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生存过的地方,而她现在就要离开…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一样,秦攸宜推开车窗回头向外探头看去,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即将缓缓关闭的地方。她看向身后方,却在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外正巧撞进了已驭马进入到城中,却同样受到什么感应一般赫然扭头的秦文骞。四目遥遥相对,秦攸宜刹那间如临大敌一般,比秦文骞料想的还要快地缩回了马车内,声音变了调的吩咐马夫加快速度。而反应过来的秦文骞就要追出来,却因为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城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紧。“我们不能按照原定计划走了。”
谢怀与脸色复杂难明,“明日城门大开之时,秦文骞势必会追出来,我们不能与大部队一同回上京,必须兵分两路。”
谢怀与叫来熏风,“腾出一辆马匹,之后我们兵分两路分头绕道回上京,这些时日你们要看紧萧知廷,与我始终保持联络。”
熏风欲言又止,但见谢怀与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后应声而去。秦攸宜被谢怀与抱到了另一辆马车上面,在一个分叉路时被谢怀与带着离开了大部队。而缉拿看守着萧知廷的护卫队伍依旧往上京的方向驶去…秦攸宜和谢怀与不得已落脚在了白烨郡。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间还未来得及打烊的客栈里仅存了一间客房。秦攸宜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谢怀与却与老板娘交涉了许久。只是刚好这几日白烨郡游客众多,这间客栈唯有四间客房,给他们的这间屋子还是老板娘让自己的小儿子特意腾出来的。谢怀与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站在门外做了好大一会儿的思想准备后才回到房中,却不想秦攸宜心大的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全然没有在意与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谢怀与的存在。谢怀与揉了揉太阳穴,就衣背靠窗户浅憩了一小会儿后被隔壁突如其来爆发的争吵声给吵醒。他睁开眼,刚好看到同样听到隔壁动静后坐起来,正伸手揉着惺忪难睁的双眼的秦攸宜。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隔壁的争吵声忽而停止了,随即而来的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交流声…谢怀与比秦攸宜年龄大上四岁,自然清楚那是什么声音…可到底也是没经过事的男儿,耳后根不自然地泛起红晕,随后默然垂首而坐。谢怀与眼睛紧盯着地面,极力地摈除一些干扰的声音,却不想秦攸宜被吵得再也睡不着,她本就有起床气,没休息好时更是心火旺盛。秦攸宜腾得一下从床上重新坐了起来,赤足穿鞋准备出门。谢怀与眼皮一跳,一个箭步拦住了秦攸宜,“你做什么?”
“你没听到隔壁那男的在打她的妻子吗?”
秦攸宜深呼吸,尽量控制自己涌上心头的怒火,“遇到打女人的男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拜托,她可是要做女侠的人。“……”一向不苟言笑的谢怀与如今倒是有了少年的模样,他别过脸去,支吾了一声,有点不知道怎么说,“那个男的不是在打人…”秦攸宜只觉得他在糊弄自己,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咬着后槽牙说道:“那是在做什么?”
分明就是在打人!隔壁动静又打了起来。秦攸宜气得头晕,“你自己听啊!”
那女子痛苦的呻吟声刚巧传了过来,谢怀与手中泛出的汗渍越发多了,他手握拳贴在嘴边轻咳一声,俯身在秦攸宜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话后立刻站直了身子。而听到他那句话的秦攸宜脸上的怒气一点一滴的消散殆尽,直至面上重新流露出了不解。她蹙了蹙眉,十分困惑地问道:“什么是圆房?”
谢怀与:“……”秦攸宜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了。上次冯慧知与陈卓在剪雪楼对峙之时秦攸宜便听到陈卓几近疯狂指控冯慧知,说她自成亲以来便没有与他圆房。后来秦攸宜铭记着谢怀与之前让她“好学多问”的叮嘱,还特别诚恳地向顾婉虚心求教,可顾婉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只跟秦攸宜说待她成亲之后便知道了。秦攸宜至今都对她的反应觉得很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啊啊?听着隔壁的声响逐渐减弱,秦攸宜再次破天荒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