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米开外的距离，好奇的打量他：“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方才我在二楼看见你们过来时，身后跟着鬼鬼祟祟的人。”湛白亦站在二楼看得清楚，没多想。
宴清棠观测良久，招来小厮报了一处地址，小厮应着，匆匆忙忙的跑下去。
没多久再上来，气喘吁吁，脸色通红，说话还有些结巴。
“宴、宴姑娘，你猜的没错，那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果不其然，跟她猜想的一样。
宴清棠把大概经过跟湛白亦交代一下，包括自己和宋芊云去了那个院子的事。
湛白亦也陷入沉思，“那个妇人不见了的话，见到他还没有其他反应，应该也和他是一伙的，看来最近京城中的蛊人越来越多了。”
“那我们怎么办？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宴清棠摇摇头，拧着长眉，卷翘的睫毛下的眼睛里有些暗淡。
“暂且还不知只是能动用蛊人的，想必目的一定不会简单。只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或者说冲着她来的。
几次三番，灰色的线的蛊人街上撞见她，要对她下手，白色的线的人悄悄跟着她。
说不是冲着她来的，宴清棠本人自己都不信。
宋芊云听的越来越玄幻，“可是你不就是一个庶女而已，有什么好针对的，无非就会点医术。”
宋芊云在她身上盯着许久，忽然凑过来一颗脑袋，神叨叨的。
“你说，你是不是暗中的罪过谁？她们要这样弄死你？”
宴清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把她不灵光的脑袋推开，“除了公主你，我还真没惹过谁。更何况，还是公主你常来惹我的吧？”
她旧事重提了一下，宋芊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过去了，话说……你真的没有吗？”
“两位，这还有个人呢。”
见两个人聊上了，湛白亦开口，唤回两个人的注意力。
宴清棠回头，湛白亦把人弄晕扔在地上，喊来两个伙计把人关在后面。
他们换了个位置，从这个方向，能看清后院，也就是这个男人的动静。
宴清棠捧着古书一页一页看，脑袋里满满的都是那天街上看见的人的身影。
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湛白亦也随手拿起一本书，还没翻开就被人一把夺过去。
为了不打扰到宴清棠，宋芊云把他拉到一旁，“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你老实交代。”
每靠近他一份，她心里的熟悉感就更近一份。
湛白亦抿起唇角，“公主指的见过是什么？”
她算是听出来他在故意装傻。
桌上已经添了蜡烛，隔着摇曳的灯火，宋芊云的目光灼灼。
湛白亦失笑，“应该是认识吧。”
说完从宋芊云手里拿过那本书，“我找找有没有相关治疗方法。”
说完在椅子上掀开袍子坐下来。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垂着长睫，像是从画里走来的一般，宋芊云有些看愣住神。
伸手隔着距离在他脸上比划着什么。
湛白亦不动声色的换了个方向，继续翻着自己手里的书。
宋芊云：“……”
外面的天色逐渐完全黑沉下来，月影落在梢头，隐隐绰绰的，泻下一地清华。
时间不早，宴清棠带着宋芊云回了姜府，两个人也好作伴，加上城里蛊人不在少数，她不放心宋芊云离开，就安排她在偏院住下。
宴清棠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宋芊云把姜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部看了一遍，见无异常，才安下心来。
……
晚上的风徐徐吹来，湛白亦正在研究古书，外面的小厮匆匆忙忙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那个人好像不正常。”
湛白亦放下古书跟着往外走，去了关押那个人的屋子。
屋子里黑漆漆的，还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湛白亦命人摆上灯。
昏暗的灯光顿时充斥整间屋子，在屋子斜角的地方，男人撞着墙，一下又一下。
跟有病一样。
他不断的朝着一个方向，似乎这个方向有什么一样。
东边……
湛白亦摸索着下颚，在脑子里构建一幅地图。
东边是皇宫，摄政王府，公主府，还有……宴清棠的姜府在的地方。
宴清棠……
湛白亦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招招手，一旁的小厮踌躇着走过来。
他指着那个男人，“把他带到院子里，看一下他是什么反应？”
小厮有些害怕，虽然这个人有脸有肉的，但是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他腿忍不住的发抖，“先生，要不然还是别了吧，您管他干嘛啊。”
湛白亦看着他，一言不发。
小厮认命，低着头往那堵墙那走。
湛白亦提醒他道：“拿个绳子把他捆着，别把人看跑了。”
他出声提醒，小厮又拐出去重新拿来绳子捆住他，牵着把人牵到外面去。
面前忽然没了阻碍，那个男人继续朝着东边的墙走。
还能避开路上的障碍，只是迫不得已无路可走下，他会继续撞墙。
跟刚刚的行为一模一样。
小厮牵着绳子的另外一头，“先生，这下怎么办？”
那个人没伤害他，他胆子也大起来。
湛白亦指了指他，“把绳子松开吧。”
“啊？”
“松开，把他带到外面去。”
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目的。
小厮虽然不明白大晚上的湛白亦干嘛这么折腾，但还是照做，拽着绳子把他拉倒路上，然后松绑的一瞬间，跑到湛白亦的身后。
大晚上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害怕。八壹中文網
他拽着湛白亦的袖子，下一秒，袖子的主人往前一走，他差点摔倒。
湛白亦跟在那个人不远的距离。
他一直朝东走，小厮跟在湛白亦身后。
周围的黑夜越来越暗，连灯笼的光线看起来也忽明忽暗。
那个人在一处府邸处停下，湛白亦抬起眼眸，眼前赫然出现“姜府”二字。
那个人躲在石狮子旁边，对身后的湛白亦似乎并未注意到。
湛白亦朝他扬起下巴，“走，进去看看。”
姜府的人见过湛白亦，敞开大门让他进来，湛白亦把石狮子后的人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