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莲芜的身份……“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莲芜。”
她对上巫祝的眼眸,已经有九成的把握。
“方才我已与他坦白,只是话还没有说完。”
想起儿子,巫祝有些难过地摇头,“是我对不起他,但人活在世间不仅仅只是自己对吧?”
对于此话,宿妧深有感触。
若只是自己,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与秦翊渊和离,而不必担心令国公府。
可她不行,就算此次回京想要和离,也必须得我方令合适的理由。
“我理解巫祝的苦衷。”她苦笑着收回视线,“我会帮巫祝传达此话的,不过我很想知道您究竟算出了什么?”
“算出什么并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还可以行走、思考。”
这一点,宿妧何尝不知道。她看向巫祝,会心一笑。
临走之前,巫祝叮嘱道:“龙息石毕竟不是此间物,一经使用,必定会给双方带来损伤,尤其是你,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好。”
能说出这话,已然是把宿妧当成了自己人。
离开院子时,巫祝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所以他才不进来,不禁有些失落,加快离开的脚步。
果然,他刚走,莲芜就小跑着进屋,做在宿妧的身边,却并不着急开口。
还是宿妧先说话:“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莲芜发誓,在此之前,他两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
可是他原本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本想要抱怨父亲,嘴巴却像是沾了胶水,一般张都张不开。
见他这般,宿妧轻笑:“所以你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只是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对吗?”
“我不知道。”莲芜第一次显得像个孩子,左手不停地搓着手指,右手无意识地抓紧衣裳,局促不安。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他让我接他的位置,可明明有更好的人选,桑就你是见过的,他对巫族比我更了解。
如果他为了弥补我而去伤害桑就,那他和我曾经印象中的他有什么不同?”
看着这个矛盾的莲芜,宿妧莞尔一笑,她就知道,莲芜对感情的认真和仔细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强烈。
他从来都不是在担心自己,总是把自己在乎的人放在心里,所以才会矛盾不安。
他在乎巫祝,在乎桑就,在乎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样一个有情有义又有着异世界的智慧的人,比桑就更适合做族长。
他们还在叙旧,门外却忽然嘈杂起来,隐约能听到有人高呼:“……打进来了!”
宿妧眸光一震,但并没有忽视莲芜突然呆滞的深情。
难道这事与他有关?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说完这话,莲芜起身夺门而出。
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宿妧只能叫来心白。
心白一进门便将房门紧锁,惊魂未定道:“外面打起来了,好像有人放下吊桥,故意把那些人放进来的。
刘成刘松已经去帮忙,只是王爷现如今还昏迷,身旁无人照料。”
“那外面战况如何?巫族可能支撑得住?”
问出口后,看到心白脸上犹豫的神情,宿妧便知道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