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如清没想到莫愁一直记着此事,心中一阵暖流。
“那,大婚之日我一定要请苏师姐,师父他们都来。”
莫愁拉着许如清的手,如此炽热。
“嗯,把整个飞雪派的人都叫上,才显得热闹。”
许如清联想到莫愁原本也有华山派一众亲朋,如今却只剩下几个,不由得担心。
“华山派的……任宗主他们也一定要叫来,千万不能少了他们。”
“嗯。”
莫愁与许如清难得地热烈相拥,在这间无人知晓的密室之中,莫愁才可卸下防备。
两人在密室内起舞,竭尽全力记住对方身上的气味与韵律,妄想让这一刻永恒。
“砰!”
莫愁靠到密室其中一堵墙上,顿时撞出个什么东西来。
“嗯?”
莫愁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放在地上突然出现的石盒之中。
看样子,这石盒原本是塞在密室墙上暗格之中,被莫愁一撞才掉出。
“这是什么?”
莫愁也不清楚,张开手掌石盒自动飞入。
缓缓打开铁盒,其中竟有一只葫芦。葫芦通体淡黄色,但却发黑包浆,油腻光亮极其古老,满是斑点。
莫愁拿出葫芦,轻轻打开盖子。
葫芦内空无一物,却散发着淡淡酒香。
那酒香十分熟悉,不是其他酒,正是红尘楼招牌,中原第一酒醉生梦。
莫愁饮过一次,对这酒香无比熟悉。
怎么会有石盒中,放着这样一支寻常葫芦?
对于李棠这种荒凉之地的山匪来说,石盒绝对是难得一见。这种石盒内,不是金银珠宝,也该是些奇珍异果什么的。
怎么会是个老葫芦?
莫愁思索中,许如清忽然伸出手指,自石盒中抽出薄薄一张黄纸。
“愁哥,这是什么?”
“愁哥?”
“啊,嗯。阮姐姐说的,对心上人要叫愁哥哥……”
莫愁汗颜,逐渐折开黄纸。
“这是……地图?”
莫愁也觉得像,指着图上一处最厚重的墨点。
“这里,像是在金至山中,像是指这个山洞。”
许如清心思缜密,沿着图上线条飞快转动脑筋。
“这些箭头的意思是,向山上走?”
“对,是向山上走。这箭头与军师给我留下那副西域地理图差不多,箭头所值应该便是行进方向。”
许如清看着这张奇怪地图,不由得蹙眉。
“可是这箭头……为什么在山顶上消失了,没有后面的路了?”
莫愁也百思不得其解,凝望着图纸上所有箭头汇聚之处,金至山山顶。
“按理来说,这地图应该是用来记录两地之间来往之径以防迷路的,可是这山洞已经是山腰,距离山顶不过片刻路程,怎么会需要特意画出地图?”
“自家的山匪,岂能迷了自家的山路?”
除了指向山顶的箭头外,此地图还画有许多让人看不明白的奇怪纹路,像是什么阵法一般的东西。
“我猜不透。愁哥你呢?”
莫愁摇头,将神秘地图与葫芦放入石盒中,拿在手上。
“也许军师可以猜透。走吧,外面差不多了。”
“嗯。”
许如清这次特别犹豫,神色十分地奇怪,并没有第一时间走。
“怎么了?”
许如清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姬姐姐……她教你成圣之法了吗?”
莫愁回想起先前姬玄暮对自己说过的话,平白无故要教自己如何成圣。
“她说了,但那时候被李棠等人打断。”
“嗯,那就好。”
许如清如释重负,甜蜜一笑。
“我……苏师姐说男人不可靠,姬姐姐也说男人都是负心汉。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莫愁皱眉。这话不对。
“怎么突然说这个?”
“嗯,没什么。我们出去吧,诸位将军应该在找了。”
许如清背过面去,轻轻按动密室启砖。
莫愁当然察觉到她话中不对,但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自己只剩半年之事被她察觉了?
姬玄暮应该不会告诉她才对。
莫愁不想让许如清为自己担心,半年时日不短,一定能迎来转机。
摇头,甩去杂念,感受着更加和谐的太极仙魔圣韵,莫愁可以感觉到,自己又变强了。
“太玄真经第九层……”
方才的仙韵人影之言,盘旋在莫愁脑海。
“你永远得不到它……”
莫愁抬手抹去密室四墙太玄真经土字,落泥飞散。走出密室,几位将军搓着手满面通红,一见莫愁顿时来迎。
“大将军!”
“大将军!”
“嗯。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徐才魁大笑。
“这群山匪可是藏了不少好货,全给咱们一锅端了。各种干粮数量之多远超想象,这下只怕可以一路走到扎哈去了!”
老秋也十分激动,指挥手下金龟卫加快搬运。石惊玉却不太开心,正在与几人斩断绑缚最后几个西域妇孺的铁索。
“大将军,西域与我中原势成水火,边境更是刀光剑影,这些人管他们做什么?”
石惊玉祖辈经营的锦州,被西域人杀破,心中自然憋着一股火气。
西征杀西域人?太棒了!救这些西域老弱妇孺?不想!
莫愁挥手,让石惊玉跟在身后,二人走到山洞之外。
广阔天地,跪着无数老弱妇孺。
这些被李棠抓起来奴役的西域人,正说着不明所以的西域话,不肯离去。
“老侯,他们说的什么?”
老侯是西凉人,与西域走的近也会说两句西域话,听了半天道。
“大人!只听出实在感谢您老人家救命之恩呢!别的实在听不懂了。”
辛屠被莫愁一路带来,也没有带头套的必要,在马车内向外张望,道。
“他们说,非常感谢大人您救命之恩,希望可以知道您的名字!”
“莫愁。”
莫愁没有犹豫,说出那两个字。这些西域人连中原话都不懂,不可能知道莫愁这个发音是什么意思。
自己来到这山洞也是随意之举,不可能有人料到,既然没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何必不说呢?
西域老弱妇孺们口中念着“莫愁”两个字,感激涕零长跪不起。
“都起来吧。”
莫愁一抬手,所有人便无法跪下。一股奇妙的无形之风,托住众人膝盖。
莫愁回首。
“石将军,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本将愚钝,请大将军明言。”
“心有善恶,人无远近。西域人也好,中原人也罢,又有何区别?”
石惊玉望着一众感激涕零的西域老弱妇孺,寒风瑟瑟。这与他锦州溃败,城破之时的锦州百姓有何区别?
这些人本就不是战场将士,与他石惊玉的怒火毫无关系。
“大将军说的是,是我没有分清个人恩怨与家国大仇,石惊玉甘愿领罚!”
“西征之后,有命再罚!”
“众军听令,此刻起全速赶路,直奔扎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