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生倒在塌上,十分羡慕。却看莫愁多有忧虑,道。
“莫兄弟,这小楼可比我们洛河派那边环境好太多了!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许如清也疑道。
“得此美宅是好事一桩,为何皱眉?”
唯有李缺一,倒在摇椅上与莫愁表情如出一辙。
莫愁将行李安置好,缓缓道。
“这楼太显眼。若我所料不错,马上便有人前来挑衅……”
叶乱竟说什么,先到者可择院而居?呵呵!
莫愁太懂了。十年史书古籍可不是白看。什么先到先得,根本就是优胜劣汰。
谁的招高,谁住的好。
万重岳煞费苦心设下这第一道门槛,就是为了防止那些江湖末流人物,泛滥成灾。
强者,才能住在小楼。
李缺一忽然抬头:
“来了!”
李缺一话音刚落,就听楼外传来怒喝。
“什么人,竟敢占老子的楼!下来受死!”
莫愁等人走出一看,来人不少。洋洋洒洒,约有八九人。各个是持兵带剑骑马,气冲斗牛。
看那样子,是不得小楼不罢休。
已经探知炎悔踪迹,莫愁倒也不急。先把这些麻烦解决,再去找炎悔不迟。
毕竟这传说中的太安小会,聚集洛北无数高手,可不是浪得虚名。
李缺一认出来夺楼之人来头,打个哈切道。
“北马帮的人。”
北马帮是三流帮派,全帮派上下也就帮主马统,是湖境,算个二流高手。似乎连韵之境界,都不曾悟到。
什么狗屁帮派,就是伙恶贼乡匪。
老渔夫打个哈切,老眼惺忪,道。
“一路赶来,又吃饱喝足,老夫先去睡了。”
老渔夫已看穿,这北马帮只是被人当了枪。而后还会有更多高手,逐步前来挑战。这些烂货,老渔夫看都不忍看。
可是这跟他贾才浅有什么关系?莫愁一人在,小楼焉能丢?老渔夫,可是很清楚莫愁这个贤侄儿,究竟有多大能耐。
老渔夫走人,北马帮更加嚣张。帮主马统,更是拔刀叫嚣,叫骂横飞。
也不知这群人,是被谁灌了迷魂汤出来挑战。尤其是帮主马统,简直比万重岳还狂,鼻毛都要冲到九天之上!
“老东西都怂了,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敢来试试!?就你们几个,也配住在这儿?”
“我马统天下无敌!”
“喂!那边那个戴玉佩和断剑的黑衣服臭小子,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装什么?”
嗯?居然被指到自己?这是莫愁没想到的。
“你要挑战?”
马统还没说话,他二十岁的儿子马同赛,就从马上弹下来。
“爹!此子与我年纪相仿,岂劳父亲出手,孩儿请战!”
马同赛与莫愁同岁,一身……修为太低,莫愁实在懒得仔细探查。
小楼旁,因为北马帮的吼叫,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围观。包括先前的陈立与孟娥,也在一旁看戏。
太极宗潇独雪,也隐藏在群人中。
“嚯,什么时候北马帮的人都敢叫嚣了?”
“就是。这年头,三流帮派都这么狂了吗?”
马同赛上前,抽出腰间大斩刀,满面洋洋得意的邪恶之色,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
我马同赛终于捏到软柿子!此战,必立下大功……
“北马帮,马同赛!刀不斩无名,报上名来!”
仁贵都看不下去,道。
“这种货色何须少宗主出手,我仁贵足矣!”
“你保护好九儿便是。”
魏长生撩起袖子:“莫兄弟你歇着,俺去一战!”
李缺一大为愕然,将魏长生死死拉住:“魏大哥你快回来歇着吧,他用你帮?”
魏长生拖着李缺一,还在向前走,又犯了轴劲!
“不行!莫兄弟比俺强,这几个人,还用不着他出手!看俺的大力拳!”
“魏兄,李缺一他们,还要劳烦拜托魏兄保护。”
魏长生这才缓缓退回,却一脸正气,道。
“那也行!俺保护他们,你放心!但你要是遇险,有俺在呢!”
“多谢魏兄。”
“嘿嘿,跟俺客气个啥!”
许如清担忧着。这什么北马帮明显只是个开始,后面来人,会越来越强。这才是她担心的。
莫愁看出她担忧,笑道。
“等我回来,和我说说你那位师姐。”
“嗯。她还想见你一面呢。”
“一定。”
莫愁已知炎悔踪迹,倒也不急,缓步走出院外。这些来找麻烦的人不解决掉,莫愁也不能放心离开,去找炎悔。
“别逼我说第三遍,报上名来!”
“莫愁。”
马同赛一笑,黑发挥扬,浑身热血激荡。刀便高起,立将斩下!
“很好,拿把断刀就敢来到我面前,够狂!吃我一刀……”
对付马同赛这种人,莫愁连气都懒得用,更别提韵了。再说,这太安,有太多双眼睛。自己不宜表现的太强。
刚好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实战经验。
刀斩下落同时,莫愁刻意压制实力,侧身前踏一掌,正正拍在马同赛心口。
“砰!”
莫愁收招,生怕将马同赛打死。即使如此,马同赛依旧被这一掌拍的连退数步,鲜血喷涌。
若是莫愁稍微用力,不须三十万斤,不须二十万斤,只须一万斤,这一掌便足以让其粉身碎骨。
三流和莫愁,那是天壤之别。
人群爆发出惊呼。
“好一招斜松迎客!这个叫莫愁小子的,明显比马同赛强的多啊!”
陈立被老渔夫,被莫愁抢了楼,心中并不服气,哼道。
“马同赛一坨浓屎,打他不是有手就行?这也能吹?”
孟娥也是一脸怪笑,道。
“依我看,马统出手,足以打败这个什么莫愁,毫无悬念。等着看吧!”
楼中,李缺一忽然对仁贵悄声耳语几句,仁贵听罢一脸震惊。
“这也行?”
“依我之计,自然可行。”
李缺一自袖袍中,取出两张带有昆仑派八卦图案的黑布,和一块印着相同图案的木牌,交给仁贵。
“快去,迟则晚矣!”
九儿好奇地看着。仁贵绕后门出去,在楼旁围观的人群中将那两块黑布铺开,木牌放在中间,清清嗓子。
“来,开盘咯!左莫愁赢,右马统赢!随意下注,昆仑派弟子担保,昆仑令做赌,买定离手!”
昆仑派弟子,几乎承包了江湖大半的算卦测命相面开盘的活儿。
那两张黑布,相当于昆仑派内部的认证,那木牌更是昆仑派信物昆仑令,代表很多东西。
这两样东西一出,没有人怀疑仁贵的身份,纷纷来下注。
“看莫愁平平无奇,无名小辈,如何斗得过马统?那个开盘的!我押马统胜!就赌我的这口钢刀!”
“我也押马统赢!”
北马帮虽然是牛马帮派,但马统可是货真价实的湖境,二流里也算一号人物。莫愁就不行了,没出身没势力的小子,肯定要败。
没一会儿,仁贵那就右边押满,各类兵器物什,全是好东西。加起来,少说有黄金百两。
孟娥更是下大宝,押了自己价值五十两黄金的一把好剑,赌马统赢。
喜的仁贵对着窗里的李缺一,狂竖大拇指。
“他在干嘛?”
九儿很好奇。
李缺一搓着手,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道。
“在赚大钱!”
魏长生本来正在苦扎马步,一听赚钱立刻来劲了,脚下一用力,将地板“咔嚓”压坏一片。
“赚钱?哪呢!?”
李缺一被魏长生这一震,摔倒在地,尽出洋相。
九儿笑起来,许如清也掩面而笑,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儿。
“我的魏大哥!你就老老实实扎你的马步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哦。李兄弟神的很,俺是信的。要不你给俺算一卦,看俺啥时候光宗耀祖?”
“不算!”
楼外。
马统下马扶住儿子,怒色不掩。
“快带我儿下去休息,本帮主要亲自为我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