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刚刚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宿妧拍打着心白的后背,对上秦翊渊的眼神,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消息比秦翊渊活着更让她安心了,这一刻她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不亏欠任何人。
“莲芜呢?”突然想起还少一个人,宿妧询问。
“他探路时被刺藤划伤,我的人救他去雾障山了。”秦翊渊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在雾障山许多天,一直走不出去,这次是听到莲芜摔下来的声音才找到你们的。”
摔下来……宿妧和心白不厚道地笑出声。
看着秦翊渊握紧自己的手,宿妧和他并肩走着,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瘴气中看见了异象?你也看见过?你看见了什么?”
不知道哪一个问题戳中了秦翊渊的心,他忽然把宿妧的手握得更紧,随口道:“我看见母妃了。”
这个话题略显沉重,宿妧不忍心继续问下去。
秦翊渊的眼神陡然黯淡下去,他没有说实话,他其实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他看见阿妧死了,死在莲芜的怀里,她求自己休了她,宁愿死在乱葬岗,也不要死在永宁王府。
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雾障山就如心白所说,虽然有无数迷雾,但并不危险。
迷雾是白色的,而瘴气是一片灰一片白,看着就廖得慌。
穿过瘴气,宿妧跟随秦翊渊去了他和部下搭建的草棚,莲芜正痛苦地看着别人给自己包扎。
一抬头看见宿妧和秦翊渊紧紧牵着的手,莲芜瞬间不觉得痛了,“阿妧,你没受伤吧?”
“瘴气林里的草木会爬很高,蛇虫鼠蚁反而在地上,所以不会武功的人是不可能像莲芜公子这般被刺藤所伤的。”心白不忘说笑,大伙儿乐呵得不行,只有莲芜无比郁闷。
“笑吧笑吧,没有我,你们根本走不出这座雾障山。”莲芜嬉皮笑脸地哼哼着。
这点倒是秦翊渊记挂的,“你有办法出去?”
“莲芜对这里比较熟悉,后面的路听他的。”宿妧没有给秦翊渊追问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
莲芜感激地看着她,嬉笑道:“还是阿妧相信我。王爷看到了吗?请人帮忙不是居高临下地质问,而是从不怀疑的信任。”
谁要信任他?
又想起了瘴气中的幻象,秦翊渊不理会莲芜,只等他包扎好伤口,歇脚片刻,在他的带领下出发。
凭借着记忆,莲芜穿过雾障山,走到了一处被藤蔓缠绕的吊桥边,“过了这座桥,里面就是南疆深处的巫族了。”
秦翊渊心下激动,他查过,龙息石所在就是巫族后山。
为防止桥上有机关,秦翊渊的两个近侍打头阵,莲芜垫后。
但宿妧却发觉莲芜没有跟上,她松开秦翊渊的手,转身朝莲芜走去,“你不进去?”
“也不是谁都想去看看里面的。”莲芜神色低落。
宿妧早就发觉他的不对劲,想起他和自己说过的话,拍着胸脯保证道:“现在你是我的人,若他们问起,还有我护着你呢。”
“笑话,我一个大男人,岂会需要你保护?”莲芜不屑地痴笑,转过头望着天。
“感动就哭出来嘛,我还见过你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样子呢。”宿妧拍着他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笑。
“放屁!老子从来不哭!”莲芜揉揉眼睛,恢复了正常,勾着宿妧的脖子,似乎要勒死她一般,“姓宿的,你记住这句话,我是你的人,你这辈子都不能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