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犯了错的人，该惩。”
宴雅云从后面扭着柔软的腰肢走过来，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步子来回摇晃。
宴清棠收回视线，装作没听见。
可宴雅云哪能放过她，随即拦下她的去路。
问起她的意见，“你说，犯了错的人，该不该罚？”
她话里有话，宴清棠目视前方，懒得搭理她。
“别装了，刚刚我瞧你也害怕，毕竟这鞭子你也没少挨吧，啧啧啧，真惨。”
“滚。”宴清棠眯着眼。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宴雅云气的脸色铁青，抬手欲一巴掌扇过去。
宴清棠挡下，握着她的手，加重力道，宴雅云立刻扭曲着脸叫唤。
她靠近宴雅云耳边，指甲轻轻划过她的侧脸，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劝你，想留着你这条贱命，就少惹我，若是还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敢保证，谁也保不住那天你这脸满脸长疮流脓的……”
轻轻柔柔的话，宴雅云脸色顿时煞白。
宴清棠推搡她一下，她就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站起来，眼里带着惊恐，“宴清棠，你给我等着！”
宴清棠怕不是猜到什么了吧。
宴雅云咬着牙，朝着另一个方向跑。
也就这么大胆。
宴清棠不管她，回过头。
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谷雨也不见了踪迹，大夫人瞧见她，冷着脸。
“我还有些事，就不接待你了，赵嬷嬷，送五小姐出去。”
赵嬷嬷对宴清棠尚且心有余悸，大夫人命令又不敢不从，弯着腰，离得很远答着：“是。”
“不用，我自己走。”宴清棠错开赵嬷嬷伸过来的手，这些人靠近，她都嫌空气被污染。
宴清棠不想多待，她今天本来打算验一下宴雅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威胁一番后便打算走人。
她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丫鬟拦住去路。
宴清棠抬眸。
“五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夫人？
宴清棠立即明白，她点点头。
“带路吧。”
人与人果然不一样，主子养出来的丫鬟也不一样。
见到宴清棠，美人请她进门，就将门关了起来。
美人坐下来，有些担忧：“你可要小心大夫人和宴雅云。”
“为何？”
同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更何况宴清棠这女人对她也有用，她自然不能看着她被大夫人她们伤害。
“昨天晚上我从门口路过，听见里面砸东西，隐约听下人说是你挡了道，无论如何，你还是避一避。”
“我知道。”宴清棠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她们的计划，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那就行。”听她这么说，美人放下心。
这深宅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同盟的帮手，要真是没了，她就成了孤身一人。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场景。
宴清棠侧过身子，伸手朝她示意。
美人见状低下身子附着耳朵过去。
“这宴家绝大多数掌握在女人手里，你在晏家，倒不如我们里应外合。”
宴清棠说完直起身子。
美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嘴角擎着一抹笑。
宴清棠想起方才的事，问道：“对了，你可知谷雨？”
印象里有这个人，美人想了想，“好像听说她家里条件不好，家里有个比较宠爱的小弟，可惜命不好，患病，治不好，为救她小弟被卖进府的。”
见她沉思，美人看着她，“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宴清棠站起来，“好奇问问，我先走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不过也碍不着她事，美人也不过问，看着她消失在门口。
……
“小姐，应该就是这家。”环儿指着前面的小房子。
宴清棠提着药箱，看着面前看上去很是破旧的小屋。
环儿敲敲门，迟迟不见人来开门。
门没反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环儿回头看着宴清棠和王三，不知道怎么办。
宴清棠提着箱子走进去，屋子外面堆着一些杂草，看上去很是凌乱。
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很多黄豆，显然刚刚出去。
王三四处瞧了瞧，回道：“小姐，应该没人在。”
宴清棠准备出去，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声声入耳，声声声嘶力竭。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宴清棠收回出去的步子转身往屋子里走。
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投射进来，折射出一缕阳光。
室内光线昏暗，宴清棠听出声音是从床上传来，循着声音过去，床上隆起小小一块。
被子因咳嗽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她还没动，猝不及防被后面的人撞一下。
谷雨跑进来，隔着被子抱着自己的弟弟，满眼警惕。
“你们想干什么！”
她的衣服很短，伸手不小心露出身上的伤，见宴清棠视线下移，赶紧盖住。
宴清棠往后退了一步，降低她的警惕性：“谷雨，是我。”
“五小姐？”谷雨听出声音，依旧护着弟弟，盯着身上带着刀的王三，生怕他做什么。
“五小姐来做什么。”
“你别怕，小姐只是来帮你弟弟看病的。”环儿赶紧解释。
“看病？”谷雨有些不信，多少也听说过宴清棠给很多人看病的事，“我没有很多钱，请不起小姐。”
“无事，”宴清棠把药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被子里再次传来一阵咳嗽，谷雨给弟弟拍着背，脸上满是着急和无奈。
等被子里的咳嗽声停下来，谷雨跪在地上，“五小姐，要我怎么做。”
只要能救弟弟，她做什么都行。
宴清棠把她扶起来，“你也知道我在宴家的情况，大夫人更是视我为眼中钉，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传递情报。”
“这……”谷雨眼角的泪来不及擦干，“不行。”
要是被发现，她们一家人的性命都会丢。
谷雨摇着头，拉开距离。
料到会是这个反应，宴清棠试图安抚她。
“前些日子你也看清了你在宴家的处境，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也不需要你帮忙做什么，只是你在大夫人身边，帮我传递情报，别的不需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