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看着面前的张王氏,心中也是十分同情他。
“其实,我们在荒山那边找到一具尸体,但由于尸体暴露时间太久,已经腐败,形成了巨人观。也就说,我们无法根据相貌判定死者身份,但根据你描述的,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和你男人王大富对的上,所以我们才会找再次前来。”
听了林沫的话,张王氏脸色一白。
可随即,竟是放声大笑。
“太好了,那个狗东西终于得了报应了!我们娘俩终于能过安生的日子了!”
张王氏的反应,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没有半点的伤心,反之是兴奋至极。
不过想想,但凡任何女子摊上这种男人,好赌好嫖,而且还打骂自己,得知自己终于解脱后,想必谁也是这个反应。
“我们只是猜测,你也别这么早兴奋。”宫九卿开口道,“若是想确定,你还得到现场去辨认,只是那尸体模样,只怕你承受不了。”
“我愿意和你们去辨认!”张王氏不假思索的开口,“若他死一事是真的,别说要我辨认,要我做什么我都得答应!”
本以为事情会很复杂,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既然张王氏都这么说了,那事不宜迟,他们这就准备出发。
临走前,张王氏还叮嘱了小宝一些话。
李嫂得知后,竟然同张王氏的反应如出一辙,皆是哈哈大笑。
林沫轻叹口气,真不知这可怜的女子到底经历过什么。
来到岸边,林沫告诉船夫去荒山那边。
到了地方后,刑琛还特意问了张王氏一句,是否能承受。
张王氏依旧是爽快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为了以防万一,此处杨四海还是留了两个衙役守着。
瞧见刑琛来了衙役立马上前递了钥匙。
到了木屋门口,刑琛把钥匙给了林沫,十分抗拒在看那尸体。
“真的准备好了?”林沫又问了一句。
张王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打开锁,推开门,瞧见眼前的一幕,不出所料张王氏也开始反胃。
林沫淡定的站在原地,等着张王氏吐干净。
张王氏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幕竟然如此恶心,尤其这个味道,她实在是受不了。
缓了一会后,张王氏回到林沫身边,看着那尸体,虽然还有些恶心,但也强迫自己看。
凑到前面,仔细观察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张王氏突然怪叫一声。
“这就是王大富!”
林沫诧异的挑了挑眉,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这里,王大富人中上有个大痦子。”张王氏指了指,“我不会看错的,除非还有其他人和他特征一样。”
犹豫皮肤溃烂,痦子并不是很明显,但若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对啊,此人白发可是不少,年龄能和你男人对的上?”林沫猛地想起了这一茬。
一心想要寻身份,差点忽视了这一点。
“是他没错,他本就是少白头。这几年经常赌输,因为发愁,这白发是越长越多。”张王氏用力点头,“他今年已四十有一,并非是什么三十多岁。”
王大富因家穷成婚晚,张王氏之所以跟了他,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嫁不出去,所以两人就凑活过了。
按照张王氏这么说,这身份的确对的上了。
林沫再三核实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贴告示,在城中寻一寻。
毕竟这特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若这尸体真是我男人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出了木屋,张王氏开口道,“我要求尸体不处理,就摆在这里。他这种人,就不配入土为安!”
闻言林沫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得多大的仇怨,竟然不让尸体入土。
不过若真是王大富,张王氏提这种要求他们也无法左右。
她只好点了点头:“成。”
下了山来到岸边,林沫把结果告知刑琛。
刑琛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林沫做的很稳妥。
上了船后,众人先送张王氏回去。
到了地方,林沫劝了一句:“日后你和小宝好好生活吧。”
“多谢各位大人了。”张王氏行了个大礼,随即转身离开。
回到县衙,杨四海便告知有人前来认尸了。
这可是个好事,有人认领,案子便能插下去了。
“大人,经过确认,那尸体的确是镇上的柳成。”衙役从外面进来,如实相报,身后还跟着一个正在抹泪的老人。
不用说,应是这柳成的父亲。
柳成的父亲一瞧见杨四海后,便跪在地上行大礼,哭喊着:“还望知府大人做主啊!”
杨四海瞄了眼一旁的刑琛,见他尚未言语,才敢开口。
刑琛的可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而自己只是从四品的知府。
他当然得一再小心,否则得罪了这位大理寺卿,自己定是要倒霉。
“你且放心,此案有大理寺卿刑大人坐镇,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当中你也需得配合才行。”杨四海开口道。
柳振海听见后吓了一跳,瞧见杨四海一旁的刑琛,连忙又是一阵行礼。
“老人家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吧。”刑琛笑道。
“草民定当全力配合啊!”柳振海连忙回答,“定是如实告知!”
柳振海站起身子后,便老老实实等着他们的问话。
“柳成生前人际关系如何?可有和人结仇?”刑琛问道。
“我们柳家世代都是木匠,我儿也不例外。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平日打交道的人有限。除了家里人,便是雇主,还有他两个好友。他平日待人都是和和气气的,遇上的雇主也都不错,没听他说过和谁结过仇,”
“他那两个好友你可熟悉?”
“熟悉。”柳振海点头道,“是牛家的两兄弟,他们都是光屁股玩大,关系很不错哩,平日闲下来会一起喝酒。牛家兄弟是铁匠,他们两兄弟也是个不错的人。”
“柳成和这两个兄弟可有什么经济往来吗?”
“没有。”柳振海很确定的摇头,“牛家可比我们家有钱多了,他们接的都是大活。而且我儿赚的也不少,更不会去和他们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