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沈湘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兰：“是什么让你突然放下对我的成见，选择来告诉我这些事情？”
沈兰蓦然低头，唇角抿了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出口，最后只重重叹了口气，如同彻底放松般抬起头，苦笑一声：“因为我认输了。你现在实力那么强，已经今非昔比，而我哪怕再如何不甘，也没有什么精力再去同你争什么，过去发生的一切我都向你道歉，我之所以那么想将你赶出去，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存在抹黑了沈府，而我自认为天赋异禀，目中无人，最后也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说到这里，沈兰似自嘲般停下了片刻。
沈湘没打扰她。
一会儿，沈兰自己缓过来了，一抹眼角的晶莹，又继续道：“当初救你的人曾经告诉过父亲，你的灵魂受到了剧毒的侵蚀，他必须带走你一半的魂体，没有说什么时候会送回来，长此以往，连父亲都觉得你再也不能醒过来，直到半年前，你忽然醒了。”
“你的意思是，他无声无息把我的灵魂送了回来？”沈湘问道。
“是，我依稀记得父亲和这位高人曾说过，高人只说，若你有朝一日能苏醒过来，那么你往后的成就便是不可估量。”沈兰深呼吸一口气，将这些事情都彻底吐露出来，只觉得心中一片清明，“我告诉你，是因为当年我是偷听到这些话的，曾经我想杀你，如今既然要示好，自然要交代出对你来说有利的条件，再无其他想法。”
话已至此，沈兰的来意已经非常无比。
沈湘将她送出院子后，站在月色小院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父亲今日好像在宫中，尚未回来，她还有些话想问，是关于母亲的。
一念至此，沈湘将远在地下城的凰给召唤了回来，凰猝不及防站在熟悉的地方，飒爽无比的大手拍了拍沈湘的肩膀。
“湘湘，你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干嘛？”
凰说着，自顾自倒了杯茶喝。
她在地下城训练死神佣兵团，早已经渴得要死。
沈湘忽然冒出一句：“凰，我想知道我母亲的过往。”
凰一听，眼睛瞬间瞪大：“噗！”
“咳咳咳——”
一口热茶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护国神兽差点噎死。
“我说湘湘，你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想问你母亲的事情啊？”凰悻悻坐下，向来飒爽的面容上闪过一簇极为不自然的掩饰。
沈湘将这微妙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却也不点破，自己也坐了下来，语气中稍稍有些困惑道：“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你了，我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年为什么会身中剧毒，她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凰，你别试图骗我，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
凰嘴巴动了动，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烦躁地摸摸头，半晌后自暴自弃似的看着沈湘，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这点性子跟天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瞒你吗？”
沈湘坐直身子，知道凰要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