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两个红绿灯后,狮子有些坐不住了,抬头问段南川:"你是干什么的?"
"理想是当警察。"
每次有人问他是干什么的或者从事什么行业,他都会说自己的理想是当警察。
"那现在呢?"
"...主播。"
转折太快,狮子有点没转过来弯,礼貌地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pubg的主播。"
狮子更加礼貌:"所以?"
"能和人干仗。"
狮子:。。。
合着你要当警察是想着和人干仗呗。
"那你叫什么名字?"
"段南川。"
摩托车突然擦路来了个原地180度急转弯,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气味刺鼻难闻。
狮子吓得忙搂住段南川的腰,"怎么了?"
"走过了。"段南川摸了摸鼻尖。
。。。
好吧。
下了摩托,两人一同进了电梯,狮子靠在墙角望着段南川按下到达七楼的按钮。
"你呢?"
"陆燃。"
没人再进来,电梯匀速上升。
"为什么要回我家?"
如今威胁不在了,段南川自然要搞清楚这个叫陆燃的狮子为什么要来自己这。
两人又不认识,这很不合理不是?
面对段南川目光的严刑拷打,陆燃紧贴着墙角,认真解释:"我得躲起来,那群猫子见着我就打。"八壹中文網
"最近被揍得勤了,身上的伤还没好,我怕死……"
段南川双手环胸,从上至下重新将陆燃打量了遍。
耳朵秃了,半边脸肿着,贴着创可贴的鼻梁外全是淤青,套在身上的短袖也破了好几个洞,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几乎都挂了彩,腰上还有一排牙印。
狮子的骨骼本就偏大,如今近距离静谧地站着,他比自己要高出许多,抛开身上的伤,长得倒也挺帅,就是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
电梯停了,陆燃见段南川迟迟未动,准备先出去。
段南川咳嗽了声,"还有两楼。"
说着,他又按下了身旁的数字九,电梯门重新合上。
"你住九楼?为什么按七楼?"
段南川被问得有些心虚,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所幸两楼一晃而至,气氛总算没有那么僵硬。
推开门,屋里一片狼藉,单是玄关就已经被鞋子大军占领。
陆燃左避右让进了屋,段南川则走得游刃有余。
"屋里乱,你自己找地坐。"
他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抛给陆燃,"你打算在我这躲几天?"
矿泉水与热空气接触外围瞬间起了一层冰霜,有些冻手,陆燃拧开喝了一口,还有冰碴。
"你放冷冻里了?"
"有问题吗?"段南川反问。
他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全都塞进洗衣机,转身拉上了窗帘,原本明亮的屋里瞬间被黑暗笼罩。
时间已经到九点半了,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梦里与美人嬉闹了。
低头打了个哈欠,雪白的狼耳弹了弹空气,"要干什么自己找,别把家炸了就行,我睡觉去了。"
说完便一头扎进了卧室。
平常都是一个人住,他也没有关门的习惯,趴在床上勾手拉起地上的一团夏凉被,卷成一团就睡着了。
陆燃望着他一系列熟练的动作,要问得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记忆里日夜颠倒作息的好像也只有猫头鹰吧,什么时候狼也是了?
被子一半盖在身上,还有一半夹在腿间,不知道他的枕头被丢到哪去了,蜷缩着枕着自己蓬松的狼尾。
他说给自己的尾巴买了很多保险,应该是要当枕头用才这样吧。
天气燥热的厉害,就算是上午,也是闷热的,陆燃望着他睡得满头大汗,开始寻找空调遥控器的下落。
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主要这房子实在乱得厉害,除了电脑那一块稍微整洁点,别的地都摆满了东西,黑白相间的机械鼠标旁也摆着几个空的易拉罐,东倒西歪。
陆燃叹了口气,将卧室里里外外都清了遍,还是没找到遥控器。
难不成在床上?
想着,陆燃将视线转到了床上,果然在靠近床头柜的最里面发现了那个黑色遥控器。
床两边都堆满了垃圾,脚都没有落的地方,无奈,他只能爬上床去拿遥控器,而这艰难的一路上,还有只狼正挡着。
陆燃双手撑着床,小心翼翼地探下身去,立在段南川上面去够遥控器。
狼的尾巴着实毛发旺盛,雪白的毛铺了一大片,他尽力避着,可距离遥控器还是差点。
只能再往下压一压了。
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陆燃甚至能感受到从段南川鼻息里冒出的滚烫气息。
中指的指尖摸到了遥控器边缘,他努力调动手指,将遥控器往自己的方向拖,连带着表情都有些狰狞。
拿到了!
紧接着,狮子的整个身躯一颤,瞬间僵住。
腰上明显游离上来了一只大手,因为t恤太松垮,这手是与自己的皮肉接触的。
滚烫的手还在往后腰摸,滑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疯狂叫嚣着。
左胸腔里的那处已经开始变频了,抓着遥控器的右手背上青筋凸起。
刚按下开关,左腰侧便又攀上来一只手。
两只手的力量将他撂倒在床,段南川顶着一对狼耳在他胸口蹭了蹭,换了个姿势抱着他继续睡着。
原本当枕头垫着的狼尾也慢慢卷上自己身上,炸开的毛在下巴上扫来扫去。
热浪扑面而来,陆燃瞬间烧红了耳尖,他用手指戳了戳段南川的脸,"段南川?"
没有反应。
不过他脸倒是挺软,一戳就陷下去了,还有些婴儿肥。
他眼下好像还有一颗小痣。
陆燃凑得近了些,仔细观察着。
突然,抱着他的人猛然一抖,好看的眉头紧锁着,张嘴嚷嚷:"攻楼啊!"
将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狮子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狼抱得更紧了。
努力调整着呼吸,再看段南川,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那副表情着实有些凝重。
原来是说梦话。
"上啊,看着老子干嘛?"他的声音又比之前高了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