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
谢声凑近她的身子就这么一顿,看着睡的香甜的人儿轻喃。
“嗯。”谢声也是奇怪的很,分明床上的人睡的正熟,也听不见他有没有回答,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不对……才不是阿延,是混蛋谢声。”
床上的人儿突然用力的吧唧了下嘴,忿忿的转过身去,显然在睡梦中也没忘记骂他。
谢声的嘴角细微的抽了抽,他倒是很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这小东西这么怨。
睡觉都没忘记骂他。
叶蓁蓁在梦里越想越气,自己过来找他,结果他却忙着别的事情!
大猪蹄子,才刚刚和她表完白!就开始冷落她!
谢声也不气恼,见她一副没骂够的模样,悠悠开口。
“要不要顺便打一顿,给你出个气?”
睡梦里的叶蓁蓁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
声音带着笑腔,语调微扬,除了谢声的还能有谁?
怎么连梦里那个臭东西还在啊!
叶蓁蓁没忍住咒骂了一声,谢声的嘴角一敛,臭东西?
或许是他周身的气氛过于冷凛,让叶蓁蓁不由自主的发冷。
她感觉到一束极为灼热的目光,仿佛一直在盯着她。
就这样,叶蓁蓁在谢声有些压抑的目光下睁开了眼睛。
谢声那张俊美的脸庞就这样放大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失声尖叫,眉目间的困倦立马消散无影。
“阿…阿….”叶蓁蓁阿了半天也没有阿出个什么东西。
“你怎么在这?”最终,叶蓁蓁动了动唇,有些心虚的问。
谢声嘴唇轻挑,指尖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亲昵。
“蓁蓁躺在我的床上,问我是谁,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吗?”
叶蓁蓁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话,眉头一抽,“什么什么裤子…”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谢声的衣服。
谢声被她的动作逗笑了,胸腔微微震动,低眼看去。
“怎么,蓁蓁是想看看我的清白还在不在?”
“我没有。”叶蓁蓁立刻反驳,“而且你衣服都好好的,你不要讹上我。”
谢声挑了挑眉,突然俯身,叶蓁蓁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谢声!”叶蓁蓁有些惊慌失措。
“蓁蓁不信?那不如我来教教蓁蓁,什么叫做生米煮成熟饭?”
谢声笑的很是轻佻,眼神极为勾人,仿佛在暗示着什么,手指轻轻扯着她的衣带。
“你……”叶蓁蓁脸色熏红,由于刚刚睡醒,眼里还浮着一层水光,看起来可怜极了。
屋内一片旖旎,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不合时宜的声响。
谢声眸光一动,嘴角的弧度不变,只是眼底的笑意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连嘴角带着的笑意,都泛着冷光。
谢声起身,极为耐心的替她理了理衣袍,“蓁蓁的暗卫呢?”
叶蓁蓁一愣,“你说裴音吗?裴音他进宫了。”
“一个暗卫,不能做到尽职的守在主子身边,是他失职了。”谢声语气平淡,将她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
这也不能怪他吧,主要是裴音的身份过于特殊,叶蓁蓁想了想,裴音好像也没有错。
因为他的身份,作为暗卫不能够尽职,作为官臣不能尽心。
“恒宜。”
谢声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咯吱一声,一抹黑影闪现在了叶蓁蓁的跟前,黑衣肃然。
“殿下!”
“本王命你时时刻刻跟在公主身边,保护公主安全,惹麻烦之人不必留。”
恒宜没有多说,甚至连犹豫都没有,“是,属下遵命!”
叶蓁蓁转头,显然是有些困惑,莫非谢声是让这位恒宜来替他保护自己的吗?
然而这些问题还没得到答案,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殿下。”
叶蓁蓁张了张嘴,正想问你很忙吗?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谢声松开了她,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送公主回府。”
“是,属下遵命。”
叶蓁蓁愣了愣,看向谢声,他唇角依旧带着捉摸不透的,只是眼底寒意过于明显,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眉目间隐隐约约的疲倦,叶蓁蓁想起来了,恒清说过,谢声这几天很忙。
分明也关心她了,但是她还是很不舒服。
以往的谢声会让她坐在屋子里等他,或者带她一起去……
叶蓁蓁觉得自己的想法彻底乱套了,可是她也不想给谢声添麻烦。
“阿延。”
叶蓁蓁轻声说了句,“注意身体。”
谢声微微一滞,语气不变,眉目变得温柔了下来,“好。”
最后叶蓁蓁坐上了回叶府的马车,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恒宜,红豆和薏米两人都很是好奇。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态度,可是叶蓁蓁总觉得心空落落的。
感觉谢声好像在躲着她。
恒宜面不改色的坐在马车里,想去自家主子面对公主时的脸色,就好像被夺舍了一般。
她还没见过主子对谁如此温柔过,不过让她贴身护着的人,肯定是对主子极为重要的人。
叶蓁蓁觉得像个怨妇一样乱想,这一比喻把自己都逗笑了。
她轻吐一口气,放宽心,她得相信谢声。
余光瞥见恒清,叶蓁蓁有些诧异,没想到恒清是一个女子。
不错,恒清正是谢声暗卫里唯一一个女子,可实力却不亚于恒澈与恒清。
恒清长的很是秀气,偏偏脸上一片冰霜,压根让人注意不到她的容貌,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也许是叶蓁蓁打量的目光过于直白,恒宜的脸不由自主的泛红。
被一个公主盯着看,原本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但是偏偏叶蓁蓁一脸惊羡,把喜欢两个字明目张胆的挂在了脸上。
在谢声身边呆习惯了,还有些不习惯叶蓁蓁如此直白的目光。
傍晚落幕,皇宫。
“这皇帝是大了,不听哀家的话了!”萧太后猛的将桌上的茶盏推落在地上。
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碎成几瓣。
太后身旁的流徽连忙道:“太后您宽心,陛下如今虽说是天子,可到底也是您的孩子,怎么会不听您的?”
“是啊,他可真是哀家的好皇子!”萧太后冷笑。
“哀家赐婚他不听!就连舟儿立储之事都要一拖再拖!他的眼里到底还没有哀家!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那太后您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的存在!”
一个颇为冷厉的声音响起,萧太后身旁的流徽听见声音脸色剧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