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关心,病情已经过去,功劳全是赣南城医馆的大夫,是他们研制出解决病情的药方,儿臣不过是在赣南城待了一段时间罢了。”
祁望舒避重就轻,说了两句便岔开话题,“听闻景安伯府的生意受到了冲击,陛下可是有所行动了?”
虽然祁玄舟一直认为景安伯府的生意受到冲击是太子所为,但祁望舒相信梁帝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
没想到她一回来就问及景安伯府,梁帝脸上有些过不去,“皎皎很喜欢景安伯吗?”
祁望舒轻笑:“景安伯丰神俊朗,若不是他已心有所属,儿臣的确想染指。”
话音落下,她便感受到身旁的人扯了扯自己,这才发觉儿子还在身边,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立刻咳嗽两声,正色道:“不过,儿臣暂时没有再嫁的打算,还是想让大梁国库充盈之后再做他想。”
这么一折腾,梁帝脸上也浮现出笑容:“所以你是关心景安伯,还是关心他的生意?”
“自然是他的生意。”祁望舒两眼放光,“反正有些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长久,不如这时候再宰他一笔。”
这么多年来,景安伯捞了不少,如今太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怎么可能放过景安伯府?
看见祁望舒脸上的阴险笑容,皇帝皱着眉头提醒:“他毕竟是你哥哥。”
“谢皇上提醒,我心中有数。”祁望舒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正因为他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下手他更不能心软。
从皇宫出来后,祁望舒立刻让宋许将名下的产业高价卖出去,无论他卖多少,太子都会照价全收。
在太子眼中,宋许的利用价值已经被榨干,这是宋许在做最后一搏,只可惜无论宋许卖出去多少钱,最后太子都要抢过来。
交代完宋许,祁望舒带着阿岑去吃火锅,他们先去分店看了一圈,不知是谁的主意在,大堂中间放了冰鉴,即便是热辣的火锅也不会令人感到酷热难耐。
雅间的布置更不用说,时时刻刻保证清凉舒爽。
杨秋看见久未谋面的祁望舒和夙岑,瞪大了眼睛,三两句便透露出京城最近的传言,“都说你们死在了赣南城,我和汪岳城都不相信,果然让我们猜中了!你们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就借杨大哥吉言了。”祁望舒笑盈盈地道谢,看了一圈雅间的安排布置,“这是你想出来的点子?”
这个雅间四周用竹筒连成了曲水流觞,水流汩汩作响,划过冰块,带来阵阵凉意。
“怎么可能是我呀?都是汪公子想出来的点子。”杨秋没有揽功劳,把汪岳城推了出来。
祁望舒看了一眼阿岑,转而问道:“他一直在京城吗?”
“那到没有,大概半个多月之前,他离开过京城,还让我照看朱雀大街那边的生意呢。
不过他也没说离开京城去做什么,我想这是私事,没好开口问。”
离开分店,祁望舒看向朱雀大街的方向,缓步走到总店门口,王月城依旧是那副书生模样,看见祁望舒和阿岑,眼中涌过激动。
他三两步上前,拱手道:“我知道二位有许多疑问,烦请上楼,让在下解答。”
这个雅间与分店有所不同,四周摆放着小小的兽首冰鉴,窗户边是一个自制的风扇,窗外微风一吹,风扇便随之转动,带来阵阵清凉。
“赣南城一别,我们又见面了,小公子。”王月城看向夙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里。
“我分明是喝了太子给的药,为什么是你送我去那里?”夙岑小小的脸上满是质问。
“回小公子的话,若是在下不把小公子送去赣南城,恐怕小公子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王月城说话温温柔柔,如春风拂面,可画中的坚定不容忽视。
祁望舒只看了他一眼,吩咐道:“说清楚点。”
“太子殿下早有将二位除之而后快的打算,故而无论殿下和小公子身在何方,太子都会痛下杀手。
所以在下想了想,把小公子送去赣南城是最保险的,至少殿下在赣南城,绝不会伤了小公子。”
“等等,你说太子早就想除之而后快,那么赣南城的瘟疫是不是也与他有关?”祁望舒皱起眉头,察觉了他话中的用意。
王月城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哪里来的天灾?从头至尾就是人祸!
祁望舒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种事还真像是太子那个狗东西能干得出来的。
“如果能够找到最初感染疫病的那个人,就能证明是太子殿下所为。”王月城提醒她。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祁望舒摇了摇头,看了王月城一眼,举杯迎着他,“阿岑的事情,我谢谢你出手相助。”
“可惜我没能解了小公子身上的毒。”王月城微微挑眉,看向身上干干净净的夙岑,笑容明朗。
接着王月城又把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祁望舒,与祁玄舟所说大差不离。
除了吃火锅回到公主府,夙岑才小声问道:“阿娘不相信他吗?”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才送你去赣南城,又怎么会有玉金山梅花儿的传言?方才在店里,他并没有解释这一点。”祁望舒艰难地吐了一口气。
王月城是不能相信了,她得找另外的法子接近王家人。
见到祁望舒回来,初云立刻迎上前,恭恭敬敬叫道:“主子。”
祁望舒点头,随口问道:“鸣沙湾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查到当年梁帝下过一道圣旨,令人运送粮草,而运送粮草的人正是太子亲舅舅陈征的连襟。
在那件事后,他畏罪自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现在的皇后不问世事,后宫中建了佛堂,似乎是要为死在鸣沙湾的战士祈福,太子母家难以为继。”
正因为母家势力不足,所以祁连衡才一心想要赚钱,他很清楚,只有钱才能带来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