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九阶的框架……预备武者不算是吧?我弱一点,你就强一点……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是在互相拉扯。 从我们的现状来推,那就是保持总的境界值不变,一个从弱变强,一个从强变弱,对吧?”
陈青思索了一下,点头表示懂了。 简单点来讲就是,陈青刚刚从一阶初期起步的时候,女陈青是九阶巅峰,等陈青突破到二阶初期了,她就降到八阶巅峰了…… 以此类推,陈青现在是刚刚突破到五阶初期的程度,那她的实力是五阶巅峰就很合情合理了。 “对。”
女陈青回应了一句,然后突如其来地说道,“既然明白了,那就不要废话了,先做正事吧——我们去救温师姐。”
“诶?你要帮我去救师姐?”
陈青错愕了一下,“我还以为接下来的展开应该是‘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陈青’这样,然后打个你死我活呢。”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说过了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有着相同的记忆,所以我们要做的事也是一样的。”
女陈青说道。 “反正你我都一样了,那我说‘你帮我’也跟‘你帮你’没什么区别了吧,你就别在这种事上纠结了好吗?”
陈青扶了扶额头。 “有道理,不错的狡辩,不愧是我!”
女陈青声音稍稍比刚才大了一点,称赞道。 听她说“不愧是我”,陈青总觉得有点蛋疼,于是赶紧催促道:“别‘不愧’了,快出发吧,你知道怎么找我师姐吗?”
“当然。”
女陈青说着,抬起了右脚,脚尖突然腾起白色的火焰,随后重重落下。 “呯!咔咔咔……” 以她为中心,一条条裂纹往四面八方无限延伸——两人脚底光滑平整的地面骤然像镜子一样碎裂开来! 陈青还没从“原来连能量属性都相反”和“原来这地面这么脆”这两个念头里回过神来,碎裂的地面就整个往下崩塌了。 直到感受到失重的坠落感,他才后知后觉地施展出五阶非人的飞行能力,悬停在了空中。 这时,整个镜世界已然变得和刚才完全不同。那副到处都灰雾蒙蒙的样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漆黑世界。 但这个漆黑的世界并不是完全无光的——就像漆黑的宇宙中有星光一样,漆黑的镜世界也有着点点光芒。 陈青靠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光点,发现那是一片破碎的镜子,镜子中没有映照出自己的身影,而是展露出了现实世界的景象。 这一片镜子碎片在现实中对应的,似乎是董青橘他们乘坐的那辆越野车的内后视镜。 陈青正好可以看到董青橘望着车窗外怔怔出神的模样,以及挽着她的胳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万若梦。 由于只能看到画面,听不到声音,而陈青又没学过唇语,所以也不知道万大话痨现在到底在哔哔叨叨点什么。 这时,女陈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哎!这边,我们该走了。”
“来了。”
陈青回应一声,赶紧调头朝她那边飞去。 见陈青过来了,女陈青也不再等他,一头就扎向了她面前的那一块碎镜。 就在她的额头碰到镜面的刹那,原本看起来是固态的镜子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将她整个人吞没了进去。 “进到镜子里去了……这就是‘镜世界穿梭’的真正含义么?”
陈青喃喃自语了一句,也跟着一头扎进了那面镜子当中。 进入那面镜子后,跟想象中“会由此抵达现实世界的对应地点”的发展不同,陈青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下着磅礴大雨的世界。 头顶是乌云覆盖的天空,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湖面。之所以都一望无际了,还觉得是湖而不是海,是因为水面太过平静,除了雨水溅起的涟漪之外,并没有什么汹涌的波涛。 女陈青悬浮在前面一点的位置,正回头看向陈青,对他说道:“现在该你出手了。把下面的湖面冻结成光滑的镜面,然后踏碎,我们就可以继续找下一个中转点了。”
“中转点?那是什么?”
陈青一边照她的话做,一边问道,“像这样的地方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还有,你不是说我们都是陈青,还拥有相同的记忆吗?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镜世界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女陈青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你的问题太多了!”
不过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她的神色又一点点缓和,然后说道:“但毕竟你就是我,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解释一下吧……” 说话间,陈青踏碎了冻结的湖面,这个世界瞬间又变成了漆黑的碎镜宇宙模样。 “首先,我指的相同记忆是你在现实世界的那些经历,并不包含镜世界的记忆……”女陈青一边寻找下一个中转点,一边说道。 她还没说完,陈青就不满地插话道:“凭什么你能共享我这边的记忆,我却不能共享你那部分?”
“呵,那凭什么你能决定陈青的人生,而我只能被动接受一切?”
女陈青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陈青:“你不也决定着镜世界里的人生吗?”
女陈青瞥了他一眼,语气又恢复到了原本那种阴沉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感觉: “你觉得在你进来之前,我能像现在这样自由活动吗?而且,这个狗屁地方有什么人生可言?!”
说完这句,她再次一头扎进了一片破碎的镜子中,消失不见。 陈青紧跟她的步伐,穿过镜面,来到了一处新的空间。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大沙漠。 “这个中转点要怎么做?我凝块冰出来踩碎?”
陈青问道。 女陈青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有用?”
“好吧,我觉得没用。得找点什么本身就是镜面的东西对吧?”
陈青摊了摊手,“沙漠的话……找绿洲?”
“嗯。”
女陈青点头,自顾自往前走去。 “诶,你用走的找到什么时候去?飞……” 陈青正想要飞身而起,到高空去寻找绿洲的踪迹,却发现自己只是原地蹦跶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尬在了那里:“飞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