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自然得宫九卿找自己的人去查了。
直接去问那个毛远洲，他定是不会说实话的。
回到李府，宫九卿便吩咐管家去查。
趁这个功夫，三人也是分析了起来。
“我倒是觉得这个白书瀚嫌疑不大。”林沫摸着下巴，“经过这些调查和接触，和我们预估的凶手并不相似。”
“我也这么想，但还是得证据说话。”刑琛喝了口茶，“先看不在场证明是否成立吧。”
“或许只是你们想的太复杂了。”宫九卿挑眉，“这可能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
这一段时间林沫和刑琛查的案子都是十分复杂，想法自然就多。
有的时候想，想法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被自己误导。
宫九卿这句话让林沫陷入思考。
按照这般来说，他们现在的确是有些绕圈子。
那找上门的人无非就是想求柳成帮忙，但这是个风险极大的事，柳成就算拒绝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从柳白氏口中得知，这柳成和那上门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冲突。
对方既然是毛远洲的仇人，身份定也是个富商，多半是生意上的仇敌。
做生意的人通常都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只因为一个合理的拒绝就杀人，怎么想都不对。
“那还是要从柳成身边人查起了。”思考片刻后，林沫开口，“好友，亦或者是经常打交道的人。”
“好友一事柳成的父亲已经告知了，柳成是木匠，经常打交道的人除了雇主，那便是工友。”刑琛眯着眸子，“这一点咱们倒是没怀疑过。”
柳成手艺好，赚的银子也是不少，定是有不少人眼红。
“先查清楚眼下的事，再去查那些也不迟。”宫九卿喝了口茶，“问题总是会随之而来的。”
宫九卿说的也有道理，林沫就先把这个想法搁置了。
时辰到了晌午，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韩管家也是进来了。
“世子，消息打听到了，这个毛远洲仇家不少。”韩管家开口道，“至于去找柳成的，只有一人，也是做布匹生意的，叫姜子安。”
“生意仇敌？”宫九卿挑了挑眉问道。
“是。”韩管家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明争暗斗许久了，不过外人对这个姜子安评价比毛远洲高。老奴打听了这个姜子安的为人，据说人品很不错，十分大度。”
乍这么听，这姜子安的嫌疑倒是不大。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如何调查姜子安。”林沫有些发愁，“若是以柳成这件事去问，总觉得有些牵强。”
“直接问。”刑琛给了答案，“没什么牵强，咱们正常查案罢了，自是不能放过任何的细节。”
姜子安不过是一个商人，商人威望再重，评价在高，也不敢跟着官府对着干。
“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安排。”宫九卿看了眼韩管家，“就说小爷有事找他。”
以宫九卿的身份，想见姜子安还是轻而易举的。
韩管家应了一声后，转身去安排。
吃过晚饭休息片刻，三人上了马车，出发姜府。
姜府就在后面的街上，门口的侍卫在瞧见人来了，不敢有半点含糊，马上开了们。
在管家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前厅。
前厅，姜子安已经恭候多时了。
“不知李公子驾到，有失远迎！”姜子安拱手客气道，“快请坐！”
其实李卿九这个化名，宫九卿一早便在江南用了。
这了解内情的都知道宫九卿是世子，这不了解，只以为宫九卿是个大家的公子哥。
而瞧着这姜子安对宫九卿客气的态度，显然是知晓他们身份的。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小爷这次带人来，是有话要问你。”宫九卿懒得和对方客套，“这两位都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
姜子安一愣，十分诧异大理寺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既然有大理寺出面，定是出了大事。
“两位大人尽管问，草民自当是如实告知。”姜子安开口道，然后看了眼身边的小厮，示意他们上茶。
刑琛面无表情，他看着姜子安：“你和柳成什么关系。”
刑琛是问的什么关系，而不是是否认识柳成，明显就是告知对方，他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事情。
姜子安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听闻毛家在修缮府邸，草民为了能报复毛远洲，就主动找上了那个木匠，也就是大人口中的柳成。草民法子有些缺德，对方没同意就拒绝了。”
“这中间，你们可有冲突？”林沫继续问道。
姜子安摇了摇头：“自然没有了。草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而且买卖不成仁义在。大人，你这般问我，莫非是那个柳成出了什么事吗？”
见姜子安对柳成的事并不知情，林沫倒是有些诧异。
不过瞧着姜子安的神色，倒不向作假。
“柳成被杀了。”林沫简洁回答，“六月初七那天，你在干什么？”
“六月初七……”姜子安回忆了一下，“早上便是照例去巡视店铺。晌午在府中吃过午膳后便午睡，下午则是始终呆在家中查账，直到晚上草民都没有出去。”
姜子安说的很详细，让人看不出什么纰漏。
而且他的这些不在场证明也是很好证实。
“除了这件事，你和柳成真的没有其他接触了吗？”刑琛语气加重。
“大人，草民说的都是实话。”姜子安苦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草民是富商，而他只是个木匠。我一个商人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换句话说，我为何因为这点小事报复他，而送掉了自己的后半生？”
姜子安的确没必要去杀柳成。
而且向他这种精明的商人，若是真的想杀人，定是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正如林沫所想，但凡聪慧些的，都不会选择在水中抛尸。
从姜子安这里也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离开府邸后，他们便找上了对面府门前的侍卫。
一番询问下，也是确定了姜子安的不在场证明。
虽是嫌疑暂且消除了，不过疑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