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之声正言中莫愁所想,外出一看。
李缺一一副江湖打扮,下巴粘着两根长胡,搂着阮语焉还带着另一个神秘人走进府中。
“这人是……”
钟齐后怕,正打算杀人灭口却见莫愁笑。
“李兄,这你也算到了?”
李缺一摘下易容甩飞圆帽,满是喜悦。
“老三,好久不见!”
莫愁与李缺一隔空一笑,十分感慨。
“猜猜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哦?李兄,身后这位是……”
“哈哈哈!”
神秘人大笑甩掉遮掩,声音越发粗犷!
“二弟,三弟!哈哈哈!”
神秘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魏长生,许久不见越发粗犷狂野,不修边幅!
“魏兄,真是你吗?”
莫愁还有些难以置信,本以为魏长生怕是凶多吉少,没想到竟还能再见。
“哈哈哈,除了俺老魏还能是谁?”
时隔许久,三兄弟齐聚首,好不快意!
都护府中美酒佳肴无限,众人开怀畅饮。
“魏兄,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锦州?”
魏长生狂吃猛喝,一人席卷半桌。
“俺……俺在太安时候落了水,在河边一个坟上正好看见师父曾说起的一部断传功法,便索性在那练了起来……”
“后来练的差不多了,俺就游到岸上,有个老乞丐在路旁等俺,给了俺来锦州的地图,还说说你们都在,俺就来了。”
“哦?那老乞丐……”
魏长生是想不通这些的,吃的正香。
“俺……俺也不知道,那老乞丐是谁……”
解浩宇和魏长生居然出奇地合拍,两个大胃王吃的很凶。
莫愁望向李缺一,李缺一笑道。
“紫京尹雪崧突袭之后,我与语焉被洪水冲出城外,便没有回去径直来了锦州,提前做些准备。”
“哦?”
阮语焉笑答。
“那老乞丐,就是缺哥买通的。不然你们三兄弟齐聚,怕是难了!”
“哈哈哈哈!”
魏长生大笑!
“相义楼结拜至今,俺就觉得没看错人!咱们三兄弟,肯定能笑到最后!”
莫愁也笑,给几位互相一介绍。
“魏兄,李兄,这几位是……”
“西凉向导侯三,飞将军徐才魁,华山派钟齐,气宗主任浩然,师姐徐慕蝶,锦衣卫墨澄。许姑娘二位都见过了,那位病不醒的是花槿姑娘。”
李缺一也介绍起来。
“魏兄,这位是昆仑派阮姑娘,我的……”
“好家伙,两位弟妹真是……”
魏长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夸人的词儿,反倒把大伙都逗笑了。
酒足饭饱,莫愁打算商量下一步计划。
“李兄,你先说说吧。”
“好。”
李缺一接过话茬,凝声道。
“如今西域众军以锦州池州为界,已经将我西凉牢牢占据,防守严密无懈可击,堪称铜墙铁壁。”
“西域十国之人皆觊觎我中原大地久矣,隐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占得三分,断不可能还来。十主蚩飒更是野心勃勃,绝无撤军可能。”
“如今若想逼西域十国退军,唯有长驱直入深入西域十国,趁十主府空虚制住十主蚩飒,要挟西域退军,方可解我西凉。”
魏长生瞪大眼。
“这就行了?要是俺,俺说啥也不退!”
李缺一微微笑。
“若是如此,我等斩了蚩飒,当自十主府倒杀回锦州,直灭西域十国众军,西凉亦解。”
“嘿嘿,这个法子好!”
魏长生吃的撑了,挥舞双臂如风!
“俺刚好练了新功,正愁没地方使!”
钟齐觉得魏长生说话土里土气,应该不是什么高手,自告奋勇。
“我来试试!”
魏长生却道。
“你?你不行!俺怕把你打伤了,你家掌门可不饶俺!”
莫愁也看出如今的魏长生虽然看起来仍是和之前无二,但是身上那股气韵,显然已经蜕变。
李缺一望向莫愁,心有灵犀。
都护府后,莫愁一伸手,酒桶盖打开。
辛屠仍在昏迷,躺在其中。
“此人不死,可给魏兄当沙袋否?”
“好,好!”
一夜,都护府内不太平。
辛屠的惨叫声,经久不衰。
都护府外,西凉军众卫士窃窃私语。
“哎,这大半夜的什么比动静?”
“谁知道,鬼哭狼嚎的!这动静依我看,不是阿枝帕大将在审讯中原刺客,就是辛屠大人正在练邪门功。”
“好像确实是这个音儿。”
日出。
辛屠被魏长生折磨一夜全身都是拳印,凄惨无比还在硬撑。
魏长生这许久没见倒是也变强许多,拳拳都有百万斤强了十倍不止,倒是挺奇怪。
莫愁看魏长生爽的差不多了,起身拔出殿内宝剑,剑指辛屠。
辛屠冷眼。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中原半圣。凭你的实力还杀不了……”
莫妙剑上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死韵缠绕,硬生生将一把普通兵器变得可怖。
辛屠心惊肉跳!
“这是……韵赋之术,怎么可能……”
莫愁剑划过辛屠左臂死韵覆盖伤口,左臂带血落地,不能再愈合。
“现在还觉得我不能杀你吗?说,你到底是谁。”
“我……”
辛屠忍受剧痛,面红耳赤。
“我是西域密宗喀奇十圣之一,辛屠是我的称号……”
“圣?天下可没有你这般弱的圣。”
莫愁曾与真圣恽千行交过手,深知对方强大。辛屠不死虽然古怪,却根本没有恽千行那般圣级武技在身。
“我只是喀奇以秘法培育出来的圣者,并不精通武技……”
也就是说,是强行培育出来的伪圣吗?
莫愁略一思索。
“原锦州王石惊玉,现在何处?”
“被关押在西市战俘牢中。”
“你不死的原因是?”
“是喀奇圣物,加娜之珠的力量。我们喀奇十圣,都将加娜之珠之力融入血液,铸就不死之身。”
李缺一忽然低声道。
“应当就是这个圣物加娜之珠遮蔽了部分天机,导致我不能推算清楚。”
“嗯。”
莫愁随手打晕辛屠,将其锁回酒桶中。
钟齐不知何意,道。
“还留着干嘛,斩草除根啊!”
任浩然无奈斜眼。
“都说了要深入西域十国刺杀蚩飒,把他杀了谁来带路?年轻人啊,还是要多跟掌门学一学。”
钟齐确实大意了,红着脸不再说话。
莫愁还在思索。
“要去西域十国,这些人不够。”
深入敌国腹地极其危险,西域十国对莫愁来说也是全新的未知之地,而且光是一个圣物就能让人碎心不死,还是要尽可能多些准备。
“最好能有大军随从,一旦出事还可原路撤回。”
徐才魁皱眉。
“可是我等现在已经是深入敌中,原江西道四营将士已经殉国,锦,池几州军力也已尽被敌掌握,新龙卫还要留京守护,实在无兵可用。”
“更何况,即使有兵也不可能正面突破敌军防线,进入锦州城内与我等汇合。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解西凉之危说起来容易,实则难如登天。此事若是易做云扶摇也不会请出莫愁亲自来。
李缺一轻合扇,笑意不减。
莫愁也一笑。
“军师已有计了?”
“此乃缺一之计。大军就在府外,只须出外一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