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可以说,如果行走仙尊镇守在昆仑虚的话,就算梅羽有实力推动一统,也会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可惜,这一段时间,行走仙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正身上。而律惩司派驻在昆仑虚的程峨又是周正的嫡系,不可能提前告知温如垕有关梅羽的异动。所以,事前,行走仙尊一点风声也没有得到! 等他惊觉,梅羽哪边已经大功告成。这个时候再想阻止或挑起争端,显然为时已晚。根本无法撼动已成的事实! 行走仙尊非常气恼!第一件事就是让温如垕罢免程峨,并要追究严惩程峨的失察之罪。 罢免容易,追责也容易。可是,派谁去昆仑虚律惩司接替程峨是个难事! 如今,周正还兼管着巡狩司,他手底下的使君、参事、司吏长,十个里头有九个半都跟程峨一样是周正的心腹。唯一跟周正不对付的只有周正以前的左膀右臂,杨山! 当然,还有郝朔手下的叶旌,如今跟周正也是水火不相容。 这两个人论能力、经验,接替程峨都不成问题。可是,行走仙尊始终不放心,或者说始终没有完全相信这两个人已经跟周正不是一条心了! 但若是另选他人,别说行走仙尊,就算温如垕也无法保证,所选之人是不是周正暗中培养的心腹? 就这样,经过激烈地讨论,行走仙尊最终下决心,把杨山官复原职,代替程峨主持律惩司在昆仑虚的工作!并且,让温如垕特意交代杨山,之后昆仑虚的一切事务,杨山不用通过周正,直接向温如垕汇报! 而,为了不再给周正增添助力,程峨像杨山一样被一撸到底,降为一名普通司吏。但是并不调回,仍旧留在昆仑虚律惩司当值。 程峨一点意见也没有,高兴地跟杨山交接后,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个长假,屁颠屁颠跑到姚蓉哪儿甜蜜去了! 周正也因此受到牵连。因为监管不力,他被免去巡狩司真君的兼职。只保留了副司主的位置。 同时,温如垕在行走仙尊的授意下,提拔岳茹月为巡狩司新的真君。不过,鉴于岳茹月如今有孕在身,暂由胡屠真君兼管巡狩司。 另外,律惩司还设置了一个新职位,提拔叶旌为司主长史,全权协助司主温如垕的工作。 叶旌的权力很大,律惩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要汇总到他那里,然后,他再报给副司主和司主。以他目前和周正的关系,他都是直接报给司主温如垕。至于副司主周正那一块,他自然而然装作视而不见! 对于叶旌这样的举动,温如垕也假装没看见,甚至还特别交代,自己若是外出,则由叶旌暂时代为处理律惩司日常事务。 这样一来,等于无形中把周正架空了! 为此,周正没少找叶旌吵架,也没少向温如垕告状。每次,温如垕都会当着周正的面把叶旌叫过来,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可是,事后,叶旌依旧我行我素,气得周正干着急没有办法! 周正也是一个有气性的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行走仙尊在背后搞的鬼,所以,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他连告假都没有,直接待在家里,和云凌一起过小日子。 可是,云凌很忙。不只是司里的事情,还有她师父交代给她的很多事情。天天早出晚归,很难见到人影。 周正不是一个特别能难得住寂寞的人。一天、两天,他自己独自猫在家里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一连十几天,天天让他对着空气说话,他实在受不了了! 晚上,他本想跟云凌好好说说话,可是看着拖着疲惫身体回家的云凌,只是草草梳洗就倒床呼呼大睡。他很心疼,不愿意再去打扰云凌。 云凌的师父太不像话了!周正愤愤地想,怎么能把徒弟累成这个样子?不行!明天周正就打算上山找云凌的师父评评理! 又是辗转难眠熬了一夜,第二天趁着云凌吃早饭的档口,周正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云凌,她师父可还在山上? “没有。师父云游去了,我也好久没见过师父了!”云凌快速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别吃边说。说完,忽然狐疑地看着周正,“你问师父干什么?”
“我?这不是得闲吗?所以,想上山看看你师父,拉近拉进感情!”
周正早就想好了借口。
“哦。”云凌信以为真,接着吃饭。“不对啊?司里这几天事情很多,你怎么会得闲?”
“哎!”
周正故意叹口气,他准备好好跟云凌诉诉苦。可是,还没酝酿好情绪,就被云凌无情打断。
“我还有事,你晚上在跟我好好说!碗筷先放着,等我晚上回来再洗。”说着云凌站起身就走。
“你师父也不在,你天天都忙些什么?”周正终于忍不住问道。
“司里的事!还有师父交代的事!我不跟你说了,晚上再给你说!”云凌也顾不上周正可怜兮兮的表情,脚不沾地已经走出了院门口。 晚上?周正苦笑一声,这几天云凌一回来倒头就睡,哪还有时间去聊天? 周正无奈地收拾碗筷、打扫庭院。做完这些后,他带上房门,独自遛弯去了。 附近都是律惩司的司吏或是家属,周正不愿撞见熟人,索性向更远的地方行去。 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横断山。这里曾是律惩司灭杀麟术的地方。当时,自己全身的精力都在和麟术的斗智斗勇上,根本没仔细看过这里的风景。如今,闲暇游逛,才发觉这里的景色别有一番韵味! 周正闲庭信步,漫无目的地欣赏着山中的美景。正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周正抬头观看,只见一个女子也在此山中赏景。 四目相对,双方都是一愣。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对方。 女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想走过来,却又犹豫徘徊。 最后,女子哀怨地望了一眼周正,转身孤寂地离去。 “玉竹!”
女子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 在最后关头,周正终于张嘴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