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城,来福客栈,敏敏孛儿斤正捧着一本《西游记》看的津津有味,此书首册,连盗版如今都一本难求,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收来的。
事情还有从那日在张无忌的帮助下,离开宁王府说起,敏敏孛儿主仆二人知道了张献的住处,就马不停蹄的向城东郊外杀去。
打听了半日,还真找到了大李庄,她们二人继续装作行商,在村中打探了一日,却是连张献毛都没看到。
本地保甲看这二人行为奇怪,还以为是蒙古探子,暗地里找了官差,好在主仆二人武艺不俗,勉强脱了身,不过也可以断定那张献并不在这里。
回客栈的路上,偶然听到说书先生讲《西游记》,二人草原长大,哪里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如此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郡主,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够了,您还非要买这《西游记》,明天的房钱还没有着落呢。”云朵儿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
敏敏孛儿斤将小说合上,思索了片刻道:“咱们在这大宁城中也不认识什么人,总不能去找成格尔那叛徒吧,趁着天色尚早,咱们去宁王府后门赌把运气,看能否遇到张无忌,和他借点银钱花。”
要说张献昨日要是不喝那么多,今日也不会过了午时才出门,运气不好也好,缘分使然也罢,总之他被敏敏孛儿斤逮个正着。
好在今日出府,有侍卫百户孙大牛跟着,被赵敏这个大姨子堵到,张献的底气也足了几分。
没想到这赵敏今日去了面巾,纵是身着男装,仍然可以用倾国倾城,仙姿卓约来形容。
呸,自己在想些什么,实在太邪恶了,前身对人家妹妹欠下风流债就罢了,如今对大姨子还动了非分之想。
“赵兄好巧,又来宁王府啊。”
敏敏孛儿斤拱手道:“无忌兄,要说你这情报也不准啊,张献那小贼并不在城东,大李庄。”
张献身后的顺才和孙大牛却懵了,是他们耳朵听错了,还是眼前的赵敏是傻子,公子不就在他们眼前吗?不过看那张献回头那警告的眼神,他们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我也没想到张献那小贼竟从大李庄回来了,不过他前段时间逃婚,已经被软禁在王府内院了,那里戒备森严,赵兄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听到退婚二字,敏敏孛儿斤的脸色冷了几分道:“我就不信他能躲在这龟壳里一辈子不出来。”
紧接着又颇为不好意思道:“无忌兄,上次我们将那小丫鬟交给你,不知张献那小贼还你钱没有。”
顺才和孙大牛眼神飘在了一起,他们算是彻底听迷糊了。
虽然不知赵敏提起这事是何意,但为了少些麻烦,张献表示自己的钱已经要回来了。
敏敏孛儿斤听到眼前的张无忌,已经将钱要了回来,心中一喜,怎么说自己也算帮了点忙,借点钱没问题吧。
“实不相瞒,在下离家匆忙,手上的银钱已是不多,不知无忌兄能否......”
这个借字,敏敏孛儿斤还真说不出来,长这么大她也是第一次和人借钱。
看着低头看鞋的大姨子赵敏,张献豪气顿生,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借不借的。
“顺才,掏钱。”
“那个啥,少爷咱们现在手上只有几两银子。”
顺才此话一出,顿时满场寂静。
张献尴尬道:“非是在下不愿借钱给赵兄,而是我和朋友合作开了一家商行,投入不小,小贼还我的银子都给投了进去,好在那商行今日开了,要不赵兄和我去一趟。”
敏敏孛儿斤想了片刻,最终选择上了马车。“无忌兄,等我解决了大宁城的事,这钱一定双倍还你。”
马车内,张献挨着自认的大姨子赵敏,上次的马粪味已是没了,反而多了股香囊的味道,说话都有些紧张。
“赵敏兄弟说笑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互相帮助罢了。”
敏敏孛儿斤则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张无忌,说话如此大气的男子,会为了两千两就准备绑了张献的侍女,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孙大牛赶着马车,顺才就坐在他旁边,不时的偷看马车内的云朵一眼。
终是没忍住在孙大牛耳边道:“我说老孙,这两个公子绝对是雌的,你说少爷骗他们干嘛。”
孙大牛甩了下手中的皮鞭,低声笑道:“要说你小子,在公子身边混了这么久,这泡妞的精髓是一点没学到。”
正在这时,前边路上的人却越来越多,顺才起身眺望,只见一家名为华信商行的店铺门口,已是排了好长的队。
那商行门口摆着十个木椅,每把椅子上边都有一个铜盆,排队的客人依次在铜盆处洗了手才进入店内,两个从二楼立下来的竖条幅上清晰的写着四个大字,免费试用。
“少爷,华信商行门口全是人,咱们还是下车步行吧。”
张献听到顺才的话,刷的一下起身下了马车,看着眼前拥挤的人潮,他脸上的笑意已是抑制不住,免费试用,香皂想不火都难,就是不知道五百文一块的定价,真正下单的又有多少,毕竟是普通十日的工资。
“哎,你们怎么不排队。”
“没看人家的穿着,想必是哪家的贵公子,就是不知为何蒙着脸。”
“贵公子怎么了,我爸是李刚,不是也得排队。”
“这位公子,不知道李刚是....”
“巡城司,捕快头子。”
华信商行第一天开业,就来了个开门红,韩让的心情不错,没有大事,店内自有吕掌柜忙活,此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正在商行后院悠闲的品茶。
直到一个蒙脸的青年男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韩让飞快的起身摆好防御姿势,得和父亲提提,这大宁城的治安也太差了,生意刚见起色,强盗就上门了。
“韩让,一会叫我张无忌。”
韩让看着露出面容的张献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张兄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