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终于进入了正题。 陈青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那份档案袋,递给苏明哲:“今天我过来,一方面是想跟你化解一下以前的误会;另一方面就是想找你打听一点事。”
苏明哲接过档案袋,抽出文件看了一页,就没再往下翻:“是武考时威胁你的那个案子啊,当时有所耳闻……” 何止是有所耳闻,要是没这件事引起主考官和特殊警备厅对陈青的重点关注,苏明哲是想安排一波,提前狙击陈青进前十的。 现在自然是不适合提到这种事,只听他继续说道: “顺着这些线索,帮你继续往下查是不是?没问题,小事。不过那人后续应该没再找你麻烦了吧?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把他找出来?”
他之所以多问这么一句,是担心陈青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样的话,事情就很麻烦了,自己不可能就这么跟他和解。 陈青看了苏明哲一眼,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解释说:“本来也没有非要找他的想法,只是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找到了我……”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又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假期闲着没事干,就想着把这个隐患清一清。顺便又想到了跟你和张浩的那点恩怨,也准备了结一下。你这边就算翻篇了,回头我再拜访一下张浩。”
听他这么说,苏明哲才放下心来,喊了老管家进来,把资料交给他,安排人去查。他自己则继续跟陈青闲聊了起来。 交朋友其实很简单,今天我帮你一个小忙,明天你帮我一个大忙,再吃吃喝喝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两人又是同龄人,都进了武道名校,话题还是不少,这一聊,就到了中午。 在苏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陈青才告辞离去。 事情的调查不可能瞬间就出结果,估计得等几天。2月3号就过年了,今天是1月29号,还有5天,希望能在年前搞定吧。 江城算不上大城市,富人区就那么一片,苏家的春居·隐园别墅区距离董青橘家并不是很远,也就绕过两条街的距离。 陈青正想着要不要去橘子家玩一玩呢,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许久不联系的戴威。 他跟戴威其实不算熟,也就武考的时候住过一个考生休息室,第二天小戴同学就一日游了。 不过小胖子人还是比较有意思的,倒也没断了联系,偶尔也会跟他聊几句。 朋友圈发的各种照片和说说里,戴威也是常驻的点赞捧场党。 “喂,找我干嘛?戴老板要请客吃饭?”
陈青接通了电话。 “确实要请客吃饭,不过不是我,是班里有土豪组织了一场同学会。”
戴威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你虽然武考前才在班里露面,不过好歹也是咱们班的一份子不是?我就被安排来邀请你了呗。怎么样,参加不,青哥?”
陈青:“行啊,什么时候?”
虽然跟班上同学没啥感情,但既然人家来邀请了,陈青还是要给个面子。再说,闲着也是闲着。 戴威立马回答:“就今晚!下午5点半在君悦大酒店集合。”
“可以,不愧是土豪,有排面的。”
陈青笑道。 “嘿嘿,没点排面我第一个不去,哪能再来叫你啊。”
戴威贼兮兮地笑道。 挂掉电话,陈青还是决定去橘子家里转一转,因为从那边到君悦大酒店更近,方便傍晚直接过去。 给董青橘打电话她没接,不过陈青也没在意,直接上门了。去了以后才从管家康伯嘴里知道,她正在突破三阶,不能出来招待自己。 好家伙,橘子这是昨天听说我突破,受刺激了?今天居然也跟着要突破了……陈青愣了愣。 可转念一想,这种事又不是儿戏,橘子肯定是有把握了才去突破,不会受自己进度的影响。 不管怎么说,既然董青橘没空,那他也就不多做打扰,直接跟康伯告辞了。 ………… 玄国某座城市废墟内,中央最高的那座大楼已然垮塌了一半。不过它的地下车库入口,却明显被人特意清理过,似乎有不少人经常在这里进进出处。 从入口沿着车道斜向下进入,可以在原本的收费卡口处看到严密的岗哨。 4个披着黑斗篷,带着白色面具的守卫一丝不苟地站立在这里,手握武器,时刻关注着入口处的动静。 他们的面具上没有刻画五官,只在中心画了一个符号——一个由圆圈、古老文字和交叉闪电组成的奇怪符号。 这是终焉教会的标志。 而这里,是终焉教会的玄国总部。 现在,地下车库内正在举办一场重要的弥撒礼,大量X教徒聚集在这里,从里面传出的祷告和诵念声,在哨口都隐约可闻。 繁复的仪式举行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一辆辆高底盘的越野车才从地下车库内开出,载着一车车非常驻人员离开。 车里的人都穿戴着黑斗篷,带着面具,把真实的体态面貌遮得严严实实。 不过偶尔也会有人因为身处总部,不是那么谨慎,露出些许暴露身份特征的服饰或动作。 比如手腕上的华贵手表,或者脖子上的宝石项链,那可能是某些富豪、名媛。 再比如板板正正的坐姿和手指虎口上特殊的老茧,那可能是特殊警备厅或者军方的人…… 这个X教组织的渗透似乎无孔不入,隐隐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这些车辆离开以后,地下室再次回复了冷清的状态。 那个作为祷告大厅的最大车库内,一根根巨大的蜡烛竖立两旁。然而那些烛光好像受到了限制,无法照耀开来,导致这里光线晦暗,显得阴森可怕。 中年男子模样的大主教,一如既往地跪拜在那副代表着“祂”的壁画前,作出祈祷的姿势。 听不清的碎碎细语从他的嘴中传出,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更为这里增添了一丝诡异色彩。 这时,一个戴着兜帽、身材曲线极佳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