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见到她这就要走,夙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着急忙慌道,“司空姑娘是中毒,已经接连两日昏迷不醒,英国公夫人游遍京城的名医,也未能找到病因。”
闻言,又见夙枫的脸色,祁望舒的笑脸茸拉下来:“中毒?与我何干?”
随即她笑了笑,打量着夙枫风尘仆仆的样子,“夙大人也不是自己想来见我的吧?英国公夫人让你来的?”
没想到会被她拆穿,夙枫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咬牙道:“司空姑娘危在旦夕……”
“还要本公主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吗?英国公夫人根本不是让你来请本公主去治病的,她是怀疑本公主给司空清若下毒,让你来要解药的!”
夙枫本就沧桑的脸色瞬间煞白,片刻后他才道:“殿下,微臣从未怀疑过你。英国公夫人的确是让微臣来求解药,但微臣是想请殿下去救司空姑娘,没有半分怀疑!”
“哦?”祁望舒柳眉凌厉,语调冰冷,“英国公府的事,与本公主何干?”
夙枫还准备开口,见她这般不由得愣住。
清风吹动祁望舒的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颊,留下一缕清冷。
“夙大人,本公主与司空姑娘的关系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必要下毒害她。烦请夙大人转告英国公夫人,若是有证据,本公主在驿站,等她报官抓捕,若是没有证据,休想空口白牙污我清白!”
一整天的好心情被这件事打碎,祁望舒闭上眼,好容易才控制住心底涌动的怒火,转身回驿站。
小柳儿正在收拾房间,见她面色冰冷地折返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公主不是出去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提了,这辈子都不想出门了。”祁望舒两手抱怀,气鼓鼓地坐在团椅上,小柳儿倒了一杯茶,她想也没想便送到嘴边。
“公主,小心烫……”小柳儿的话才说出口,看见祁望舒被烫得皱在一起的五官,忍不住收起剩下的话。
重新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小柳儿叹气:“您是大梁公主殿下,有什么事情非得憋在心里呢?虽然这里是南云国,但是有大将军给您撑腰,您还怕什么?”
“我怕别人污我清白,怕别人给哥哥泼脏水!”祁望舒心里的那团怒火总算发泄出来,却是有气无力,“我不在乎他们会怎么说大梁,可是哥哥还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中伤哥哥。”
从前她只身一人,倒也没有必要在乎别人的感受,可如今她是大梁将军祁玄舟的妹妹,即便不在意大梁,她也不能不在意祁玄舟。
“殿下,若是将军知道你这样受委屈,一定会替你找上门,届时还不如你亲自出面呢。”
“……你说的有道理。”祁望舒想了想英国公一家老小被祁玄舟拿长枪拦住的场面,揉揉眉头,决定亲自出马。
“走,咱们去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
英国公夫人泪眼婆娑的坐在女儿床边,手里的手绢儿已经被眼泪湿透。
“我的若若怎么那么苦命!好不容易她的父亲有了从龙之功,若若却被奸人所害!老天为什么要让她过得这般辛苦?”
英国公被夫人哭得心中烦闷,只能负手来回踱步,听到门外通传夙枫过来,赶忙迎上去,“怎么样,殿下可答应过来了?”
对上英国公期待的眼神,夙枫摇了摇头,“殿下直言此事与她无关,晚辈已经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清若一定会没事的。”
听到这话,英国公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疾步上前指着他骂道:“谁都知道我家老爷与那殿下最不相投,偏偏每一次你们出去她都陪在身边,不是她,还能是谁??夙大人,我敬你们令国公府忠勇正直,你们为什么要来害我的女儿?”
英国公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也明白想要见斋月公主的是新帝,而并非夙枫。
可自己的女儿身中剧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也没法做到将水端平,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夫人斥责晚辈。
纵然是京城最好的大夫,诊了司空清若的脉象,也只摇摇头,“不瞒英国公,令爱脉象虚浮,气息紊乱,虽有中毒的原因,但令爱先天体弱,毒性反应比旁人更加强烈,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闻言,英国公夫人差点哭晕过去,扑到在女儿床边,痛呼:“我的若若呀!”
“英国公身为朝廷命官,又有爵位在身,既然司空小姐身重剧毒,为什么不报官处理?”
祁望舒轻若流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夙枫面上一惊,转头看去,虽然不知道她来这里所为何事,但夙枫就是有一种预感,祁望舒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可他的举动看在英国公夫人的眼中就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此刻夙枫在她心中已然成了负心汉,而这负心汉的新欢正是害她女儿的凶手。
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女儿身上,英国公夫人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掉了,扑向祁望舒骂道:“殿下说的对!我就应该报官,让官府将那人抓起来!管她身份有多高贵,杀人偿命,她得把这条命赔给我女儿!”
“既然如此,本公主便帮你一把。”祁望舒星眸流转,视线扫过夙枫,落在床上的司空清若脸上,“小柳儿,你这就去报官。”
没想到她找上门来是为了这样挑衅,英国公夫人怒不可遏:“何止是报官?我就应该去敲登闻鼓,让人将你抓起来!”
“放肆!”
祁望舒拂袖扫落手边的茶盏,清脆的响亮撕裂英国公夫人的震怒,让她稍稍回了神。
“尔等空口白牙诬陷大梁公主,英国公夫人还想去敲登闻鼓,是嫌不够给新帝添乱吗?如若你有证据,想必此刻以上呈天听,可你没有证据,凭什么一口咬定凶手是本公主?”
说吧,祁望舒又看向英国公,眼底不无失望。
“本公主本以为英国公识大体,如今却任由英国公夫人泼脏水,是害怕别人拿捏不住你们的错处,找新帝的麻烦吗?南云落在你们这样的朝臣手中,还不如被大梁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