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格尔:凌妹儿,前不久咱们那个项目进决赛了么?我才想起这事。
甜甜:哎呀我也忘了,我去看看!
甜甜:进决赛了诶,6月10号进行现场答辩。
肖格尔:这个好像指导者和负责人都得一起上吧,那我去下载计划书看看,提前准备一下。
肖禾抓着手机,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和凌甜没什么区别,演起戏来也轻车熟路的。
倒要看看她说什么。
甜甜:啊,指导者写的许老师诶。
肖格尔:哈哈,老师在群里说填我就好了,我以为写的是我。
甜甜:是么?那段时间群里消息多,我没看见,这真是我的失误。
肖禾直接发过去一张截图。
肖格尔:诶,成员也没我。
甜甜:哎呀,这个成员表是之前填好的,估计是小霞后来忘加你了,我当时急着交,都没仔细看[苦涩]
搁平时肖禾或许就信了。
她又发过去一段话。
肖格尔:我刚刚大概浏览了一下,好眼熟,这不我之前的计划书嘛,你们就直接抄过去了?
凌甜半天没回复,肖禾等了一会儿,等来一个电话。
“肖禾,这事吧,我得跟你坦白,当时大家都觉得你那份计划书太完整了,该有的都有了,截止日期马上到了,就想着借鉴一下,先拿去参加个初赛。”
肖禾听着,声音冷了几分,“让你拿去参考,不是让你们直接复制粘贴。”
“噢对了,这几天这个事你也知道,照搬抄袭多严重,闹不好会被发到万能墙,接受全校师生的鞭尸,你想想这个场面。”
凌甜说话的音调忽然弱了几分,“肖禾,这……这不用吧,就是个计划书,也不是什么论文,不用这么……较真吧?”
“主要最近啊,我对这种事格外敏感,我怕过几天墙上再来个什么爆料,说我不仅论文抄袭,项目计划书也是抄的,还是抄自家师妹的。我整个一抄人了。”
凌甜干巴巴笑了两声,“不会的,谁这么闲——”
“凌甜,”肖禾缓缓道,“下午来找我谈谈吧,科大理行楼303。”
说罢,她挂了电话。
是啊,谁这么闲,除了周围人谁能这么没因没由地整她?
哎。
她叹着气翻开书,看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司湳给她发微信说郭煦清在校外,中午得和他一起吃个饭。
肖禾蔫不拉几,正要回复,又收到了一条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来?
她瞬间心脏又不好了,开始没命地狂跳起来。
郭煦清那是什么人啊,那是自己导师的儿子,她怎么能私下突然去接触,再者说,就算有司湳在中间,这关系也挺尴尬吧,她去了该吃还是该说,该笑还是该哭?
而且他是司湳的好朋友,这么去见,好像有点……介绍给朋友的感觉。
不行不行不行……
肖禾疯狂摇头。
肖格尔:我就不去了吧[皱眉],不自在。
南溟:那好吧,你自己去吃,还是我给你点外卖?
肖格尔:我找人去吃,你去吧。
肖禾长出了一口气,25岁的年纪,65岁的颈椎,85岁的心脏。
经不起折腾啊。
她就在303,哪也没去,什么都不想吃,随便点了一杯奶茶,取回来喝了,然后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下午,薛欣兴来的时候,她还没起来。
“小学姐,你不舒服么?”
肖禾直起身,揉了揉脖子,“没有,有点困。”
“你怎么中午没回去休息啊?”薛欣兴问。
“懒得回去,平时在自习室也这样趴会儿。”肖禾懒懒地说。
“怪不得颈椎不好呢。”
薛欣兴给她送来几块薄荷糖,肖禾拆了一块,含在嘴里,“嗯?你怎么知道?”
“教授说的,有一次我和夏俞中午也在这儿趴着,老师看见了,让我们回去睡,说肖学姐天天靠膏药苟活,别步了她的后尘。”
肖禾笑了一声,这话还真是他能说出来的。
毒舌死了。
“小学姐,说真的,你和教授……”
“啊,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啊,别胡说。”
薛欣兴忍俊不禁,“你别否认的这么快嘛,我是说,你和教授的关系,真的很特别嘛。”
肖禾视线飘忽了一下,“是吗?”
“嗯啊,他对你,总是和对别人不一样的。”
薛欣兴回座位了。
肖禾愣在原地,对这句话琢磨了半天。
下午晚饭时间,凌甜来了。
肖禾收到微信的时候,心里忽地重跳了一下,她出门就看见凌甜站在楼道尽头的窗户旁,背对着她。
那是这个时间段整个楼道最接近光的地方,也最刺眼。
听到脚步,凌甜转过身来,挡住身后的霞光,笑的还是很甜,“肖禾。”
明明是个人美心善的女孩子。
为什么会对她这样?
是我的原因么?肖禾想。
她抬手遮住偷跑出来的光,眯着眸适应了一下,走了过去。
“你每天都在这里?”凌甜问。
她很平静。
“嗯,没课的时候会来。”肖禾说。
几分钟的沉默过后,凌甜开口说:“我确实做的很过分,我承认,但是我没做错。”
肖禾不知道她指的哪件事,计划书还是万能墙爆料,但她觉得应该都有。
“为什么?”她问。
凌甜忽然笑了一声,“没有为什么,想那么做,就做了,我心胸狭窄啊。”
肖禾垂眸摇头,开口的嗓音很艰涩,“不是的。”
“不是什么?反正我这个人就这样,想要什么就直接去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肖禾深吸一口气,抬头看过去,面容平和,“敢于追求没错,但不应该踩着别人上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凌甜问。
“退赛吧,如果不想许老师跟着你们一起丢脸。”肖禾冷冷道。
凌甜镇定的面孔有丝波动,半晌后她说:“肖禾,没必要这么绝吧。”
“我知道你挺看重这个竞赛的。”肖禾说。
“所以呢,报复我?我们辛辛苦苦一个月,最后指导者的名字变成了你?你完全可以拒绝,可是你还是接了过来,不是么?”
比起凌甜的愤怒,肖禾越发平静起来,“许老师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向不会拒绝,我当初只是帮忙修改,根本不在乎指导人填的是谁。我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你也应该知道原因不是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