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栖雅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好吧。”
莫岚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栖雅突然安静下来，她也没有继续说话。
“你都不问我叫什么？”栖雅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栖雅，”莫岚见她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笑道，“你身上穿的又不是我们的服装，也太明显了。”
栖雅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
“本来我叔父也说过这段时间你会来，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先碰见了。”
莫岚怎么会告诉栖雅，自己其实是故意到这里来等她的。
栖雅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以后就不怕找不到我，我们过两日见。”
说完，栖雅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直到坐上马车，莫岚才舒了一口气。
半夏见她神色有些疲惫的样子，替她捏了捏肩膀。
“半夏，”莫岚睁开眼睛直视着前方，“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我不太一样了？”
这里除了车夫没有其他人，莫岚将声音压低以后，更是不会有人听到。
半夏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以前小姐虽然和煦，但是没有现在的气势。”
半夏皱皱眉：“半夏觉得，小姐有点像皇上了。”
莫岚手中的动作一顿，像皇上吗？想起那皇位之上坐着的人，莫岚有些疑惑，燕皇最近，是不是太过安分了？
“这话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说，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要被利用了。”
“奴婢知道了，小姐问这个做什么？”半夏敏锐地察觉到莫岚还有话想对她说，便自己开口问了。
“因为这几次的事情，我想二夫人母女已经对我恨之入骨，”莫岚转过头，“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并不想你卷进这种事情中，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会替你想办法。”
半夏一听眼睛就红了：“小姐这是不要奴婢了吗？”
“自然不是，”莫岚开口安慰道，“你想想，从莫楹落水那日起，我们遇见了多少麻烦，你从来都跟在我身边，我自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你。”
莫岚的声音很轻：“这么多年，跟着我是委屈你了，若是你自己有打算的话，我便放你走。”
“不要，”半夏苦的眼泪汪汪的，“我要和小姐在一起。”
莫岚见此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只是怕，今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
“小姐快起来，今日是侯爷的生日，这一早上可有的忙。”
莫岚还在床上躺着，就听见连翘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而后还是起来了。
莫府从大早上便陷入了忙碌的状态中。
莫岚特意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装束，平日里见她清雅惯了，今日一见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小姐可需要什么首饰？”连翘见她头上并没有戴什么东西，开口问道。
莫岚想了想：“你去把我撩月簪拿过来。”
平日里莫岚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是这撩月簪，却是一直受她喜爱的。
“姐姐。”莫晟兴高采烈地跑进莫岚的房间，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
“你怎么过来了？”莫岚笑着将他接了过来，她伸手点了点莫晟的鼻子，一看就是极为宠爱这个弟弟的。
只是……
莫岚的眸子暗了暗，之前听说莫晟惹了事，最近一段时间莫侯都不怎么搭理他。
原本莫岚以为五姨娘会让莫晟来找自己，却没想她等了好几日，也没有等到莫晟的消息。
“五姨娘怕姐姐起得迟了，就让我来叫姐姐起床，”莫晟说着不满地看着莫岚，“姐姐都已经好几日没有陪晟儿玩儿了。”
最近莫岚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有顾及到他，所以莫晟皱着鼻子。
“呵呵，”连翘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小少爷可以自己来找小姐啊。”
莫晟回过头看去：“五姨娘说了，姐姐现在不能被其他人打扰，晟儿想了想，不能耽误姐姐的事情，就没有来。”
莫岚看着这个自己白白捡来的弟弟，真没想到莫晟变得这么懂事。
“以后你若是想姐姐了，直接来找姐姐便是。”
莫岚的话一出口就见她怀里的小人儿眼睛一下子便亮了：“姐姐说真的吗？”
“姐姐难道还骗过你不成？”莫岚将他放在一边，“你在这儿等等姐姐，我收拾好了便跟你一起出去。”
以往莫侯生辰的时候，都会有祭祖这一环节。莫岚今日故意挑了一件不算特别鲜艳的衣裳，再配上淡淡的妆容，一出门，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你们来了。”莫侯看见莫岚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不过没一会儿，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莫侯对莫岚的特别对待让身边的二夫人和几位姨娘眼睛闪过一丝狠色，说来也奇怪，这莫岚明明平日里什么事都一副不关己的样子，却偏偏惹得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而她们，就算自己用了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让莫侯的眼睛留在自己身上。
幸好，莫岚只是一个小姐，暂时还碍不了她们什么事，要不然的话这后院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风平浪静着。
“见过叔父，祖母，二夫人。”莫岚牵着莫晟走上前，两人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人行了个礼。
今日几乎大部分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来了这莫府，她自然不能让自己出什么差错，毕竟她以后可能还需要这些人帮忙。
祭祖其实很简单，莫侯等所有人来齐之后，便叫人开始了。
淡淡的香味在这空间萦绕，莫岚跟在老夫人身边，规矩地站在列祖列宗的面前。
莫侯在说什么莫岚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牌位。如果说他们真的在天有灵，会不会保佑她将对自己有坏心的所有人都除去？
莫岚以前不信什么鬼神，但是自从她重生以来，心里就有一种模模糊糊的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