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干净呢!
祁望舒轻柔地处理王老夫人的伤口,把花麦粉混合金创药粉一起敷上去,用以消炎。
做完这一切,王家管家也把穿心莲和马齿免煎成汤药送过来,祁望舒压着王老夫人的舌头,好不容易把汤药喂下去,还是撒了一些出来,弄脏了她的洒金披风。
王管家知道这是宫里的那位公主殿下,瞧见她弄脏了衣裳,战战兢兢道:“都怪小人无用,弄脏了殿下的衣裳,请殿下恕罪。待大人回来,小人一定如实禀告,向殿下赔罪。”
“无妨,一件衣服而已。”祁望舒挥挥手没有放在心上,“你家大人回来之后,交代他按照我今天的法子处理伤口,那花麦一定不能直接买花麦粉,就买花麦回来自己炒,用碾子碾压成粉,再过筛,混合金创药粉一起使用。等老夫人退烧后,如果没有异样就不必进宫请我,找自己信得过的大夫看一看就成。”
交代完这一切,祁望舒也不等王思源回来,带上白夫人去吃火锅。
“早就听闻这家店是殿下的,一直也没有来过,今日得见,没想到里面装得这么好。”白夫人进门打量一会儿夸赞道。
阿岑被陛下召去御书房,祁望舒难得自己过来吃火锅,听到白夫人这般真心实意的夸奖,心里格外满足。
“白夫人可别夸我了,你再夸两句我都能上天了。”祁望舒稍稍谦虚一番,又说起王家的事情,好奇道,“我听说容妃的母家姓王,不知这位王思源王大人和容妃是什么关系?”
白夫人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解释道:“王思源是王氏的旁支,虽然与容妃同根同源,但也并不是靠着容妃上去的。说起来,京城与容妃关系一般的王姓,也就只有这位王思源了。”
“容妃如此受宠,为何京城不见人谈论王氏?”祁望舒好奇。
“王家人低调,即便朝堂上有不少王家人,在京城也鲜少被人提起。不过他们的生意大多并不在京城,而是遍布大梁各地,更是不容小觑。”
说话间白夫人已经点好了锅底,看着送上来的菌菇汤底和各色菜式,祁望舒会心一笑,她和白夫人竟然能吃到一块儿去。
她抬起头看着白夫人笑道:“王家也是有本事的,朝堂之上有人,生意场上也有人。不像我这火锅店,一丁点大的地方,连想要入股的股东都找不到。”
“话也不能这么说,王家的店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样,不似公主的火锅店这般有新意。我可是听说整条朱雀大街上生意最好的就是这家吃火锅了。”白夫人一边下菜,一边回想祁望舒刚才的话,好奇问道,“不过,股东是什么?”
“股东就是店铺的出资人……”祁望舒耐心的给白夫人解释了股东的概念。
喝口水,祁望舒润了润喉咙,“大致就是如此,不过大梁鲜少会有陌生人合资的店,所以股东这个词在大梁并不常见。”
“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两个陌生人联系在一起,也不知是谁发明的,但真是高明!”白夫人轻笑起来,随即意识到失态,又压下笑容,“像这样将钱分得一清二楚的最好,碰上钱没几个人能清醒。”
“可是只有脑子清醒的人才能赚到钱。”祁望舒抬起头,对上于夫人的视线,两人会心一笑,开开心心涮火锅。
吃完火锅,祁望舒留了一封信给汪岳城交代店铺的事宜,送白夫人回府,回宫前又去了一趟王家,确定王老夫人没事,又见到了王思源,又给阿岑买了新出炉的点心,这才离开。
再过不久就是新年,祁望舒原本想带阿岑出宫,置办两身衣裳,谁想梁帝已经吩咐尚服局的人给他们量体裁衣,又给祁望舒省下一大笔钱。
虽然不用去买衣服,但出宫还是要得,祁望舒带着阿岑在京城逛悠一圈,终于在一家首饰铺前停下来,进去买了两支簪子,又给阿岑买了个银镯子,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正准备回宫,祁望舒就被太子的人拦下来,径直将他们“请”去太子府。
“太子哥哥找我有事?”祁望舒不解地牵着阿岑。
“没什么事,只是马上要过年了,你一直没有见过大哥,不去见见他吗?”祁连衡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那笑意之中带着三分疏离,让人不寒而栗。
祁望舒揉了揉脑袋道:“这几天过得太开心,正到处给店铺找股东呢,倒把这事情给忘了。”
“股东?”太子疑惑地看着祁望舒,不理解从她口中蹦出来的新鲜词。
“就是投资人的意思。之前我的钱不够,不过皇上让尚服局的人给我和阿岑做衣服,省了一大笔钱,现在也就够了。”祁望舒随意地敷衍过去。
太子的视线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视:“每年都是由尚服局的人制衣,这方面你不用花钱。孤记得前几日你去看过王大人的母亲,她怎么样了?”
“其实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在高烧,他又有些着急,所以才匆匆忙忙跑去找我。”祁望舒满脸不耐烦,“分明给他用的就是太子府的药粉,找我做什么,要找也应该找太子哥哥才对。”
“你毕竟是神医,他也是孝顺心切,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祁连衡朗声清笑,“孤与大将军关系不好,也就不去将军府给他添堵了。你若是要去将军府,替我将这份礼物带给他。”
太子修长的手指,推来一个黑色锦盒,祁望舒乖巧的点头,牵着阿岑离开太子府。
那锦盒关得并不紧,溢出来的香味让祁望舒面色微冷。
这正是太子给小柳儿下的药。
祁望舒若无其事地把锦盒送到将军府,没过多时,将军府里就传来一阵争吵,引得过路人驻足围观。
争吵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小娃娃带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哭着离开,女人从头至尾蒙着脸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