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可离养之人太远，所以…当时在冷宫内的所有人都有这个嫌疑。”
“但从你刚刚说的那话可以判断，那鬼是刚出现不久的，所以冷宫的妃子们嫌疑小了些，若是要排查，那得从近来去过冷宫的人排查起。”
无山慢条斯理分析道。
若是不成型的厉鬼，不可离饲养之人太远，那鬼既选择吸赵雅的阳气，只能说明它还怕龙阳之气，只是主人在身边，因食用了主人的血，所以跟主人之间有共鸣，才能不怕龙阳之气。
“不过，皇后气运强大，那厉鬼竟能突破气运，直接吸皇后的阳气，可见那只鬼快成型了。”
“你说，这成型的鬼是不是会与书上说的那样，吞噬万鬼，最后夺了与它气场最接近之人的身躯，借此重生？”
无山好奇问，语气之中还有些兴奋。
他只在书上看过，还从没亲眼见过能重生的鬼呢。
“谁知道呢？”
燕喻耸肩，回答道。
“我是有怀疑之人，但也只是怀疑，并没证据。”
黝黑的眼认真地无山。
“谁？”
无山来了兴趣，燕喻有怀疑的人，却不敢直接与他说。
这样他反而更好奇，这人是什么身份，燕喻竟还说一半藏一半。
“江鱼。”
燕喻见无山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也如实说了出来。
不是她想藏着掖着，只是涉及了这位刚冒出的国师，她这怀疑并没有证据，对外宣传不好。
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到她觉得当初江鱼在冷宫附近迷路都是精心设计的…
“江鱼？国师？”
无山眉头紧蹙，惊愕地看着燕喻，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见燕喻点头，他才敢相信自己没听错。
“昀帝既封江鱼为国师，那必定是查过她的身份，若她身份有问题，昀帝不可能会让她当国师。”
无山回答。
“何止是小皇帝派人查过，我们也派人查过，她的身份确实没问题，但问题就在于她是李景执找到的，并且…一个连玄道之术都太懂的人，怎知道养鬼的？”
“能养到不怕龙阳之气的地步，可见已经养了有一段时间了。”
燕喻眉头紧蹙，呢喃道。
她不懂，若真是江鱼，那她是从哪接触了样养鬼这一禁术。
而若连在冷宫附近迷路都是江鱼故意设计的，那江鱼遇见李景执，由李景执引荐给昀帝，会不会也是…
燕喻不敢继续往下想，再想下去可就心思极恐了。
无山沉默，因为这一点他也不知。
“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罢了，你自己入了宫，多加小心，多帮我盯着江鱼，看好皇后。”
燕喻转移话题，都只是她个人的怀疑，无法当成证据，也无法挫实那就是江鱼养的，只是是她的可能性大些而已。
“看在你愿将自己所会的玄术都传授贫道的份儿上，这事贫道便应下了。”
“旁人是为了五斗米折了腰，贫道这是为了玄术当太监呐。”
无山感叹道。
他这牺牲可大了！
“不过此事，你可得替贫道保守秘密！若是让崂山弟子知道贫道如此，定会毁了贫道在他们心里的形象。”
无山指着燕喻叮嘱。
他先前就跟崂山的人说过，自己不会参合朝廷事，更不会入宫当国师。
现在他答应燕喻，等同于参合进去。
参合进去也不打紧，若是让人知道他宁愿当太监都不愿当掌门，那可丢脸丢大了。
“我保证！”
燕喻举起三根手指，毫不犹豫开口道。
柳巷内，戴着帷帽的江鱼从车上下来，穿的那身衣裳依旧是那日来时穿的衣裳。
她穿过人群，往怡红快绿的方向去。
在她到时，立即有小厮在外迎着她进去。
一看就知道是张妈特意叮嘱过的。
“姑娘，里头请。”
小厮点头哈腰地开口，迎着江鱼往里面去。
对于江鱼，他们印象深得很。
能在他们楼内挥手便打赏上百两银子的客人可不多，所以怎会叫人印象不深刻。
直到老鸨住的房子门外，小厮才停下步伐，朝着屋内喊了一句：“张妈，贵客到了。”
话落，紧闭的门才开了条缝隙，见的那一身熟悉的装扮时，张妈才推开门，迎了上来，又连忙挥了挥手叫小厮赶忙退下。
在小厮退下时，老鸨抬起手，想拉江鱼的手臂，但旋即想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国师，又不禁放下手。
“国师您随我来。”
张妈左右瞥了眼，神秘兮兮又压低声音道。
江鱼跟在张妈身后，转身往走廊另一处去。
怡红快绿分前后，前面这一块是招呼客人的，后面的地方那是姑娘住的地方，而老鸨带着江鱼去的，便是那后面的房间内。
“这边来，那些姑娘们呀，我对她们都好得很，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的。”
张妈邀功道。
既是要入宫化劫，那当然是要养好一些，不能叫她们出半点事，连她们身上都不能出现半点伤痕。
“是要好吃好喝招待，毕竟她们对我来说特殊得很，有些事，只有她们能办成。”
江鱼勾唇一笑，破天荒地回答张妈的话。
张妈听得江鱼开口，有些诧异。
她跟江鱼相处的次数不算多，也不算少，在她还是‘梨儿’时，那是柔柔弱弱，平日里都是以泪洗面，她说什么，她便回答什么，但在她成为国师后，她说个十句，江鱼能回个一句她都觉得是荣幸。
这会儿她才说了两句话，江鱼便回答她了，还真是叫她受宠若惊。
“哎，国师放心，都好好地照顾着呢。”
张妈点点头，直到一间屋外，张妈才停下了脚步。
“那些姑娘全住在这院子里呢，有几个是楼内的姑娘，一听有人赎身能去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都恨不得马上来。”
张妈笑嘻嘻地跟江鱼道，江鱼看着张妈那摩挲着的手指，便知道她是想要什么。
江鱼没多说半句，从怀中掏出了比上次还多的银票塞到张妈手上。
在她眼中，能用银子搞定的事，那都不叫事情
像张妈这种为了钱而卖命的人，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
因为她只想要钱，而她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