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这件事,夙妧越发头疼,揉着脑袋道:“王爷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既然走到这一步,秦翊渊索性摊牌,冷声问道:“那好,本王问你,你对大皇兄是什么心思?”
“我视誉王为兄长。”何况秦澈本就说过,要自己当他是哥哥,那就更加光明磊落了。
“只是兄长吗?”秦翊渊愤愤不平的看着她,“你可曾记得,你说你有一个心上人,爱他至深,只是那人不是我……”
“我何时说过这话?”夙妧莫名其妙,皱起眉头盯着他,“王爷莫要冤枉好人。”她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有秦翊渊。
“你!你居然不记得了!”显然这比她移情别恋,还让秦翊渊难过,“先前你身为永宁王妃,却不肯留在本王身边,你就是这般敷衍我的!”
一会儿本王,一会儿我,秦翊渊俨然被气得不轻。
那会儿……夙妧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果真有这件事情,但她说的那个深爱的人,同样是秦翊渊,可是眼前人的反应貌似是误会了什么,联系上他先前问的话,夙妧陡然反应过来,他不会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秦澈吧?所以他现在是在吃醋?
这个想法让夙妧心情大好,抬起头看了一眼面色纠结,隐隐带着怒火的秦翊渊,笑道:“我是说过这话,王爷可想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凑到秦翊渊的面前,眼中尽是灿烂笑意,红唇轻启,不由得令秦翊渊想起那日的情形,当下喉结滑动,低头吻了上去。
夙妧没想到他会这般的直球,自己不过是想调笑他,他却反客为主,夺了主动权,当下心里慌乱,正要推开,却被他紧紧搂住腰身,禁锢在怀里。
马车晃动,夙妧不敢乱来,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撬开贝齿攻城略地。
秦翊渊沉醉其中,蓦然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不由的气恼,使坏的咬了下她的唇,引来一阵惊呼。
“你是狗吗?狗也没有你这般喜欢咬人!”夙妧使了劲儿推开他,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唇瓣,忍不住唉声叹气,“你这样叫我怎么去见人?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不知道要给我编排什么流言蜚语。”
“那就大方承认呗。”秦翊渊不以为意,低头浅笑望着她。
“承认什么?承认我与永宁王两情相悦?还是承认你色胆包天,轻薄于我?”夙妧睨了他一眼,真想把这人的脑袋瓜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后悔了,不想再躲着你。”秦翊渊搂着她,懊恼道。
“不行。说的可是轻巧,你以为你不躲着我,我就能同你在一起吗?不说我是大梁的人,你别忘了,你如今还是那个对王妃一往情深的永宁王,若是突然对一个异国女子情根深种,你猜会不会有人借机生事?”
夙妧推开他,整理好凌乱的发髻,理好白玉冠,坐得端正,目不斜视,“何况前些日子你已经躲开我了,断没有现在又亲近的道理。”
“可是你我之间已经……”
“那都是小事!”夙妧超打断他,眉宇带上一丝恼怒,“王爷岂可耽于美色?”
见她说的一本正经,秦翊渊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只是伸手摩掌着她的唇瓣,眼眸中升腾起一丝委屈,“于你而言,这都是小事吗?”
知道他纠结其中,夙妧不得不搂着他,宽慰道:“我不愿你再陷入从前那样的被动境地,亦不愿你再受伤害。若是再来一次无情蛊,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何况这一次,她自己似乎也中招了呢。
忽然,夙妧想起什么,匆忙解开了衣衫,背对着他道:“你快瞧瞧我背后那莲花颜色可有变深了?”
看着女子光滑皎洁的后背,肚兜的带子拦在腰间,秦翊渊还没开口,便已经觉得气血上涌,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
他低头看过去,哑然失笑。
是他的鼻血。
真没出息!
擦掉鼻血,秦翊渊替她拢上衣服,无奈地搂在怀里安慰道:“那不是无情蛊,你不要吓唬自己。”也不要吓唬我。
“当真不是?你可别哄我。”夙妧理好衣服,难得顺从地让他搂着。
“自然不是。”说罢,秦翊渊带着她的手伸入衣领,夙妧便摸到了一条条凸起。
“这是?”
“无情蛊呈现的三瓣莲花是凸出来的,你身后的莲花应当是胎记。”秦翊渊将她的手从怀中拿出来,捏在手掌中把玩。夙妧靠在他的怀中,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自己柔嫩的手掌上。
这些年她不怎么保养自己的手,但这双手却一如既往的娇嫩。
更令她不解的是,她这身体之前似乎习武,虎口有老茧,即便如此,手指的其他部分也异常柔软,根本不像是农家女,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马车停在一户农家院前,车夫的吁声拉回夙妧的思绪。
下了马车,不知秦翊渊同车夫说了什么,车夫扬长而去。
两人推开院门,院子里已经落灰,想来很久没人住了,这地方倒像是有密道的样子。
堂屋的木门用木栓挡住,秦翊渊轻轻一推,陈旧失修的门栓陡然断裂,整扇门轰的倒下去,溅起无数灰尘,呛的夙妧连忙转头。
她捂着鼻子挥了挥尘土,站在门边往里看去,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老旧柜子,没有别的地方能藏密道,就连床都是条凳铺着竹篱笆将就的。
秦翊渊看了一眼,床底是坚实的泥土,于是走向柜子,打开柜门里面空无一物,想来余老汉早就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了。
“会不会在柜子下面?”夙妧敲了敲柜子底部,并不是空的。
把她的举动瞧在眼里,秦翊渊两手一抬把柜子挪开,果然在柜子底下的地面上看见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
他拉起木板上的铜环,下面是幽深黑暗的密道。
“你先等一等。”夙妧拦住要下脚的秦翊渊,环顾四周,见没有什么可燃物,只好撕了一圈自己的衣角,揉吧揉吧,用火折子点燃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