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脸!?
这三个字来回飘荡在周围姑娘的耳边,满脸错愕的转过头看着她。
杨婉清将手中的糕点随意丢到一旁,慢条斯理的拿起手帕,仔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
“喂!杨婉清你方才说什么?不要脸?”
“自卑?你是说我会因为时笙那个女人而自卑?”
杨婉清抬眼看向她前面的这个姑娘,嗓门那么大……估计就是工部尚书的女儿,谢婷。
“谢姑娘,不知我哪一句话让你误解了?我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可没有……针对某个人。”
她莞尔一笑,伸手指向坐在殿上的时笙,眼神无辜地说道:“唾弃?我可没有。”
“不过就是觉得她以前脑子坏掉了,才会追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不放,但……现在看来脑子坏掉的人可不是她。”
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才话最多的那几个姑娘。
谢婷眼神中藏着火,猛然抬起手,可理智让她冷静下来,甩下手后故作不屑地说道:“跟她为伍……你别后悔!”
杨婉清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只感觉有些好笑。
一个工部尚书的女儿还看不起圣宣王妃?真是不知到哪来的自信。
只是,这个时笙可真是让她意外,可以说是一个天与地的大反转。
以前可讨厌时笙那种,不论何事都以三皇子为标准的样子。
明明小时候的她聪明伶俐,不仅能说会道,还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鬼点子。
可偏偏莫名其妙喜欢上了那个三皇子,可谓是毫无征兆喜欢的死去活来。
甚至连朋友都不要了。
杨婉清舒展开了眉头,看向时笙的神情中透着说不出的欣慰。
只要清醒过来了就好,只是不知道这丫头还能记得曾经的朋友吗?
时笙坐在殿上安安稳稳的埋头吃菜,只是……总感觉有眼睛在盯着她。
“谁?”
她猛地抬头,正好瞧见坐在殿下的杨婉清正在往她这儿看。
救命!她慌忙错开,假装不经意的口渴,慌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心里不停地打鼓,这个美女看她干什么!不会又在憋什么坏吧。
刚念完经,不会又要提出来让她上台跳舞吧。
时笙越想越心慌,小脸皱成一团。
“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你念什么呢。”
“没……没什么,这宴会还没结束吗?”
时笙感觉真的是欲哭无泪,那美女怎么回事,干嘛老是针对她啊!
想赶紧逃!
“想走了吗?那我们现在走。”
“现在?”时笙茫然的望了一圈,大家都在举杯畅饮,欣赏舞蹈,现在走……不太好吧,主要是……
这菜都没上完,这时候走了不是亏了嘛!
“不急不急,再看会舞蹈。”
陆景林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丫头,分明眼睛都快粘在传菜宫女的手上了,还说什么欣赏舞蹈。
“那么喜欢宫中的饭食吗?以后在王府,便有御厨做菜。”
“真的?!”时笙听到这话,眼睛都发了光,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日三餐那幸福的画面了。
感觉嫁过去,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吃得好。
“主人!你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妩瑚气得直跺脚,怎么能因为吃食而妥协呢!
“主人不可以被吃食迷了双眼。”
“是呀是呀,晓棂也这么觉得,姐姐这饭菜虽好,若是没有了厨子就吃不到了,所以……”
晓玲站在桌角,扇动着小翅膀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姐姐一定要把这吃食的做法给学会!”
妩瑚:……
时笙:!!!
“要道理!”她对着桌脚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我院子里只有一个柿霜,以后再召一个会做饭的进我院,这样就能让她学做饭了啊。”
“有什么道理啊!不对!你……你你,你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啊?”
妩瑚说话一急,就开始有些结巴,在灵墟空间中急得来回转。
晓棂无辜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能听到的,小声道:“就……就是用耳朵听到的。”
“噗……”听到这回答,时笙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原本歌舞喧嚣的大殿好巧不巧就在这一刻,陷入沉默。
而她的笑声正好让坐在殿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眉头紧皱,对这笑声有些摸不着头脑,“时笙,究竟什么那么好笑?说来也让朕笑笑。”
“啊?”
时笙无奈的闭了闭眼,今天……可真的是水逆的一天啊。
“回皇上,臣女只不过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笑出声了。”
“好,那你说说,什么事如此好笑”
皇上的左手游走在一旁刚得的美人腰上,说话时更加显得心浮气躁。
时笙左右看看,这哪有现成的笑话让她说啊,“就……就臣女最近看了一本精彩绝伦的书……”
“从中更是受益匪浅。”
“是何书?竟然如此精彩?”
“好笑就是在这儿……臣女忘记是何书了,也忘记书中的内容。”
话音刚落,大殿中先是安静了那么一刹那,随即便感觉……有一丝丝小冷。
皇上嘴角抽了抽,能让他如此语塞的,只有眼前这个女娃娃,真是好本领。
能让热闹非凡的大殿瞬间冷场。
“行了,朕也累了。”皇上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公公
公公立马心领神会,大声道:“皇上体乏,摆架养心殿,诸位宴后可移步御花园放河灯。”
“本宫也乏了,皇儿好好招待各位。”皇后脸色铁青,也不管什么礼数,直接甩袖子从后门离开。
殿内的人瞧这局面,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是默默起身恭送。
时笙就瞧见,皇上那手放肆地摸着那姑娘的腰,若不是还没走远,恨不得直接伸到衣服里。
真的是……没救了。
真的好想问问陆景林啥时候谋反啊。
她去递刀!
陆景林起身站在她面前,那暗紫色的衣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高贵,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放到她的眼前,“去放灯吗?”
“不去,晚上河里鬼多,我跟父亲母亲先回家了。”
说完便将手里刚拿起来的糕点塞进了嘴里,起身离开。
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色心差点就战胜了理智,尤其是他那低沉却不失少年感的声音。
色令智昏啊!!
时笙只顾着找父母,却忽视了从始至终坐在最后一排的温即颜。
此时此刻,正狠毒地盯着时笙的脸。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绝对不是时笙。”
她坐在最后一动不动,可眼神却有着藏不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