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是庄宁呢!若是别人,他大可说出不管她死活的话,偏偏是庄宁,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看着床上普通睡着一般的阿妧,秦翊渊禁不住抬手,却发觉手上的刀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低头找寻,却发觉心白正惊愕地盯着他手上的龙息石,其貌不扬的石头泛起幽幽荧光,越来越弱,越来越淡。
“你可知龙息石?”秦翊渊不禁说出阿妧曾经问过他的话。
心白只觉得这名字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秦翊渊不等她回答,便给出了答案:“史书记载,龙出东海,伏尸西南,龙息为石,龙脉为山。”
“王爷……”心白不解王爷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说起此事。
秦翊渊把那块逐渐暗淡的石头塞进宿妧的手中,在心白耳边叮嘱几句,推开门直奔御书房。
门外站着的慈容被突然的动静吓到,见秦翊渊风风火火出来,刚要请安就见眼前的人一阵风似的消失。
她盯着廊檐转角,又看了眼屋里,抬腿往凤仪宫跑去。
御书房,皇帝听到太监的唱喏,放下折子,还未开口,秦翊渊便直挺挺跪下:“父皇,心白告知儿臣,阿妧昏迷之前早有吩咐,须得前往西南方寻龙息石,否则药石罔顾。恳请父皇准许儿臣亲自去一趟!”
“西南方?”皇帝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晦涩,“朕没记错的话,庄宁中的蛊毒也是出自西南苗疆。”
“正是。”
“以你所见,西南境况如何?”皇帝丝毫不提寻找龙息石救宿妧的事儿,目光落在秦翊渊身上,声音飘渺地问道。
“回父皇,儿臣不曾看过西南的折子,对西南并不了解,让父皇失望了。若此次能救回阿妧,儿臣定当励精图治。”
这话不过说笑,他若是励精图治,他的好父皇恐怕更加寝食难安吧?
不过皇帝还是笑盈盈夸赞:“你有此心再好不过,但你一去,老五的清白如何安排?”
言下之意,若他追究,就得留在京城配合调查,若他要走,就只能忍下这口气,放过老五。
这是逼着他选择。
秦翊渊满心苦涩,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和母妃才是被诬陷的人,却要他来做选择?
甚至,逼他做选择的人是他的生父。
“此事未必与五皇兄有关,请父皇明察。”他重重叩首,眼底一片寒凉。
他不能为了秦翊铮放弃阿妧,但此事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来日方长。
秦翊铮被解除禁足时,宿妧正在梦中和多年未见的亲爹争论龙息石的功能。
“你已知的功能不过龙息石的十分之一,好在你与它有缘,能察觉十分之一已经很不错了。”
胖乎乎的宿爸爸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过龙息石与你的精神力息息相关,日后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再动用。”
宿妧茫然看着一片雪白的世界,最后才把视线落在眼前的爹身上:“你真的是我爸?”
“岂能有假?”宿爸爸哼哼一声。
“你不都翘了那么多年辫子了嘛?”宿妧不信,抽搐着嘴角,伸手却摸不到他,心里酸涩难平,禁不住撅起了嘴。
“傻丫头,爸爸这不是托梦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