次日清晨,韶玲玲迷迷糊糊在将醒未醒的时候,脑海里传来韩朝阳的声音,“慕逍去了九世,封印了时空镜的回去路线,你要保重自己,也得稳住行云,近三个月可千万别出任何事,也不要让他知道慕逍去九世的事。”
韶玲玲讶然,他没想到慕逍竟然去了九世,“为什么不能让水行云知道这件事?”
水淮南无奈,他的儿子他太了解了,若让他知道了有九世,他非得想方设法跑过去寻慕逍报仇,不死不休的那种,尤其水行云怎么能够忍受被同一个人玩死八次这种事,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可他得保护一下他儿子的形象,是以水淮南道:“违反世界规则。”
韶玲玲悟了,不能让水行云知道未来的事,她保证道:“放心吧韩道长,我不会告诉他的。”
后颈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捏住,韶玲玲睁开眼对上一双不悦的眸子。
“……”怎么感觉又生气了?
水行云感受到了他父亲的灵力波动,他们俩个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这戒指会在她的手上,而父亲又在戒指里疗伤?
韶玲玲不懂少年为何眼神忽然复杂起来,她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脸朝外,而少年正坐在床边,手还在捏她的后颈。
“我怎么跑床上来了?”总不会是她半夜梦游闯进来的吧?
“我抱你进来的。”少年的手仍捏着她的后颈,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这是我的房间?”
“嗯。”
诶?那他睡哪里?哦对,神不需要睡觉。
韶玲玲想起九世,无论何时见他永远在客厅的地毯上,似乎从未见他睡过床。
她对此很满意。
坐起身来,问少年:“我们何时离去?”
“去哪?”
“……全灵宗呀!”专门赶来的,怎么就忘了不成?
少年的手仍在她后颈处捏来捏去,她有点不舒服,掰着他的手晃着脑袋挣扎着。
水行云却忽然手揽着她的后颈向前一用力,少女便跌在他的怀中。
韶玲玲被按在少年的胸前,脸贴在少年的心口一脸的懵。
半响她试着抬头,又被按了回去,只能听着少年节奏稍快的心跳,她也忍不住的心跳加速起来。
“……再不走就要迟了。”百妖祭祀估计不会在晚上吧,虽然也有可能,但早点去总没有坏处。
少年却仍旧没动,清冷的声音问道:“你和戒指里的人是什么关系?”
韶玲玲猛地抬头却又被少年按了回去,这回心跳更快了。
早在刚来一世时,因怕水行云发现戒指,她与微九闲来研究了一下,在水行云醒来前,将戒指隐藏了起来。
水行云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了想,对了,神印显现以后,水行云的感受力比之前要灵敏许多。
只是要问韩朝阳是谁,这可是他未来九世的师父,这让她怎么回答。
又想了想,回道:“一个……朋友的师父。”
可千万别问她哪个朋友,她蹙眉忧愁着。
可这一幕却完完全全落在了水行云的眼里,少年的眼睛微微眯起,继续问:“什么朋友?”
他问的这么多,她露馅了怎么办?“……一个……和你差不多的朋友……”
她觉得这个回答简直完美,九世和一世可不就是差不多嘛!
伴随着轻微的撕拉声,韶玲玲不太淡定了,气呼呼抬头,“你撕我衣领做什么?”
少年回魂,他的手还停留在少女破损的衣领处,手指微微动了动,少年视线对上少女不满的眼眸。
少年的心情似乎更差了,“你和他灵修过?”
“没有!”怎么想到这里了,九世可没受过伤,也不需要她舍身来救,不过她纳闷水行云问这个做什么?
少年面上表情稍稍缓和些许,手又抚上少女的后颈,轻轻的揉捏,继续问道:“他现在何处?”
呃……
问题似乎越来越难以回答,九世自然是在九世呢!
“在……不在这个世界……”
水行云暗道:死了不成?
他想不明白消失许久的父亲何时收了个徒弟,只是他却不想再问下去了,或者说,其余的问题他有时间会问他的父亲。
韶玲玲看了看天色,又催道:“是不是该走了?”
“你想要的东西通过时空镜可以取来,不必过去。”水行云说着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应该陆续有人上山了,他松开少女,起身打算出房间。
昨夜他抱着少女回房间时,消失在时空镜的水淮南突然冒出来声音,“慕逍利用小狐狸开启了百妖大阵,千万不要让小狐狸上全灵宗。”
他回过身问缘由时,水淮南却没了影子。
水行云仔细思索良久,或许全灵宗与狐族有点渊源,但具体是什么,他仍说不清。
刚走到门边,却听身后得了自由的少女嘀咕一句,“既然不用去全灵宗为何昨日要灵修?”
他停了下来,似乎感受少女有些不满,于是他转身又走回了床边,探手抚住满脸讶然少女的脖颈,将她往前稍稍带了些,视线移向那抹微张的红唇,俯首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吻,不似从前那般仅仅是唇贴唇,韶玲玲有些懵,脑海里如同烟花爆炸一般凌乱,带来的刺激不比灵修少。
少年吻了一通忽然又松开她,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出了房间。
韶玲玲坐在原地呆了一会,莫名有些气,气什么她也不清楚。
灵修是为了拯救世界,亲她是又为了什么?
她脑海里又想起少年昨日对慕晓宇说的话,“道侣”。简短的两个字其实让她的心属实乱了一阵。
可她却又觉得不太可能,她与水行云认识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个月,其中他睡了三个月,第一次见面还险些送她去见祖宗。
剩下的那半个多月在赶路,然后来到山脚下,突然他就宣称自己是他的道侣,少年感情进阶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
她忽然又想到水行云与一世玲之间还追赶了三个月,可即便如此,也不过只有三次见面,少年的感情不会那么容易得来吧,还是一个没有悲悯之心的少年。
韶玲玲没想通,正因为没想通感觉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