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月去二手市场,只有零星几家店铺开着,她一问,果然没开门的商家都去抢粮了。
阿月从开门的商店那里买了一台海水净化淡水装置,发电机那是影儿也没见着。
老板告诉阿月,他们这一条街都没有发电机卖。
好在阿月没抱多大希望,不算败兴而归。
宋白榆坐在墙头看阿月拖着一台什么机器过来,他惊呆了。
不会吧?阿月姑娘运气这么好!
真能从边缘城淘到二手的发电机?
他噔噔噔从木梯上下来,看着那台机器心底对阿月崇拜极了。
阿月姑娘就是厉害,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嘞!
阿月把海水淡化装置搬下小推车,往旁边一瞟,“宋白榆,你站旁边看着干什么?上去垒墙去。”
“哦,”宋白榆往围墙的方向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问道,“阿月姑娘,这发电机……”
“不是发电机。”
“啊?”
宋白榆呆愣片刻,原来阿月姑娘没买到发电机啊。
阿月给他解释:“是海水淡化装置,我怕以后这里水供应不上,就买了一个。厨房有个高级的生活用水净化装置,这样的话,即使后面全岛停水,我们也不怕。”
宋白榆:“全岛停水应该不会吧,这毕竟是海岛,好像岛上还有两条小河。”
阿月收拾好小推车,进了屋,摘下口罩,“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不是吗?总要做好万全准备。”
墙砌了四五天,可算完成了。
原来两米高的墙变成了四米,墙的厚度也加了两倍不止。
闲下来了,阿月又开始教宋白榆做菜,并且非常成功地被溅出来的油在手背上烫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水泡。
“阿月姑娘对不起对不起,肯定的我刚才下鱼丸的时候手抬得太高了。我,我给你用冷水冲冲。”
阿月面无表情,甚至不想说话。
这算烫伤吧?仔细算下来,她几百年都没受过伤了,哪怕是丁点小伤。
很好,今天这记录就算破了。
看着慌乱拿着她手在冷水下冲的白痴,到底没忍住,阿月示意他看看油锅:“你能不能先把火关了?”
宋白榆反应过来,红着一张俊脸去把火关了。
他的额间全是细密的汗珠,“阿月姑娘对不起,我给你去拿药。”
阿月揉了揉额头,“我房间柜头第一个箱子里面有补衣服的针,你去拿一根过来。把打火机也拿过来,药箱在你房间的木柜上面。”
宋白榆眼眶红红地应下。
阿月:为什么酒店塌了呢,如果没塌该多好啊!他还眼睛红,被油烫伤的是她好不好?
其实这伤不严重,她要不要自己去炸鱼丸?
让宋白榆去炸的话,他把自己烫伤了岂不是更糟糕了。
宋白榆很快找到了针、打火机和药箱,他还把剩下的半管药剂也拿来了。
“阿月姑娘,我可以替你挑水泡吗?”
阿月想拒绝,但看宋白榆一副自责到要哭出来的模样,最后还是答应了。
阿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宋白榆则蹲在地上,轻轻握住她的手,呼吸又轻又慢。
阿月:“你别紧张,戳破它挤出水来就好了。”
“嗯。”
宋白榆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针尖靠近水泡,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挤出液体也很快,可宋白榆感觉自己用了很长时间。
看着替自己抹药剂的宋白榆,阿月突然出声:“宋白榆,你心理素质这么脆弱,为什么选择成为一个专注研究的科学家?这份工作压力很大。”
她的声音温和清亮,不带一点轻视的意味。
“啊?”
宋白榆茫然抬头。
他反应过来抿了抿唇,耐心跟阿月解释:“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大海,喜欢里面的植物,喜欢里面的动物。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大海的知识,这跟我心理素质不好没有关系的。”
药剂的药效非常快,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麻痒,手背上的皮肤很快恢复如初,光滑细腻得仿佛是一块白玉。
阿月摸了摸新长好的细嫩皮肤,站起身来,“你说得对,热爱超越一切。我去炸鱼丸,早上发了海带,你洗洗,等会儿你做凉拌海带。”
宋白榆看着阿月清冷的表情欲言又止。八壹中文網
阿月:“怎么,洗海带你不会吗?”
“不是,我觉得鱼丸我还能学,这次我会小心的。”
“别,等你慢慢炸好时间都过了,今天中午我来炸,下次你炸。”
“哦。”
宋白榆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在厨房另一角洗海带,跟阿月隔得远远的。
当然,这是阿月不放心让他远点儿洗。
阿月自己就是旁观炸鱼丸被误伤的。
中午两个人各做了一道菜,吃得也算宾主尽欢。
晚上天气不好,窗外大风呼呼而过,咸凉的海风带走了白天的炎热,一经吹过空气凉了几度。
围墙外的街道,力道十足的旋风卷起阵阵尘土,在空中一圈一圈打着转儿。
此时的天空,不仅云压得地,连颜色也黑了几个度,一切看上去好像笼罩着一片昏暗之中。
海岛上千家万户的灯微弱地亮着,灯光颤颤,忽明忽暗。
宋白榆摸了摸饱饱的肚子,看着头顶快要全暗下去的灯,声音中带着极大的不确定,“不会又要下暴雨了吧?又要停电了吗?”
他忽然转过身对看着窗外发呆的阿月兴奋道:“阿月姑娘,这场雨过后,咱们是不是可以恢复同外面的联系了?上次是下大雨断了电,然后整个岛变得奇奇怪怪,这次好像也是暴雨……”
宋白榆还没说完,窗外闪电突现,雷声巨响,“轰隆”一声,屋内的灯光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泗阳市全岛陷入了熟悉的黑暗,几乎所有居民都在暗中祷告,期待大雨过后,岛上全部恢复正常。
但阿月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大雨只会让整个城市变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