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为了借自己接近秦翊渊?总不至于是给自己下长生散吧。
夙妧毫无头绪,只能去明和堂抓了几副清毒的药回去,到厨房便看见王厨拿着勺发呆。
“在想什么呢?”她溜过去,从背后拍了他一下,见身形宽厚的王厨吓得«,笑问道。
“王王王王妃!”王厨的确受到了惊吓,可明显看到她出现受到的惊吓更大。
“我有这么吓人吗?”看着他退后两步的动作,夙妧哭笑不得,把药材放在厨房,“把药煎了。会煎药吧?”现在厨房只有王厨是她放心的人,她经手的东西绝不能让青松苑的人经手,这是夙妧打的主意。
“会。”王厨拿过药包,环顾四周,凑到夙妧身边小声开口,“王妃,有人来问话了,我按照您交代的说,他们没有怀疑。”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夙妧瞬间清醒,目光凌厉的看着王厨。
他赶忙道:“那人刚走不久,我瞧着他是送菜过来的,我知道他在哪儿,殿下要找吗?”
这个王厨还真是榆木脑袋。
夙妧捶着脑袋道:“不跟踪他,咱们怎么拿到证据?快追。”
今天是送菜的日子,菜量大,时间久,夙妧和王厨赶过去的时候,那人还没来得及逃。
“王妃,就是他!”王厨指着那人小声道。
“我从正面走,你从后面堵住,咱们包抄他!”夙妧橹起袖子,跃跃欲试。
虽然王厨听不懂什么是包抄,但是从后面堵住还是知道的,硕大的身躯踮起脚尖绕过假山。
夙妧还没到,他就噌地扑上去,死死压住那人。
“王妃,我抓到了!”
地牢里,王厨凶神恶煞地把那瘦高个扔进大牢,随即昂首挺胸地站在夙妧身后。
那瘦高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傻眼看着眼前二人,哀求道:“小的只是送菜的,不知何时冒犯了贵人,求贵人饶命啊!”
“和靖淮王府的人相比,我称不上是贵人。”夙妧笑嘻嘻地摇头,接着指着王厨道,“你才和他说过话,那么快就忘记他是谁了?”
见到王厨,瘦高个眼中划过惊慌,但还是强忍镇定:“小的当然记得,他是厨房的厨子,可这和小的被抓有什么关系啊?”
“还和我装模作样是吗?王厨,卸了他的胳膊。”夙妧挥挥手,王厨正要上前,忽然停下了。
他转过身,宽厚的脸皱得像朵菊花:“我只砍过骨头,没卸过人胳膊呀。”
他背着身,因此没有发觉瘦高个哆嗦着身子,夙妧嬉笑道:“那就拿刀剁了他的胳膊。”
被两人这么一吓,瘦高个浑身发抖:“王妃饶命!小的只是受人之托,拿钱办事,什么都不知道啊!”
“受谁的托,拿谁的钱,办什么事,这些总该知道吧。”终于撬开了他的嘴,夙妧饶有兴致。
这厢审得热闹,却不知秦翊渊找她已经找疯了,终于在地牢找到了她。
“王爷,我抓到一个人。”夙妧笑盈盈的,指着瘦高个正准备邀功,被秦翊渊按下手握紧。
“此人我看着眼熟,钟晋,你来瞧瞧。”秦翊渊握住夙妧的手,让钟晋走到牢里搜身。
钟晋把手指头掰得嘎嘎作响,一边解释一边搜身:“属下瞧着也眼熟,他可是京兆尹的常客,专干偷鸡摸狗的事。”
瘦高个被钟晋完全压制,只能任由他搜查,面上全是痛恨,早知道就不贪便宜接这活了。
不多时,钟晋就捜出了一块玉佩,交给夙妧:“王妃,这是在他身上捜出来的。”
“这玉佩好眼熟。”夙妧翻来覆去的查看上面的花纹,虽然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钟晋,此人就交给你了。”说罢,秦翊渊拉着夙妧,带上玉佩,一起离开地牢。
“王爷没见过这块玉佩吗?”夙妧一心只顾着摆弄玉佩,没有发觉秦翊渊的脸色有些吓人。
回到舒怀院,她正准备把玉上的花纹拓印下来,就被秦翊渊连人带玉一起抱在怀里。
“阿妤,下次无论去哪里派人跟我说一声好不好?你出去这么久,我以为你……”
感受到他的颤抖,夙妧放下玉佩,心生愧疚:“你以为我什么?”
“我以为你走了。”秦翊渊埋头在她的颈窝,确定怀里的人如此真实才松一口气。
他害怕夙妧不告而别,害怕她和莲芜去南疆,又不敢禁锢她,只能给她自由。
“放心,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离开?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算你用十万大军拦着我,我也会离开。”
夙妧说得柔情蜜意,轻轻拍着秦翊渊的后背。
“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只要你愿意相信我。”秦翊渊紧紧抱着她。
“我相信你。”夙妧侧过头,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吻,踮起脚尖,蹭蹭他的额头,“我当然相信你。现在我们可以讨论这块玉佩了吧?”
松开秦翊渊,夙妧陡然发现他耳根通红,忍住没有去调笑他。
“这块玉佩我见过,不过不应该在那个偷儿身上才对。”秦翊渊握着他的手坐下,拿过玉佩反复摩拏,“这是三皇兄的玉佩,也算是他的信物。”
“真的是靖淮王的玉佩?”夙妧抬眸,两只手拿过玉佩,冷静道,“翊渊,我有一件事告诉你。”
她把自己查到孙若梅小产的事情真相和盘托出,玉佩连同账册一起交给秦翊渊。
“原本查这些只是为了给三皇嫂一个交代,但现在,我想把它交给你。”
“我没有什么政治嗅觉,但我知道枪打出头鸟,老五的下场不会好,最后能和秦翊毅争的只有你。从你侍药开始,秦翊毅就不会放过你,他虽是你皇兄,却并不如你看到的那般光明磊落,你也该准备一手了。”
秦翊渊没有犹豫,接过那些东西,摩掌着玉佩,忽然道:“不是我,是我们。阿妤,是我们一起准备。”
“是,我们一起。”夙妧咧嘴轻笑。
从她愿意留在秦翊渊身边开始,就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