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去打扰王爷王妃,我就找人把你嫁出去,让你这辈子见不到王爷。”
接着里面便穿出来李素素哀求的声音,听得秦翊渊越发心疼。
他知道王嬷嬷说得没错,可是一想到自己无人关心,只有李素素精心照顾自己,他就不由得偏心向着素儿。
到底是他精心照顾的素儿,也只有素儿才对他最好。
阿妤……阿妤可以照顾莲芜,却鲜少去啸林院看他,阿妤就这么讨厌他吗……
从厢房出来,李素素一眼看见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黑炭,她温柔地抱起猫,摸着他的脑袋,柔软的毛发让李素素爱不释手。
伺候她的丫鬟水娟做好饭菜送过来,看见李素素揉着黑猫的脸,不由得浑身颤抖,打了个激灵。
“姑娘,该吃饭了。”水娟把饭菜放好,准备进屋去请王嬷嬷。
“水娟,你看黑炭多可爱。”李素素拦住她,示意她坐下。
水娟瑟瑟发抖地坐下,看着黑炭道:“姑娘的猫真可爱。”
“不是我的猫,是王妃的猫。”李素素逗弄着黑炭,见它如此亲近自己,越发欢喜,“黑炭如此可爱,不如……”
听到王妃两个字,水娟就吓得浑身冷汗,在青松苑,谁都不能提王妃。
刚开始还有人不服气,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反抗了。顺着李素素的视线看过去,水娟看见了满桌子的菜,瞬间惊慌失措,刚要摆手,就被李素素一个眼神制住。
接着她便抱起黑炭,道了声告退,离开青松苑。
秦翊渊不理解素儿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受到,这个叫水娟的丫鬟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夙妧劝莲芜留在王府养伤,过一段时间再走,莲芜担心夙妧在王府不安全,当即答应。不过他不出客房,也不会被皇帝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安顿好莲芜,夙妧去了啸林院,钟晋见到她,想起被李素素带走的猫,不由得心虚。
好在王妃没有过问,他也就没说。
“今日的药材是在哪里买的?”夙妧看见一份份摆放整齐的药渣,想到孙若梅,心血来潮地打开查看。
“是在保济堂。”钟晋老实回答。
“这一份是在保济堂,剩下的都是在明和堂?”夙妧看着架子上的药渣问道。
“对。”
她要来油纸,把保济堂的药渣倒上去,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接着又倒出明和堂的药渣,虽然没有什么区别,可夙妧还是闻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夙妧眉头一紧,多要了几张油纸,把明和堂的每一份药渣都倒下来,果然,明和堂的药渣和保济堂嗯一点都不一样。
“把明和堂买来没用的药给我,你现在就去别的药铺按照药方再抓一份药。”夙妧立刻吩咐。
钟晋立刻把在明和堂买的药交给王妃,随即换了身行头,防止被别人认出来,出门买药去了。
在那些没煮过的药材里面,除了药方上面的药材,夙妧还发现了一种药方上面没有的川乌,只是被磨成粉加了进去,若非夙妧鼻子灵,根本闻不出来。
川乌毒性不强,但却是神经性毒素,长时间服用会导致精神紊秦翊渊早就昏迷,药性没法儿体现加上夙妧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太医院给的药方,这才被他们钻了空子。
不过,的确不是药方的错,是明和堂擅自给他们加了药!
没想到在这儿被人摆了一道,夙妧怒从心头起,正好钟晋买药回来,夙妧拿过药材进行比对,依旧只有明和堂的药材不对劲。
这说明药方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明和堂的人。
“你去把白帝带过!”夙妧怒极,冷脸吩咐道。
钟晋犹豫着开口:“白大夫当日没开口,要么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么就是白大夫被威胁了,现在去找白大夫,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夙妧不说话,只是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她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非得要秦翊渊死,秦翊渊是做了什么让他们这般恨之入骨?
半晌,她才收回刚刚的话:“你说得对,白帝未必清楚这件事,现在找他只会牵连无辜。”
思索片刻,她吩咐道:“你继续按照药方抓药,明和堂那边依然带一份,记着不要拆开,找地方藏好。”
“这药方还能用吗?”
“药方没有问题。”夙妧肯定道。
那张药方固本培元极其有效,如果不是川乌粉,只怕秦翊渊早就醒了。
心里又气又闷,夙妧看见秦翊渊身上的猫毛,一边把猫毛扔掉,一边问道:“黑炭呢?怎么不见它蹲着。”黑炭这几天就喜欢秦翊渊,连她这个主人都忍不住吃醋。
没想到王妃还是问了,钟晋尴尬道:“下午黑炭去了青松苑……”
“什么?谁让他去青松苑的?”问完,夙妧又满脸懊恼。
她和李素素有仇,但钟晋和王府的人没有,他们不知道李素素的厉害。
“随我去青松苑。”
见她拍案而起,钟晋心里不悦,觉得王妃小题大做,何况王爷还没醒呢。
“王爷这边不让人照顾了吗?”钟晋试探地追上去问道,夙妧冷声开口:“啸林院只有你一个侍卫吗?其他人是干什么吃的?”
堵住钟晋的嘴,夙妧立刻赶去青松苑,却只看见了正在吃晚饭的李素素和王嬷嬷。
或许是信佛的缘故,王嬷嬷的气质越发平和,看谁都不悲不喜的模样,“奴婢参见王妃。”王嬷嬷带李素素起身行礼,正要开口谢她救过自己,“不用多礼,黑炭呢?钟晋说他下午来了青松苑,这么久一直没回去,我来找他。”夙妧要得理直气壮,李素素轻咬嘴唇,垂下的眼眸尽是不甘。
“素儿,你可曾见过黑炭?”王嬷嬷相信夙妧不会空口白牙凭空捏造,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回阿娘,我没有看见黑炭。出了厢房后,我抱着她玩了一会儿,水娟过来送饭,我去请娘吃饭,出来就不见黑炭的踪影了。我以为他回舒怀院,就没有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