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一点礼貌都不懂!上门就嚷嚷挂画挂画!”
还未走进办公室,就传来了李瑶的骂声。
她揉了揉撞痛的胳膊,推门而入,听见李瑶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是聚众闹事呢,博物馆有自己的展览安排,不知道这些人瞎操什么心。”
宁珺溪猜测,应该是又有人刚才和馆长理论了一番,展会前后总有些人过来询问自己捐的文物能不能出展,或者是署名类的问题。
“小溪,听说你昨天处理了一件大事!”李瑶一把拉住宁珺溪,笑着说道。
宁珺溪没应声,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古籍,“哦,你说闹事的那两个?”
“看来我们宁工这名声真是愈发大了。现在走出修复室也能摆平那些个闹事的了。”李瑶平日最是爱说笑,宁珺溪没有搭腔就是笑了笑。
“对了,瑶姐,《福山移居图》是谁捐的?”
宁珺溪看着李瑶,眼神发着光。
李瑶推了推眼镜,“嗯,我找找邮件。”
宁珺溪凑了过去,心跳一点点加速。
“欣姐,我能不能知道一下那人的信息?”
李瑶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知道这个做什么?”她打开邮箱,手指在鼠标上点了点。
脑海里闪过昨天休息时候梦见的场景,宁珺溪没有答话。
李瑶倒也习惯了,宁珺溪向来就是闷葫芦,终日和她最爱的文物才能完美交流。
她摊了摊手,“还真不是我不告诉你,这回的捐赠者太神秘了。喏,你看。”
宁珺溪看着电脑中那封邮件的落款,别说电话了,连个名字都没有,邮件下方仅留下一个名为‘8986号’的落款。
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价值连城的画说捐就捐了,连署名都不要。
宁珺溪见没有什么能知道的,兴致缺缺。不管了,总得先进行修复工作。
见宁珺溪拿着古籍准备离开,李瑶喊住她:“小溪,你去哪?待会儿要开早会。”
宁珺溪一心扑在《福山移居图》上,“嗯,我知道。还有点时间,我先去把画上的霉斑拿出来给杨工检测一下。”
李瑶点了点头,一心想,自己没见过这幅画,心中也好奇,“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正说着,二人进了博物馆的修复工作室,穿戴好工作服。
宁珺溪小心地将《福山移居图》的布掀开,拿着手电筒蹲在地上仔细看,她戴着一次性无菌手套指向画面中央,“这儿有一些霉斑,左上方的题词和人物细节表情已经看不清了,但是整体保留度还算完整。不过修复还是比较麻烦。”
“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画倒是不重,但是四边包裹着木板,分量可就不轻了。
宁珺溪点了点头,动作十分轻,跟李瑶一起小心地把画从木框上取下来,平铺在修复室那张长为两米的工作台上。
李瑶双手撑在桌面上,屏气凝神地看着画面,“这画,还真是巧夺天工,每一笔都细致到无可挑剔。。”
宁珺溪点了点头,井然有序地准备着各项工具。
“你帮我采样一下霉斑。”
“没问题。”
二人分工有序,宁珺溪用一次性无菌拭子取样器单一方向轻擦拭,接过李瑶刚刚取出的霉斑样本,将带菌拭子放回试管中,在容器外表面标明采样编号和时间,一切就绪后存入冰盒中。
负责专门检测样品的杨工走了进来,“哟,两位大美女,今天这么早就开工?”
宁珺溪笑着说:“你来得正好,待会儿有个样本需要两小时后检测,你帮忙盯一下。”
杨工豁然道:“成!”
“样本分析结果出来后,需要浸泡一下画心,至于旁边的漏缺,需要查找有关资料。”李瑶推了推眼镜,“刚修完一副,就接这下这副,这么大的工作量也就你能扛得住。”
宁珺溪低头笑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小溪,瑶姐,准备开晨会了。”
李瑶取下口罩,朝宁珺溪抬了抬下巴,眉梢透着笑:“待会儿馆长肯定要表扬你,他对你之前完成的修复工作很满意。”
宁珺溪换下工作服,“瑶姐,也就你老这么夸我。”
李瑶挑眉,“哎?我那可不是说瞎话,博物馆真要接了什么大型修复项目,馆长指定要派你打头阵,这样的一把手,放着不用那就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