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厅之外，陈老驻足。
其他两位老者也都停下，老陈的一番话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心声。
“小李啊，我们几个老头子都是前线回来的。其实如果还能上，咱谁不想上？”
王老话粗一些，但说得很真切。
杨老也说道：“我们没什么文化，也讲不出什么好听话。那时候我们就是简简单单学几年卡牌，到了三级卡师哐哐就往前线赶。”
“就这么跟你说，谁不上前线谁就是孙子！”
“好了！”
陈老打断：“你们两个在小李面前说这个做什么？”
“那时候是苦一点，但日子也没现在这样难熬。有时候看着这群人……”
“都觉得我们好像在腐烂，等烂得不行了。异兽夸一冲上来，好了人类一个纪元又结束了。”
李一凡看着三位老者叹息，有些不明所以：“堡垒里面怎么了，听几位前辈说的，是很不乐观吗？”
陈老苦笑一声：“乐不乐观我们看到的反正就是这个堡垒，外面啥样还不清楚呢，你以后出去啊，多看看就会明白了。”
“走吧，小少年。”
……
李一凡走着夜路，思索三位老先生话里的意思。
好像是暗示人类堡垒在慢性死亡。
怎么会？
现在人类社会完全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意，不说别的。高等卡师的数量一直在指数上涨，眼瞅着都要突破一万大关了。
灭亡？
是几个老头杞人忧天了？
李一凡默默的想着，但没思考出什么结果。
当天的网络舆论再次爆炸，关于陈老撑腰李一凡的事件，热度一度超过荒野上空间裂缝和特技荒区的落定。
此时舆论两极分化，有的人很尊重陈老，连带着对李一凡也很有好感。
但也有很多新派的年轻人，他们不喜欢固化的东西。
杜立龙在网络上发的诸多视频，包括今天上午与赵子睿的比试，通过剪辑后，在观众看来就是李一凡避战拿赵子睿当牺牲品。
尽管视频里漏洞无数，但“天真”的群众把矛头指向这位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下城区人。
柳老的行为更是被他们解读为受了李一凡的蛊惑。
老年人嘛，眼光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李一凡倒没在意这些装模作样的作品，自顾自的练习制卡。
叠加制卡技术不仅让李一凡对卡牌的理解更透彻，同时连带着让李一凡制卡水平大幅提高。
目前以二级卡师的等阶，制作四级卡牌都不是难事。
加上几个灵窍的战力加成，现在勉强也能与五级卡师掰掰手腕。
次日，李一凡来到学府内。
众人看着李一凡的眼神有所变化，像看着怪物一般。
昨天李一凡受陈老青睐的消息不胫而走，陈老在3号堡垒的地位相当于一位巨擘，只要是跟卡师相关的事情基本都逃不开卡师协会。
而目前卡师协会最有影响力的在位卡师，就是陈老。
在他们心里李一凡的地位直线型上升。
“别都看着我了，你们有时间不如想一想陈老说的话。别到时候自己也成为话中人。”
李一凡翻了一个白眼，没想到昨天这么一个小插曲居然引起如此风波。
今天的比试他对阵楚家楚枫，广为人知的特点是敏捷。
这与他们家传的疾风笔法也有所关联。
李一凡挑选好卡牌，进入赛场。
楚枫在一旁有些头疼。昨天回家，他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他针对今天的对手。
重点要让对方狼狈丢脸。
在楚家，楚欣凌一直是集众人宠爱的对象。也只有他爸敢管教她了。
平日里楚欣凌就仗着这份宠爱，四处放肆，而且常常免于责罚。
这也养成了她这样的性格。
不过既然妹妹有求，他稍微多做一些事情便是。
观众席上，楚欣凌已经能想象得到李一凡被哥哥完败的情形，有些得意的露出笑容。
李一凡没有察觉到这点异常，对于这位敏捷型选手他也有一招。
比试开始。
李一凡抬手释放一张卡牌。
重力空间。
这是系统中一张极品评价的二级卡牌，作用为控制范围内的重力加强。
作为二级卡牌，它的极限就是三倍重力。
不过也够用了。
楚枫顿时感觉身体犹如灌铅般沉重，心觉奇怪的同时立刻给自己身上打上一张风行术。
气流推动他的躯体，这股巨石压制般的重量感才略微减轻。
这是什么卡牌，他有些不明白。以他的见识，并没有这样效果的二级卡牌。
李一凡下一张卡牌立刻释放。
楚枫浑身紧绷，做好应对的准备，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赛场上无比平静，观众更是一脸懵逼。
开始到现在，两位选手的较量让他们都不太明白。
李一凡莫名的两张卡牌表面上都看不出效果，只有楚枫的一张风行术看得出来。
但李一凡唇角一弯，如果是这样的话，比赛已经结束了。
楚枫只觉脊背发凉，似乎有某种危险潜藏。
这人到底在做什么？
目前为止，第一张卡牌可以理解为限制他的行动，但第二张卡牌就完全无法理解。
他还在思考原因，李一凡突然释放一张火球术。
火球术速度极快，刹那间就接近楚枫。
是这个打算吗，通过限制行动来为火球术创造命中的机会？
楚枫思索着，但这样太小看他了。
尽管有着三倍重力的压制，他仍轻松躲过这简单一击。
火球术的炙热感令楚枫胆战，被这种火球术命中，即便是0.3的痛感应该也不好受吧。
但三张卡牌未中，现在该到他的回合了。
火球术滑过他的身旁，落在地上。
但却诡异的没有发生爆炸，而是陷入了地面。
楚枫的战斗本能很强，耳旁火球术的爆炸声未响，他立刻扭头看去。
那团凝聚的火球竟没入了地面，似乎在地底才轰然炸响。
怎么会，地面……
是中空的！
在他终于意识到的瞬间，脚下的地面如同一层纸糊，骤然塌陷。
而底下的陷阱终于露出——
无数尖如针毫的土锥静静的立在下方，似乎等待着某个人的来临。
卧槽！
楚枫看着地下突然冒出的尖刺，都没时间去思考什么原因，立刻将所有能释放的卡牌用了个遍。
唯一起到一丝作用的就是悬浮术。
但此刻悬浮术调用的气流像是陷入泥泞，缓慢而无力。
通常情况下调用气流所需要的源能，在此刻三倍重力的加持下显然已经不够看了。
再加上他自身的三倍重力，身体更是加速下坠。
眼看着尖刺进入身体，楚枫头皮发麻，大喊道：“认输！”
“我认输！”
在他的声音发出的瞬间，赛场上的两人回到外面的等待室中。
“呼，呼……”
楚枫心有余悸的不停喘息。
看了一眼一旁淡定的李一凡，眼神变得畏惧起来。
这真是个魔鬼！
不仅在于他几张令人害怕的卡牌，更重要的是，他这几张卡牌组合让他完全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再给他一次两次，就算上百次的机会，他自忖还是无法躲过这样的陷阱。
对于他没有防御卡牌的卡组，这就是必杀！
输了……
楚欣凌愣愣的说不出话，怎么会输了？
她并不在意场上发生的事情，在她脑中回响的只有楚枫大喊认输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