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便是钟晋也不能说错,可王妃之前吩咐过……
“钟晋侍卫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王府群龙无首吗?”宿芙一声呵斥,径直带人去了啸林院。
钟晋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冲过去拦下:“其他院落可听侧妃调遣,但啸林院侧妃不可踏入,此乃王爷的命令!”
“本侧妃只是想去看看王爷,随身照顾,钟晋侍卫也要阻拦吗?”宿芙扬起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钟晋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被她算计了。
为了不让她闯进啸林院,钟晋只能退让。
舒院中,心白和季嬷嬷在宿妧的床边伺候,素浣从外面步伐匆忙的跑了进来,低声道:“宿侧妃夺权了!”
季嬷嬷却一点也不担心,还安慰她道:“放心,钟晋侍卫还不至于那么糊涂,王府一共多少个院子?她就是想要,除了舒怀院和啸林院,其他的让她闹去。”
原本素浣还在担心,这会儿听季嬷嬷这般说,瞬间回过神来,确实如此。
王府上只有一个王妃一个侧妃,如今王妃昏迷,那侧妃就算再折腾,难不成能折腾到天上去吗?
突然,心白想起客院的莲芜公子,转身问了客院的情况,素浣摸着脑袋,想起方才打听时,隐隐约约听到侧妃先去了客院,便老老实实告诉了她。
“遭了,莲芜公子还在客院!”心白顿觉不妙,莲芜公子的伤势若不能得到及时救治,只怕危在旦夕。
莲芜公子曾经与宿侧妃有仇的事她多少知道,按照宿芙今日行事的风格,只怕莲芜凶多吉少。
“你们照顾王妃,我去客院看看。”心白匆忙往外跑,刚到院中就被人拦了下来,暗淡的夜空下传来宿芙的冷笑:“身为王妃的婢女,不在舒怀院伺候,你要往哪儿去呀?凝香,棍棒伺候!”
她带来的护院二话不说便将心白按在条凳上,刚要打下去,季嬷嬷便冲出来,厉声呵斥:“大胆!谁敢在王妃的院子造次?”
“季嬷嬷,你是王妃身边的嬷嬷,怎么连舒怀院的婢女都管不好,竟敢让她闯出院子?”宿芙底气十足,昂首挺胸,俨然一副正宫的架势。
素浣还有些害怕,可季嬷嬷一把抓住她的手,吩咐道:“侧妃说的对,舒怀院的婢女自然应该由奴婢来管,素浣,去把心白带回来。”
“莲芜公子是为了救王爷和王妃才受伤的!”心白被按住,动弹不得,只能高声喊道。
殊不知,她这话更让宿芙下了狠心,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救了王爷,若不能把他杀了,等王爷醒来又是另一番局面。
素浣昂首挺胸,梗着脖子道:“就算心白有罪,也应该等王妃醒了,由王妃裁决,侧妃娘娘未得允许越俎代庖,是为大不敬!”
“我看你敢!心白私通外男,若王爷醒了,叫王爷知道此事,问起罪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宿芙凶神恶煞,却还是没能吓住素浣,反倒是被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谁来问罪?问谁的罪?本王妃以命相搏,把王爷救回来,宿侧妃在本王妃面前好大的排场。季嬷嬷,素浣,将她拿下,掌嘴!”
“你、你怎么醒了?”宿芙惊慌失措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眸光冷冽的宿妧。
她刚刚气走了太医,又把客院的侍卫撤掉,那个男人凶多吉少,若在这个关头被宿妧发觉,自己只怕也得以命相陪!
宿妧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那日在舒怀院整整哭了一天,她至今还没有忘记。
“宿侧妃还没有回答我,谁要问罪?问谁的罪?问什么罪?”宿妧斜靠在门框上,声音低沉,目光阴狠看着被按在条凳上的心白,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
此时,季嬷嬷已经和素浣合力把宿芙拿下,凝香心惊胆战的跪在一旁不敢动弹。
“心白私通外男……”宿芙还要说什么,季嬷嬷忽然一巴掌打过来,打散了她头上的珠钗,在她娇嫩的侧脸留下通红的巴掌印。
“你说我舒怀院的人私通外男,证据何在?”对季嬷嬷的举动,宿妧甚是满意,她看向心白吩咐道,“去客院伺候着,我要活的。”
莲芜对她而言意义非凡,若莲芜死了,她绝不会留着宿芙的命。
“宿侧妃以下犯上,污蔑王妃,来人,把她关进地牢,严加看管!”
耳边听着宿芙讨饶不成谩骂的声音,宿妧攥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打她一顿的冲动。
她来到啸林院,见钟晋守在门口,放心许多。
见到她,钟晋也松了一口气,恭敬道:“王妃,属下这就去请太医为您请脉。”
“我没事,不用麻烦了。”宿妧径直走进啸林院,“王爷怎么样了?”
“太医来过,说王爷只是轻伤,留下了两副药方,属下已经命人熬药了。”
“白帝也来过了?”宿妧独独问道。
当初秦翊渊怀疑她的时候,请来的就是白帝,所以站在王府的立场,比起院正,宿妧更信任白帝。
“来过了,只是他没有给王爷诊断,是院正亲自诊断的,但是白大夫看过药方。”
宿妧点点头,叮嘱道:“煎药的事不能假手他人,好好照顾王爷。”
说完,她在秦翊渊的身边静静站着,钟晋明了,立刻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心里对钟晋赞赏几分,宿妧开始上手解秦翊渊的衣带,她想看看秦翊渊身上的伤。
快解到中衣时,她忽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想也没想便拿出来,是叠放整齐的牛皮纸。
打开牛皮纸,一幅虚虚实实线条交错的地图在她面前展开,虽然上面没有写地名,但宿妧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本国的舆图。
南云国国土辽阔,周边有不少小国,前些年小国一直上交岁贡,以求安宁,但最近不知为何,两国交界蠢蠢欲动,除南疆之外,不少地方都有冲突发生。
这些事她听哥哥说过,他没想到秦翊渊此次出行竟然带了舆图,上面还有一些朱红色标记,比舆图的痕迹新鲜了不少,应该是他沿途所记。
这般说来,秦翊渊出行并非只是为了寻找龙息石,而他失踪的这些日子。也根本不是被困在雾障山,而是在勘察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