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李素素忽然一愣呆呆地看向啸林院,讷讷道,“是啊,云开雾散,星月渐明,哪儿会有别人的位置。”
“什么位置不位置的?李姑娘想换院子吗?”钟晋好奇道。
“没什么。钟大哥这些天辛苦了,等王爷醒来我再来看他。”李素素低眉垂眼,福身行礼,落荒而逃。
莲芜在树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李素素这个名字,他确定自己是头一回听见。
不过名字嘛,就是个代号,谁都可以是李素素。
饶有兴致地盯着李素素的背影,不多时,宿妧从啸林院出来,他立刻跳下来迎上去,“秦翊渊怎么样了?”
“皮肉伤,不打紧。”宿妧半真半假道,她转过头看向钟晋,“我写了一张药方在桌上,你记得派人抓药,不懂的随时来问我。秦翊渊须得有人贴身照顾,一两个便够了。”
钟晋点头,心里却疑惑为何不把药方拿出来,但当他进去看见王爷身上的伤痕时,不禁皱眉不语。
桌上的药方更是写了三份,每一份单独都是一种病的药方,合起来又可以治疗秦翊渊的刑罚伤痕。
这样一来也算全了皇上的面子,不会让人知道他一把年纪还要对亲儿子下死手。
宿妧送莲芜回客房,思忖道:“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把药膏配方给你,你可以回红花楼了。”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莲芜挑眉,眉宇之间不自觉地露出勾魂摄魄的妩媚,眼中水汽升腾,看得人心慌意乱。
不过宿妧不吃这套,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道:“你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迟早会被发觉的。”
莲芜撇嘴,真想伸手撕下她脸上虚伪的面具:“狡兔死,走狗烹。”
“不想做我的好大儿,想当狗了?”终于放下压力,宿妧也有心情耍嘴皮子了。
“你可养不起我这个好大儿。”莲芜不屑地盯着她,随即又道,“改日送你个礼物,你会开心的。”见他眼眸清亮,宿妧想拒绝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
不过,几日之后,当她看见莲芜的礼物时,确实眼前一亮。只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锥心刺骨的痛。钟晋按照药方抓药,但熬好了药却还是把宿妧请了过来:“殿下,啸林院只有一群糙汉子,还得是王妃您来照顾王爷才行呀。”看着他诚恳的脸,宿妧假装不知道他是存心的,冷漠拒绝:“掰开嘴倒进去就行了。”
“王爷毕竟是千金之躯,属下等不敢造次。”钟晋眼眸星星亮地盯着她,就差把撮合二字写在脸上了。
好不容易王妃和王爷夫妻感情缓和一些了,他这个做下属的当然要替王爷考虑。
宿妧铁了心不去,却架不住钟晋软磨硬泡,连素浣都看不下去了,催促小姐赶紧过去,否则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啸林院确实没有女的,宿妧走进去就看见那些侍卫退到一旁。
啧!这儿莫不是连蚊子都是公的吧?
挑起眉尾,宿妧坐在秦翊渊的身边,端起药捏开他的嘴,径直往里面灌,呛得秦翊渊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