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当天,林雨薇专门跑去买了油条，又给林萧离和顾渊一人煎了两个鸡蛋，虽然满分已经不再是一百,但林雨薇觉得就是吃个寓意，倒也不必纠结满分究竟是多少。
“笔带好没有？”
林妈看起来比他两个考生还要紧张，“准考证没忘了吧？”
林萧离无奈道：“妈,又不是高考,没有准考证。”
林雨薇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那你们快走，别迟到！”
“等等,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说完，林雨薇就去玄关换鞋。
原本车库距离他们家很远，但最近林雨薇找到了一个更近的车库,步行只需要走五分钟。
这个车库的原主人搬去了县城中心，这才低价出租,不然这附近只有露天停车场，暂时停停还可以,但不能一直停,总得找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林萧离和顾渊关好家里的门窗后就站到门口等着林妈开车过来。
顾渊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上,驾驶座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迅速打开了双闪，但顾渊只看了几秒，然后把目光挪到了林萧离身上。
今天不用穿校服,少女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羽绒外套，很宽大,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尤其是衣领,她的下巴几乎都被衣领遮住,显得整个人异常“娇小”。
裤子则只穿了一条牛仔，无论顾渊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再加一条秋裤。
林萧离嘴硬的说自己不觉得冷，但站在寒风中的时候双腿还是会微微颤抖。
顾渊搂住林萧离的肩膀，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微微俯身，手掌贴上了她的小腿。
林萧离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对方手心的温度格外温暖，可能是因为男生的身体本就容易产热，又或许是因为顾渊身体素质好，冬天的顾渊就像个小火炉，哪怕同样站在冷风中，他的手心也是炙热的。
“现在知道冷了？”顾渊皱着眉问。
林萧离依旧嘴硬：“不冷，反正我不觉得冷，而且教室那么热。”
顾渊听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学校又没有空调，因为人多，为了空气质量不管春夏秋冬窗户都要打开，两边窗户一开，室内的温度跟室外差不了多少。
女生们都会带充电的热水袋去学校，男生为了不花钱或者好面子不带，但动不动就要找女生借，一借就几节课，热水袋成了学生们的新宠儿。
“趁阿姨还没回来，去把秋裤穿上。”顾渊轻声哄道，“穿在里面，没人能看到。”
林萧离摇头：“还得回去，一脱一穿多耗费时间啊，我真不觉得冷，你摸我手心，也是热的。”
顾渊无奈：“如果感冒了怎么办？”
林萧离举起胳膊：“我这体格，能感冒？”
顾渊沉默了几秒：“要是真感冒了，我就打你屁股，你自己想想是穿秋裤丢脸，还是被打屁股丢脸吧。”
林萧离撅嘴：“你自己不也没穿吗？”
顾渊：“我不冷。”
林萧离：“……”
顾渊：“……”
林萧离瘪了瘪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渊想了想：“只要你穿，我陪你。”
他的话刚落音，林雨薇的车就已经到了，她发动车子后打开了空调，等车内暖和起来了才开车来接，所以一进车，林萧离就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那辆车昨晚就停在那了。”林雨薇也注意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她路过时还专门朝轿车的驾驶座看了一眼，正好跟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对上。
两辆车错开后，林雨薇才回忆道：“好像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儿看到过。”
刚刚林萧离没看清，她打了个哈欠：“眼熟正常，妈，你送完我们去干什么？”
林雨薇：“去买菜啊，你们这两天考试，我给你们好好补补，今天中午吃炖猪蹄。”
林萧离双眼放光：“蒜泥猪蹄吗？”
林雨薇笑着说：“你想吃我就给你兑蘸料。”
那辆黑色轿车被他们抛在脑后。
林萧离和顾渊到了学校后都没回教室，而是按照学校的安排去了考场，她早上考的是语文，考场安排在多媒体教室，监考老师正好是赵英华，他每次巡视完考场都要在林萧离身边停一会儿。
毕竟监考老师不能玩手机，
虽然林萧离觉得卷子没有难度，但总被老师盯着还是会有些微紧张。
考试时间结束的时候林萧离才交卷，她一直没有提前交卷的习惯，虽然此时考场里的学生已经离开了大半，赵英华时不时就看林萧离的卷子，对她的成绩已经了然于胸，所以虽然还板着脸，但眼底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别懈怠了，下午还要考。”林萧离交卷的时候赵英华还叮嘱了一句。
林萧离冲班主任笑了笑，她离开教室，正准备给顾渊打电话，却在掏出手机的那一刻收到了顾渊的短信。
顾渊说他有点事，让她中午跟陈飞他们一起去吃饭。
林萧离原本想给顾渊直接打个电话过去，但是想了想还是只回了消息。
毕竟林萧离不是傻子，她还是能察觉到前段时间顾渊的“忙碌”，她也知道找顾渊的人肯定是程家人，毕竟顾家已经等于不存在了，赵美丽在精神病院里，顾磊在村里种地喂猪，顾家的亲戚也只有大姑和二姑。
换做以前，林萧离一定会打电话过去问清楚顾渊在哪儿，然后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跑去找他。
但现在她已经不会这么做了。
她只是男主的朋友，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人生导师，他能做的很有限。
如果有一天顾渊真的要被程家人迫害，她就带着霍衍跑，世界这么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