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渊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意味深长的拍着秦澈的肩膀:“不愧是户部尚书,对钱的掌控十分精巧。”心白听着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凑到夙妧的耳边问道:“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把最后一块肉饼塞进嘴里,夙妧擦了擦嘴角的肉沫,小声道:“就是说誉王抠门。”
秦澈当然也听出来了,不过他毫不在意,“还不是因为国库没钱,若是国库有钱,我又何须在意这些?所以王爷还是好好想想如何给南云国创收吧,国库空虚可是连千秋节都办不起的。”八壹中文網
秦翊渊埋汰他,他就埋汰秦翊渊他爹,虽然对秦翊渊攻击力为零,但是恶心人啊。
果然,听闻这话秦翊渊没再搭理他,仰头喝掉杯中的酒,宛如吃了苍蝇。
夙妧还不知道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见秦翊渊神色有疑,心下只觉得是因为秦澈说了皇帝坏话。
不得不说,心白的手艺越来越好,虽然肉饼里的肉并不多,但吃着就是香,配上甜美的果浆十分解腻。
就是这果浆度数有点高,喝着喝着她便一头栽倒过去。
秦翊渊就坐在她的身旁,见状立刻放下酒盅,抱起她便往屋里走,一边吩咐:“心白,进来。”
这段时间,阿与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可每一次心白诊脉都说没有大碍,就连阿与自己诊脉也没什么异常,可她一次次的昏迷,就如同一把刀扎在秦翊渊的心上。
这一次心白依然没发觉什么异样,但没有什么异样的昏迷,才更让人害怕。
秦澈脸色煞白,他和阿与是一起活过来的,可为什么阿与几次三番的昏倒,他却没有。
隔着门窗秦澈也能感受到秦翊渊的担忧,手里的酒杯被他拿起又放下,许久,他才让钟晋把秦翊渊叫出来。
“皇兄。”现在秦翊渊依然把他当成皇兄,只是这一声仿佛从干枯的身体中发出来,没有任何情绪。
“临溪城有一位叫晋元君的神人,或许他能够救小夙。”秦澈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他。
从前他也想过去找晋元君,但他和夙妧从未出现过任何异样,所以秦澈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可现在不同了。
“交给我,我让钟晋去找。”秦翊渊叫来钟晋立刻吩咐下去,给他备了匹快马,又让心白给他准备好粮食,速去临溪城。看着门口依依惜别的心白和钟晋,秦翊渊心若刀割,转身进去,陪伴在夙妧的床边。
这一次昏迷并没有持续太久,月末一两个时辰,夙妧悠悠转醒,看见眼眶通红的心白,她忍不住笑道:“你哭成这样,旁人还以为你郎君丢了呢。”
“她郎君可不就是丢了,钟晋去临溪城找晋元君了,说不定会有办法能治疗你的昏迷。”
夙妧闻言没有多说,只是揉了揉心白的脸,道:“替我向他说句谢谢。”实则是想说给心白听。
“是我没用,若我能治好公子的病,不让公子昏迷,就不用他去找什么晋元君了。”心白吸了吸鼻子,悔恨自己医术不佳。
“傻姑娘,如果我的病是医术能治好的,就不会那么无能为力了。”无论是夙妧和秦翊渊,还是秦澈,都很清楚,她现在这样不是普通的大夫能治好的。
“好在灾情已经结束,我们可以回京城了,到时候我请你吃糖葫芦,陪你等钟晋回来。”夙妧捏了捏她的脸颊,心里充满温热。
心白对她来说不是仆人,而是朋友,对于朋友,她向来是没有任何原则的维护。
说起回京城,秦翊渊似乎比她还要着急:“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明天就出发。”若不是担心她的身体,恨不能马上就出发。
秦澈带着心白离开,他们提前离京,而药剂还没喝完,准备把剩下的药材和干草方都交给周大哥。
他们走后,秦翊渊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夙妧这才发觉他两手冰凉,惊讶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原本想摇头,但对上阿与的目光,秦翊渊鬼使神差地点头:“就是被你吓着了,所以你得赔我,陪我一辈子。”
“既然你这么想我陪你,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夙妧昂首挺胸,刻意忽略掉秦翊渊微红的眼角。
转过头,她感受到掌心的湿润,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哪有什么一辈子能赔给他?
纵然心中有事,次日一早,秦翊渊也带着众人拜别安柳镇的乡亲,踏上回京之路。
不过他们离开安柳镇并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去周边的镇子,将甘草方交给他们,以防瘟疫来袭。
那些镇子本也有他们自己的大夫,年纪不大,没有应对瘟疫的经验,所以秦翊渊等人将方子留下,又教给他们如何控制剂到了下午才往京城出发。。
因为钟晋不在,所以驾车的人就变成了秦翊渊和秦澈,倒是夙妧和心白自自在在的窝在马车里,吃着周大哥送给她们的干欢快之余,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回去这一路倒是安静的很,至今也没见有什么打劫的。”心白剥开干果放在夙妧面前,二人中间放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桌正好用来搁置果子。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就不能想点好的嘛!快说这一路平平安安!”夙妧连忙抓起一把干果仁塞进她嘴里。
心白嚼着干果仁,嘴里支支吾吾发出模糊的声音:“这一路平平安安……”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还没等心白把话说完,夙妧似乎就听见了刀剑出鞘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心白,倒是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觉得这丫头的嘴简直开了光,改日一定带她去赌场转一圈!
“王爷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公子就放心吧。”心白咽下干果仁,拍了拍夙妧的肩膀,很有信心。
但当秦翊渊一踹马匹令马车赶紧跑的时候,夙妧才发觉这丫头原来不是言灵,是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