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相亲，祁望舒很难劝说自己不去管祁玄舟，就像现在听到他说自己还是她的妹妹，祁望舒就忍不住叫出哥哥，眼前一片模糊。
“乖，你好好休息，我听晋元君说了宫里的事情，那些都交给我们。等你的伤养好了，我带你回大梁，带你去看雪山和狐狸。”祁玄舟眼眶通红，却还是舍不得。
一双温柔的手擦干夙妧的眼泪，眼前的祁玄舟已经换成了秦翊渊。
“阿渊，我又有一个哥哥了，我现在是祁望舒了。”夙妧努力挤出笑容，但是一定很难看。
“阿与，我带你你来京城好不好？我们永远不回来，让皇兄当皇帝，你要是想他了，我们也可以回来看看他。”秦翊渊一字一句地把他奢想的以后说出来，可是祁望舒只是摇头。
“秦澈不适合当皇帝，你才是那个明君啊。你见过百姓疾苦，知道官场黑暗，我相信你会让天下海晏河清……”祁望舒一步步把秦翊渊逼回去。
“那你的阿渊怎么办？”秦翊渊捂住她的眼睛，掌心的湿润和他的眼泪一起滑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无论是夙妧还是祁望舒，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就自私这一回也不行吗？”
失去阿与的秦翊渊还有什么？一无所有。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知道答案是不可以。
生于皇室，享受百姓供养，就要反馈于民，他不能扔下一切，什么都不管。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你，晋元君说我从前也喜欢过别人，说不定还曾经和别人有过孩子。我活了很久，久到还没有秦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了，时间长了，我也会把你忘记，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秦翊渊，好好找一个爱你的人，我不是良配，我甚至没办法永远爱你。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们各自去追寻幸福，好不好？”
祁望舒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嘴角扬起无所谓的笑容，演绎一个就连分手，都要询问对方好不好的没有心的坏女人。
“你还没走，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秦翊渊没那么容易被她欺骗，牵起她的手吻在手背，不去给他回答。
“那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祁望舒平静地开口，听到门吧嗒关上，她才缩在被子里小声哭出来。
她那么喜欢秦翊渊，愿意为秦翊渊变成别人的口粮，又怎么可能舍得放下。从她有记忆开始，秦翊渊是她第一个爱的人，爱得忘乎所以，爱得奋不顾身，她怎么舍得分开。
可是她不能陪在秦翊渊的身边，甚至以后会成为他的累赘，秦翊渊不能有累赘，她也不愿意做别人的拖累，只能放手。
“当初，我把翠芽赶出去，也是因为她的年纪到了，和我们在一起总会暴露。我们爱她，可是翠芽要为这份爱承担的代鮭大，我和芸娘舍不得，只能把她送走。”晋元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用低沉的声音诉说着过去。
“真的没办法变成普通人吗？"祁望舒探头，只露出两个眼睛问道“但凡有办法，我和芸娘怎么会不尝试呢。”他叹气，声音飘散在房间里。
“对了，秦澈已经先回去了，他让我问你，问你，你愿不愿意把他带上。"“当然愿意了！”
“所以最后留下来的只有秦翊渊。”说到这儿，就连晋元君也蓦然心疼。
他才和芸娘分开这些日子都心头酸楚难忍，何况秦翊渊以后都见不到祁望舒了。
祁望舒揉揉鼻子，希望秦翊渊真的可以忘了她，重新找一个爱他的人。那时候她会祝福从驿站出来，小柳儿看了一眼秦澈，耸肩道：“真惨，她没有单独见面的只有我和你了。”
“我和她见面的机会多着呢。”秦澈叹气，却不是为自己。
他清醒得很，阿与愿意留在宫里被狗皇帝伤害是为了保护秦翊渊。
秦翊渊逆来顺受，任由狗皇帝折腾他是为了保护阿与，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相互的，每周别人什么事。
只不过，荡气回肠的爱情不都应该有一个好结局吗？为什么他们只能分开？只要代价不是让他当皇帝，他愿意付出一切。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她了？我记得你是个杀手的来着。”秦澈随口一说，转头看见小柳儿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激灵，“不是吧，你不是真的喜欢……”
“你闭嘴！”小柳儿跳起来照着秦澈的下巴就是一拳，随即一溜烟跑没了影。
有些喜欢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皇宫里，御林军找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消失不见的夙妧，而皇帝这时候还在颠鸾倒凤，就连崔公公都不敢进去打扰，一行人只能候在外面，等皇帝结束。
“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朕要你们何用？”老皇帝气急败坏，只穿着亵裤拔剑刺向御林军统领，可剑还没拔出来，就嘴一歪眼一斜，翻身抽了过去。
“陛下，您怎么了？快宣太医！”崔公公着急得很，推开御林军统领，扶着皇帝往里走。
而那个统领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出了门才令人宣太医。
好在白帝及时扎针，才没有让老皇帝抽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素素就跪在殿外，声称自己是大梁斋月公主。
听闻南云皇帝不行了的祁玄舟匆匆赶来，正好听见这话，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素素，是那个戴了面具的常在。
“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本将军的妹妹？”祁玄舟冷声问道。
“回将军，我的后腰有三瓣莲花胎记，将军可以让嬷嬷检查。”李素素身姿挺拔，昂首挺胸。
既然身为一国公主，斋月绝不是含胸驼背之徒，必定是清逸出尘的人中龙凤。这是李素素揣度出来的。
“不必了，既然你有胎记，说不定就是本将军的妹妹。但你已经是南云皇帝的妃子，本将军也没办法带你回去，只能在下次宴会之上澄清你的身份，你可愿意？”祁玄舟眼眸浓黑，一动不动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