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隶:“傅华成是真不拿这些私兵当人。看看,连个好点儿的地方也不给他们。我猜测,傅华成是用威逼利诱这些人的。”
不然,谁会傻傻的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士兵们把昏迷的私兵全抬了出来,并数了有多少人。
“禀王爷,一共有两千三百人。”
郑建树摇头:“不对!应该还有一两百人没在这里。”
顾俊彦微微眯了下眼:“阿隶,郑大人,你们分别带两百人,从其中两个出入口前去打探情况,小心。”他又安排了三队人,从另外三个出入口打探情况。
剩下的人则是把这些昏迷的私兵和兵器抬到地面。
顾俊彦在练兵场转了又转,有件事很奇怪。傅华成在这里藏了如此多的私兵,为何没有动用?
是准备用在刀刃上?还有别有所图?
傅华成为人谨慎又怕死,若无完全把握,他应该不会暴露自己私兵的位置的。
不管是哪个缘由,他都要小心,傅华成的老巢可不少。
一到地面,便有暗卫来禀,抓到那对老夫妻了。
“连夜审问!”他吩咐道。
那对老夫妻可能知晓一些事,必须要尽快审问,以防万一。
霍隶是随便选的一个出入口,他看了看修建极好,能容纳三四人同行的通道,啧了声,摆明傅华成是要用这个通道做什么。
只是,傅华成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迫离开了皇都。
这通道比钻地鼠挖的通道舒坦多了。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霍隶总算是看到了出口。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出口的石板,把耳朵贴在上面倾听了一番,并未听到任何声音,但他没轻易出去。
他等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确定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又慢慢的推开石板。
入眼所看到的,是一个堆满落叶和灰尘的地面。周围阴沉沉的,连一丝亮光也没有,仿若是地狱的入口般,看着十分吓人。
霍隶示意身后的人跟着,率先走了进来,并警惕着周围。
当他看到周围的建筑,呆愣了一下,这里是……
郑建树同样很小心的从出口出来,当他看到周围的建筑,觉得有点儿熟悉,可又想不起来这是在哪儿。
当他带着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看着越发熟悉的建筑,终于想起这里是哪里了。
丑时(凌晨1点—3点)末,皇宫,养心殿偏殿。
气氛压抑沉闷。
顾俊鸿正与顾俊彦等人商议事情。
顾俊鸿咬着牙道:“朕当真是没想到,这几个出入口分别是在皇宫,君亲王府和重臣的府邸。由此可见,傅华成是早有预谋的。”
霍隶所走的通道,是在皇宫僻静的宫殿,那里几乎没宫人走过,是最好的隐蔽。郑建树所走的通道,是在君亲王府僻静的院落。
“我一看到是皇宫,吓了一跳。”霍隶疑惑道:“问题是,有如此好的通道,傅华成为何不用?若他用了,只怕我们会损失惨重,也会防不胜防。”
霍江一分析道:“有没有可能是,他没把握?准确说是,他怕失败。他担心失败后,他会丢了性命,无法完成自己的大计。”
夏石:“这不是不可能的。傅华成可能是,太谨慎过头了。”
平津侯:“也有可能,是傅华成留的后手。若不是阮前辈查出了这个地方,我们根本不知有这个地方的存在。在必要时,傅华成安排这些私兵潜入皇宫,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事情会非常糟糕的。”
霍隶恍然:“确实!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傅华成便有胜算了。如此看来,这种密道怕是不少。只是,傅华成是在何时安排人修建的密道?”
顾俊鸿:“也只有傅华成清楚。他藏起来多年,所筹谋的又是谋反的大事,他必定会有多个安排的。三皇兄,那对老夫妻那审问出什么了吗?”
顾俊彦:“他们连主子是谁也不知,听命于黑奴,按吩咐把得到的消息传递出去,定时查看练兵场的情况。”
郑建树:“傅华成做事小心,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这对老夫妻的。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便是清查这样的密道。好在最近皇都在修葺,我们便以修葺皇都为由查探,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霍隶笑道:“此事交给钻地鼠最合适,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顾俊鸿:“可钻地鼠只有一人,分身无暇。”
顾俊彦:“此事由晏阁主来处理为妥。”
当夜,顾俊鸿便请了晏良帮忙查皇都藏有密道的事,并让郑建树从旁协助。
皇都离萃云楼并不算远,念云和阮衡快马加鞭用了一天便回了真正的萃云楼。
父女俩一回来,便召集了在萃云楼的所有人。
念云端坐在首位,淡笑着瞥了眼下首的众人:“楼里出了奸细的事,众位是知晓的。我自认待各位不薄,也从未强迫各位做你们不愿意的事。可偏偏有人与傅华成勾结,害萃云楼和我们。”
“我暂时未查出谁是奸细,便给你们所有人下了毒。你们是清楚我的本事的,我可以在无声无息中给你们下毒。”她伸出一根手指:“给你们一刻钟。一刻钟后,你们便会毒发。”
“放心,死不了,就是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罢了。”她示意暗卫摆上漏沙。
不少人相互看了看,随之神色坦然的或坐或站。他们问心无愧,从未做对不起萃云楼的事,便是毒发也无碍,楼主会为他们解毒的。
况且,他们也想知谁是奸细。
有那么几个人有些不安。
念云和阮衡是坐在高位的,能把在场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他们是注意到有几个人神情不对劲的,却是没说什么。
神情不对劲,不代表他们便是奸细,有可能是做了亏心事,或者是做错了什么。
现在便是比耐心。
念云低声的和阮衡聊着天,偶尔看一看在场众人的情况。
压抑不安的气氛围绕在众人中间。
心理承受弱一些的,已是冷汗涔涔。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