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水牢,看样子步怜珊就是死在这里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众人都沉默无言。
就这么被挂在一个狭小的小黑屋中,身下的水冰凉,身体估计很快就会被泡的开始腐烂。
人在这里面,至少要承受三重折磨:关禁闭般的痛苦、不断的流失的热量、身体缓缓的腐烂的感觉。
虽然没有造成身体上的剧烈的疼痛,但这些却会让人的精神饱受折磨,直至疯狂。
怪不得见到步怜珊时,对方会是那种几乎没有理智的状态,连最为挂念的谢冠宇的事情都听不下去。
只是,这样的痛苦应该也不足以产生那么浓厚的怨气才对。
除非她死后每天也在经受同样的痛苦,积累将近百年,那还差不多。
可是死了就死了,灵魂应该也不会再承受痛苦了才对。
难道是他们还用了类似于封印的特殊的手段,让步怜珊在死后依旧受折磨?
看步怜珊如今的状态,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嬴复没有再等,以免出什么意外。
要是步怜珊醒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攻击,那可就不妙了。
嬴复直接将冯武斌往水里一扔。
“噗通!”
“啊,啊!”被冰凉的水一淹,冯武斌顿时行了过来,大叫着在水里挣扎。
冯武斌挣扎着,因为太过慌张的缘故,只有一米出头的水就将他淹了个够呛。
“哗啦!”
他挣扎到了骷髅的身边,也顾不上看是什么东西,一把就将它给抱住了。
即便是在水里,经历了几十年的骷髅也承受不了他的拉扯,直接被他拉得给散了架。
这时步怜珊终于有了反应。
她缓缓张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就是害死你的冯武斌。”嬴复见她醒来,淡淡的说道。
步怜珊闻言,转头看向还在一边挣扎一边喝水的冯武斌。
过了一会儿,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变的凌厉,最后终于透出了痛恨。
接着,她的头发开始飞舞起来,大量的漆黑的怨气从身体中涌出,结合到头发之中,使其变得宛若实质。
唰唰唰!
几束头发迅速变长,缠向了冯武斌的脖子和四肢,接着将他提了起来。
冯武斌顿时被头发拽成了大字型,想要惨叫、咳嗽,可脖子被勒紧之下,只能“咯咯”的往外吐水。
步怜珊的头发散开,左边溃烂、右边布满细痕的脸正对着冯武斌毫无须发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死!”
她低吼一声,随即头发猛地向外扯去。
“噗!”
五个几乎不分先后的扯断声同时响起。
冯武斌的头颅和四肢直接从躯体上被拽了下来,断口处同时向外喷出鲜血,整个房间的水顿时被染成了通红。
杀死了冯武斌之后,步怜珊眼中的怨恨和凶厉的神色稍减,慢慢转过头看向正站在门口的嬴复等人。
谢文轩见状,也不用嬴复吩咐,立即上前一步,大声将自己父亲当年的经历讲了一遍。
接着,又拿出了早已挑选好的、最为情深意切的一封信念了起来。
谢文轩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中不断回荡。
步怜珊脸上的怨恨和凶厉渐渐变成了悲伤和迷茫,两道黑色的怨气形成的眼泪顺着两颊留下,滴落之后立即消散无踪。
读完这一封信,谢文轩揉了揉被手机灯光刺的有些发痛的眼睛。
“我来吧。”嬴复见状,想要接过谢文轩手里的信。
“没事,我父亲欠下的债,我来还!”谢文轩坚定的摇了摇头,继续拿出一封信读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再念几句,几道长发突然飞了过来,直接将谢文轩手中的信和日记本都抢了过去。
“哗啦啦。”
纸页翻动,步怜珊一边流着黑色泪水,一边认真的看着谢文轩的日记和写给她的信。
看完之后,步怜珊脸上的怨恨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浓厚的悲伤。
“原来,是这样么……”步怜珊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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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终于解决,灵异特别行动组则又多了一名成员——步怜珊。
虽然她身上依旧还有浓厚的怨气,但这些怨气并不是由于对谁的愤恨,而是来自于这几十年中她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这种单纯由痛苦和折磨所造成的怨气,已经不会影响她的神智了。
清醒后的步怜珊也将她所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年她被关进水牢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浑身是伤,被冰凉的水一刺,更是痛苦难耐。
没过多久,她的伤口便被水泡的开始溃烂。
这时,冯家又派人在水中放入很多了黄鳝、泥鳅、水蛭等等。
这些东西不断钻咬着她的伤口,吸食着她的血肉,让她在痛苦和折磨中一天天变的虚弱。
有一天,她终于坚持不住,停下了呼吸。
她以为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然而,不知道多久之后,她又在被钻咬的痛苦中醒了过来。
原来刚刚的死,只是梦么?
随后,她又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感觉。
觉得自己死了,却依旧会在不久后醒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不知道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的痛苦。
于是,她用自己的头发,缠住了脖子,不断紧勒,咬牙至死也不松开。
这样总该死了吧?
然而,不久之后,她又在钻咬的痛苦中醒了过来。
又是梦?还是没勒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没有被勒过的痕迹。
看来又是梦了,不过现在总归是醒了吧!
她再次用头发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久之后,依旧,她又醒了过来。
勒死……醒来……勒死……醒来……
不知道循环了多久,她的意识早已模糊,只是不断的重复、重复、重复……
…………
步怜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无数层的噩梦还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影响?
行动组的人一起研究、讨论了很久,但都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果,只能让它暂时成为了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