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珺溪点头，“也好，本来我们只是打算跟李爷爷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发生了这种意外。其实我也很想回一趟店里，那里留着之前修复过古画的老人联系方式。”
若雪提议道：“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店里的伙计。”
“可以是可以，但是每次完成修复任务，我都会记录存档。那些文件放在保险柜里，只有我要钥匙，曹师傅打不开。”宁珺溪看了看表，“现在时间尚早，程彦，你先送我们到这里最繁华的市区，我们自己找车慧西城。这辆车留在这里给齐燃用。”
沈莫琰点头，“我送若雪和小溪回去。”
程彦思索了片刻，“也行，等我把你们送到市区，我再折回来找齐警官，李羽生跟我们一起，配合调查爷爷失踪的事情。”
这么商量着，一行人纷纷上楼收拾东西。
旅店的老板娘见他们神色匆忙，忍不住问道：“这是要退房吗？”
宁珺溪来不及细讲，只说：“是，单位有点急事，需要回去了。”
“行，你慢慢收拾，不着急。”老板娘回应道。
前后不过十分钟，宁珺溪已经办好退房手续，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出来了。程彦坐回到副驾驶室，朝两位女士招手，“快点。”
上车前，沈莫琰朝齐燃看了一眼：“齐警官，万事小心。”
“我知道。”
车子消失在路口的尽头，这几天的经历仿佛像一场梦一样，让人有点缺乏真实感。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车速明显比来得时候更快了，程彦似乎在跟时间赛跑。坐在副驾驶室的沈莫琰忍不住提醒道：“程彦，别急躁，安全第一。”
程彦仿佛有些着急，“年纪那么大的老人，真要出点事该怎么办？”
宁珺溪提醒道：“程彦，这话千万别在李羽生面前说，他本来就不想让爷爷牵扯进来，现在因为我们的提议让爷爷失踪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懊悔自责。这种话他听了只会更加难受。”
“我知道了。”程彦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宁珺溪，见她们的情绪较为镇定，自己也就平静了下来。
车子开到附近的集市，来往客流较多，宁珺溪等人提前下车了，临走前她嘱咐程彦：“路上开车小心，务必保持情绪稳定。”
“好。”程彦转动着方向盘，不舍地看着若雪，“到了西城以后给我发短信。”
若雪悄悄红了眼圈，碍着人多，不敢轻易表露情绪，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道：“好。”
由于临时找车回西城，当地人见他们衣着不同寻常，开始漫天要价。
宁珺溪直接说：“300块，不走我们直接另外找人了。”
司机见她态度坚决，半分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又不想错过挣钱的机会，妥协道：“320！”
宁珺溪眉宇凝重：“说了300就是300。”
“好好好——”司机撇了撇嘴，“真是比我还要会砍价。”
若雪原本还陷入悲伤的情绪当中，见到宁珺溪这番坚决的态度，忽然有点想笑，说起来，自己和沈莫琰都不擅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要么是拉不下面子讲价，要么就是做了冤大头。
待三人重新做回到面的里，沈莫琰才悄声夸赞道：“小溪这叫有生活经验。”
宁珺溪扑哧一笑，“我这算是什么生活经验，是你们俩不食人间烟火太久。”
空气里透着愉悦的笑意。
齐燃要办案，现场当然不能留若雪或宁珺溪这样的女孩，一是担心她们出事，二是她们即使在，也未必能应付危机的突发事件。
车子进入西城的郊区以后路况明显好转，也感受不到强烈的颠簸了。
一路上，沈莫琰都在跟程彦他们保持联系，“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告知我。”
“若雪，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宁珺溪清点着自己背包里的物件，轻声问道。
若雪思索了片刻，“昨天晚上收到了戏曲协会的一个邀请函，说是后天要在苏城办一次巡演会，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我本来以为没空，就直接推掉了。”
“现在还有机会去吗？”宁珺溪将双肩包的拉链拉好，重要的证件一个也没少。
“都是老熟人了，有好几位老师曾经是二姥姥的学生，如果打个招呼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见若雪这么说，宁珺溪才松了一口气：“我这两天要忙着查那位神秘老人的信息，正愁没办法招待你，如果你还可以参加巡演会，尽管放手忙自己的去。这边的事情我们会看着办的，一有进展就及时通知你。”
“小溪——”若雪面带愁容，“我想留下来陪你。”
察觉到若雪对自己的关心，宁珺溪心中十分感动，但这个时候不是讲姐妹情谊的好时机，他们需要尽快找到线索，更何况，就算若雪留在西城，除了担心程彦他们的安危，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沈莫琰见况开口道：“若雪，我认为小溪说的很有道理，参加巡演也算是你平时工作中的一部分，此时大家都挺忙，还不如找点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你在熟悉的圈子里待着，我们也更放心一点。”
听见两位朋友这么说，若雪只好同意了，“那你们要答应我，一有情况就即刻通知我。”
“一定的。”
车子渐渐进入西城的市区，红绿灯变换以后，一路畅通无阻。司机把他们放在四通八达的公交站附近，沈莫琰掏出钱包结账，司机又厚着脸皮涨价。
沈莫琰也学聪明了，“我倒是想给啊，但那位不同意。”说着，故意看了看宁珺溪所在的方向。
司机接过三张红色的钞票，没好气地说：“妻管严！连我都不如！”
说着，摇起车窗，调转着方向消失在西城的路口。
宁家小铺就在这附近，他们打算直接步行过去。
“如果正常出发的话，若雪什么时候动身？”宁珺溪边走边问道。
若雪查看这手机，动车的车票倒是挺足，“明天下午。”
沈莫琰提议道：“那让若雪今天跟你一起住，真要把她推开了，她肯定也不放心啊。”
宁珺溪感觉到了沈莫琰的深意，点了点头道：“我正准备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