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博士,怎么样,老师喜欢喝么?”夏俞逮住刚走进来的人问。
肖大博士表示差点阵亡,她生无可恋,些许敷衍,“喜欢喜欢。”
人很友好,气氛还行,茶也喝了,但是送茶人元气大伤啊。
“你老师说谢谢你们,下次请你们喝东西。”
她没敢说果酒,怕这几个人把屋顶掀翻。
“小学姐,你太厉害啦!”薛欣一脸崇拜。
“啊?”肖禾迷茫。
如果说身为这个办公室里唯一敢以身犯险去给司湳送饮料的人,那她确实挺厉害的。
“居然一猜就猜到老师喜欢喝什么。”
这……要不要说其实是因为他俩一起在许锦芝家里吃过饭。
肖禾想了想,还是算了,司湳未必想让人知道。
下午四个人坐一起把六日积攒的问题解决了,打算再完善一下内容发给老师们看看。
肖禾怀疑最近这个大脑内存严重不足,不知道是颈椎酸痛带来的不适,还是真的脑力有所下降,就这么一会功夫她已经觉得头昏脑涨了。
照这样下去,28岁想毕业,呵呵,痴人说梦。
哎,她叹着气,愁眉苦脸地划开震动了两声的手机,微信一条消息蹦了出来——“走,吃饭!”
下一秒,人已经奔至门口了。
晚上,司湳破天荒地又来到了303,他基本不来这边视察,知道他不出现,这几个人能自在一些,今天来主要是想感谢一下学生们请的茶水。
他迈进办公室,下意识往角落那个位置看了一眼。
没人。
夏俞一抬头眼尖地看见人,“老师来了。”
司湳点点头,扫了一圈。
真不在。
“怎么没去吃饭?”他问。
“待会再去,现在食堂人多。”薛欣兴从办公桌隔挡后探出个头。
“下午谢谢你们请的果茶,很好喝。”
“没事没事老师,是肖禾学姐说你喜欢喝桃汁的!”夏俞龇个大牙乐,谦虚极了,一点也不邀功。
人在食堂的肖禾打了个喷嚏,淡定地去洗了个手,回来继续吃饭。
她要是知道自己下午的一个“试试”,转眼间就变成了“喜欢”,这晚饭也不用吃了。
司湳眉眼的线条舒展开来。
他其实很少和人开怀交流,因为长得太好看,性子又比较静,所以不说话时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可是开口的语气又温和的很,天然的清冷被他身上那股书卷气一中和,整个人的气质不凡又独特。
即使是这样,一些人还是会畏惧和他交流,除了长辈,一般人和他说话都中规中矩的,略微有些拘谨。
能把他逗乐的很少,能引起他兴趣的更是没几个。
“肖禾呢,回去了么?”
司湳问的很随意,仿佛是突然想起来随口提了一下。
“小学姐去吃饭了,她说今晚要把什么文章看完才回去,”薛欣兴刚吞下一个山楂球,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老师,您找学姐有事么,要不我帮您转告一下。”
“噢,没事,”司湳摇头,“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他转身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隐约从楼梯间传过来。
“哎呦,累死我了,完了,脑子不行了,身体也不行了。”
“三楼就累成这样?”
“拜托,你们这个楼外面建一堆台阶干嘛,当自己是皇帝啊。”
303离楼梯间只隔着一间办公室,回荡着的说话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司湳站在门口没动,两秒后,两个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肖禾正一只胳膊搭在叶谨言的肩头喘着气,看见那位门神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了。
她缓缓放下胳膊,站直了身子,拽了拽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干笑了一声,“教授。”
叶谨言倒是很淡定,“司湳教授,那几张电子表我发您邮箱了。”
司湳点点头,“好的,我待会儿看,辛苦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微信随时联系我。”
叶谨言交代完工作,脸不红心不跳地转身下楼了。
肖禾看见司湳守着门,也不让开,她这走过去不行,不动也不行。
谁料门神不让开就算了,居然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啊喂,这是干嘛,不让我回去了?
随后司湳迈着长腿几步走到肖禾面前。
她挠头冥思苦想,从所剩不多的脑容量里抠出个话题,笑着问道:“教授,吃了没啊?”
“还没。”司湳说。
“那……这时间也不早了,教授快去,吃吧。”
“嗯,这就去了。”
说完,司湳绕开肖禾,准备下楼。
肖禾正在心里恭送大驾,不料旁边的人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司湳扭头看她,“你来了也没多久,和谨言关系这么好。”
“啊?”
肖禾没想到神还关心凡人这种事?
“这……谨言是我堂姐啊。”
?
这回轮到司湳震撼了。
他干脆转过身来,“叶谨言是你堂姐?”
“对啊,她是我姑姑的女儿,比我大两岁。”
肖禾看司湳的表情,觉得有点奇怪。
干嘛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
不对啊,难道他,喜欢,我堂姐??
不是吧,这么狗血的剧情也能让我赶上?
我堂姐貌美如花,这也说不定啊。
“所以你之前认识我吗?”
嗯?这哪儿跟哪儿啊。
肖禾转念一想,这司湳是不是觉得堂姐私下和人谈论他,虽然两人是说过那么几次吧,但是说的都是台面上的大实话啊。
她疯狂甩头,“不认识啊,我堂姐没和我说过工作上的事。”
司湳挑着眉,“所以上个月在c大的时候,你为什么涂花我的海报,明明在那之前,我们只见过一次。”
他贴近了两步,“肖同学,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肖禾往后撤,头拼命抵着墙,大气都不敢出,司湳再近一些,她的头顶就要碰到他的下巴了。
她在心里呐喊着,这人怎么还翻旧账啊,脑容量那么大能不能分我点儿啊?
“说话。”
司湳的声音在头顶上。
“真的不认识啊教授,就算见过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名字,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哪敢对你有什么不满。”
她一口气说完,也不管自己交代了什么。
司湳终于向后退了一步,他从这几句话里听出了些意外收获。
面前的人挪开,肖禾的视线从司湳的胸膛转为他整个上半身,逼仄的呼吸空间宽敞起来,她终于能痛快地出几口气。
“我们之前在哪见过吗?我去华大开过讲座,但那时候你还没入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