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倒觉得她应该不是时家三小姐,从未听闻时家还有人修习相术之人啊。”
陆景林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眸色微沉,不论时家三小姐究竟如何,他都娶定了。
半晌他才淡淡地说道:“备些礼,明日本王再去时府一趟。”
“属下这就去准备!属下还发现……今日三皇子被撞之时,那位姑娘也在旁边围着。”
“哦?“陆景林单挑了下眉,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瞳眸中的流光,轻轻笑出了声,“还记得上次遇到那女人的时候,她说过什么吗?”
秦艽也不知道此时王爷为何会露出笑容,总觉得……不太好,默默在心里给那位姑娘点根蜡。
“王爷,她说那么多话……属下哪能记得住啊。”
晚间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轻抚着陆景林的脸庞,幽深的眸子染上明澈的笑意,从容的开口:“本王听到她说陆沧鸣那个家伙,近日有血光之灾。”
秦艽:????
他都有些迷茫了,王爷怎么会好端端的记住一个姑娘家说过的话,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那这就说通了!
“王爷!那这位姑娘八成就是时家三小姐了,那日跟她纠缠不清的人正是三皇子,而时家三小姐不就是……痴……痴迷三皇子吗。”
说到后面他都不敢说下去,毕竟……可能以后他得管她喊王妃。
“本王要娶的人只是时家的女儿,只是这一身份。”
陆景林眼中一片清冷,三皇子在民间遭此劫难,圣上那多疑的性子必定会严查。
“秦艽随本王去今日撞马的地方,若真是那女人所为,不能让皇上查到她身上。”
毕竟她若是出事,于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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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府。
时笙跟随符篆的方向径直踏着黄纸到了湖的正中央。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燃烧残余不多的符篆边发出星星火光,而鸡血和符篆都静静停在这湖的正中央。
看来这湖底是有东西了。
还得找理由去找人探湖。
“啧……真麻烦。”时笙蹙紧了秀眉,无奈的踏着黄纸重新回到了岸边。
柿霜见此赶紧从树后面跑出来拉紧了时笙的衣袖,怯生生地问道:“小姐……小姐快走吧,这儿晚上太黑了。”
“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
时笙舔了舔嘴唇,弯腰拿起盘中最后一块糕点,“盘子拿好,我和二哥要出去一趟,回房间等我啊。”
“啊?小姐你晚膳还没吃呢!!”柿霜一脸蒙圈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
那么晚了怎么还出去啊,一会老爷要是发现了,又要训小姐了。
“那奴婢先去准备饭菜,小姐快些回来啊!”柿霜紧紧抱着自己赶紧从这杨柳树旁跑回房间。
时笙刚走出湖边,就听见那苏姨娘的房间传来一阵哭声。
看来……这个苏姨娘真的是有点猫腻,书中虽然未着重写她,但这个角色也是坏到底的那种。
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当嫡女,谋害原主不成还想害原配夫人。
“妹儿!看啥呢,快走,不是说捉鬼吗?难不成……难不成咱家有鬼!?”
时缪那一惊一乍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时笙的思绪。
原本紧张兮兮的气氛霎时间变得轻松起来,时笙看到她那二哥欠兮兮的样子就想给他一下子。
“二哥……你知道吗……”
“啥啥啥?”
时缪把脸凑近了些,弯下腰想听清她准备说些什么。
“你知道你很欠捶嘛。”时笙说完转脸就忘门外跑,要多块有多快。
等时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就闪到门外等着他了。
“你个臭丫头!”
时笙摊摊手,歪头笑道:“先说好,出门就不能报仇了啊!”
吵吵闹闹走了一路,她本以为古代的夜晚街上会寂静无声,时不时会有打更人出来叫喝。
可没曾想,晚上的京都城更是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的酒楼,来来往往的马车,一声接着一声的吆喝。
“哥,这京都晚上没有宵禁吗。”
“啊?什么宵禁,没听说过,妹儿这都走老半天了,你说捉鬼,鬼在哪儿呢。”
时缪都迫不及待想看看鬼长什么样,长那么大还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能带他去见鬼呢!
倒还真的是奇了个怪,时笙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想见鬼的人!
这见鬼属于通灵,寻常人是无法自行通灵,还得借助外部工具。
但要是以前好办,可她忘了如今到了这陌生的古代,凑些东西真的是难透了。
“这见鬼也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阴阳相隔,得有个介质——牛眼泪。”
这东西要是放到以前在道观的时候,那牛眼泪都是成桶装的,不是什么稀罕物,可现在突然要找牛眼泪的确有些麻烦。
果然,时缪听完就愣在原地若有所思,本以为就此作罢,却不料时缪拉着时笙就往一条巷子里面跑。
“牛眼泪嘛,这点问题还能难倒你哥?之前在酒楼的时候听说过东边巷子里有家香烛店卖牛眼泪。”
“东边?巷子?香烛店?”
果不其然,还真被时笙给猜对了,就是上次买黄纸的那家店。
轻车熟路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了声招呼:“老板,我又来了!”
“哎哟,大师,大师您还真是天天要买黄纸啊!”
时缪站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摸摸脑袋歪头问道:“咳咳咳,妹儿,你可了不得,这位大师可是京都很有名的相术师,但是!他都喊你大师了哎!”
时笙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舔了下嘴唇缓缓道:“老板也是深藏不露啊,上次应该不是就为了逗小辈玩儿吧。”
上次“门对死巷”这如此简单的风水局他怎么可能不知晓,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
老板一心在烹茶上,听闻此话也只是摇了摇头,满是皱纹的脸却挡不住眸子里清明的光。
他慢条斯理的将茶分好,起身走进柜门,手里托着一个瓷瓶。
“鄙人姓顾,上次也不是有意欺骗姑娘,奈何岁月悠长,老朽这一身相术也想找个徒弟传教一番。”
说罢便将手里的瓷瓶交予时笙手中。
“你早算好我们会来买牛眼泪是吗?”时笙语气淡漠凉薄,眸光流转,看不出任何情绪。
“姑娘天赋不错,越是简单的阵法越考验人的能力,上次姑娘破局真是让老朽称赞许久,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