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潋奇和赵宇天走上前去,那伙人领头带着面具。“的确是云浮宫的人!”
赵潋奇看了看赵宇天,“那个带面具的人,我见过!”
赵宇天走在赵潋奇的前面,大方问道,“不知云浮宫众人,拦住我等去路,有何贵干?”
戴面具的站出来,大笑两声,“既然知道是我云浮徒众,便知道,你手中的东西带不过这条道。”
赵宇天不慌不忙,“我汀月镖局此次是押送朝中要物,若有闪失,恐怕你们之中,没人能吃罪得起啊!”
“放屁!这天下,就没有我云浮吃罪不起之人。”
戴面具的口出狂言,这让赵潋奇觉得有些奇怪。之前的两次会面,这戴面具的男人都惜字如金,绝不像这般猖狂。他走去赵宇天身边,问了句,“云浮之人仿佛不是这般轻狂之人。集市之事,阁下为百姓,可当家务事处理,如今国事当头,不可能来徒增彼此烦扰!”
“我是不知你所谓的家务事是为何事,我只知道,你们手中的东西,今日过不了这条道!”
领头的说着便杀了上来。赵潋奇一个飞身,几招之内,便将此人拿下。他细细观察,发现此人虽面具与集市上那人的面具一样,但面具下那一双眼睛却并非同一双。云浮徒众见领头被抓,纷纷过来帮手。混乱之中,有人偷拿了一枚兵装铁印。而后,他们像是收到什么信号似的,飞也似地四下逃散。“爹,要不要追去?”
赵潋奇准备赶去再次求证面具下的人,可赵宇天阻止了,“不必了,穷寇莫追,押镖要紧,既没有损失什么,我们还是快些押至铸件局。”
赵如凝受不了烈日酷暑,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刚喝了几口茶,便看见单熙栎从她身旁匆忙经过,幸而今天换了男装,他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赵如凝付了茶钱,偷偷跟在他身后。正愁找不到机会,现在,是时候了。果然,七弯八拐,单熙栎一路引着赵如凝来到了深巷的一幢楼前。飘香苑。这不就是刚才赌坊里那个陈掌柜说起的地方吗?还说什么可以逗鸟,这难道是个花鸟市场?赵如凝一肚子的疑惑,可还是跟了上去,想一探究竟。门口花枝招展的女人衣着暴露,此刻正挥舞着手绢招揽客人。等等!这不就是……“青楼?”
赵如凝险些叫出了声!原来陈掌柜所说的逗鸟是这个意思!赵如凝又激动又兴奋,像是抓住了绝世把柄一样,一路跟了上去。“哟,这位爷,是个生客呀!”
老鸨一脸笑容,“无妨无妨,我这儿啊,您保管来一回想二回!”
这一次,赵如凝主动走了进去。楼内的画面简直不堪入目,花红柳绿,活色生香,看得赵如凝直脸红。“哟,这位爷还害羞呢!无妨无妨,我呀,今儿给您介绍个跟您一样,新来的!”
说着,老鸨立刻招呼了一个人,“去把莲花带过来。”
而后转脸对赵如凝说,“这位爷,您是要哪个房间呢?今儿人不多,给您安排个天字一号房,可行?一旁管事的人插了句嘴,“刘妈妈,天字一号刚给单掌柜安排上了。”
老鸨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这记性,那这位爷——”赵如凝打断了老鸨,“那就给我安排天字二号房吧!”
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一墙之隔,赵如凝满心欢喜,“我就不信我抓不到你的把柄!”
她嘟哝着,跟着管事的来到了二楼。“公子稍等片刻,姑娘马上就到!”
管事的懂事地关上门。赵如凝等他走远,立即开门出去,来到了隔壁。她先趴在门上听了听隔壁的动静,果然,一男一女正嘻嘻哈哈不知在说些什么。“看我还逮不到你?”
赵如凝右脚一踹,进了房间,此刻,一男一女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单熙栎,我可逮到你了!”
赵如凝得意地看着对面的二人。那女的先是一阵尖叫,然后整理着衣衫跑了出去,留下男人坐在床边,莫名地看着无端端闯进来的赵如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因为赵如凝对面,坐在床边的男人并不是单熙栎,而是个不认识的老大爷!尴尬、窘迫、歉疚充斥着赵如凝的脑门,她连连鞠躬,转身赶紧脚底抹油。走出去再回头往门上一看,地字一号房。“居然不是天字一号房!”
她气呼呼地准备离开,谁知方才那女子去叫了青楼的护院,来抓赵如凝,一下子,她被七八个护院团团围住。她没带武器,自然寡不敌众,三两下便被抓住了,挣扎间,头发披散了下来。众人一看,原来是个女人。“把她带下去,找刘妈妈。”
刚才尖叫的女子哪是什么娇柔之人,明明就凶狠霸蛮,可架不住有一张多变的脸,才吩咐完收拾赵如凝,转眼又娇滴滴地跑去房内的老大爷那儿寻求安慰。天字一号房的男人站在窗前,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切,转身走向了那个正坐在床边哭泣的小姑娘身边。“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不论赵如凝如何挣扎,都没能逃出几个人的押解。柴房里,老鸨刘妈妈早在那里恭候多时,她捏住赵如凝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然后眼珠子滴溜溜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是个女扮男装的雏儿!”
“刘妈妈,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个雏儿?”
一旁的人多嘴问了句。刘妈妈瞪了一眼,“老娘干这行当二十年,是不是雏儿,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是是。”
那人识趣地闭嘴了,另一人又接着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倒是说说,你卖艺还是卖身?”
刘妈妈又摸了摸赵如凝的脸蛋,“瞧瞧这水色儿,不卖身太可惜了。”
不等赵如凝说话,刘妈妈便丢下一句,“扣下来,明天开始接客!”
然后站起身来,走出柴房,护院也跟着走了五六个。剩下的两人,七手八脚绑着赵如凝的双手,忽而听见外头乱哄哄的。两人看起来就是胆小的人,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去一探究竟。赵如凝心细,看出了二人的迟疑,于是开始施计,想要自救,“怕不是又来了个人,学我女扮男装闯进来?”
二人又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被说服。赵如凝咬了咬下唇,“我来的时候带了三个人,他们就站在飘香苑的门口,你们没看见吗?”
听到这话,两人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赵如凝逮住时机继续说,“他们都是我的随从,等会儿见不到我出去,他们便会闯进来救人的。”
这句话像是说服了二人,他们之中一个人出去给刘妈妈报信,另一个人留下来看管赵如凝。等那人离开后,赵如凝使尽浑身力量,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头上,将其撞晕。然后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柴房。推开门,是一条陌生的巷道。赵如凝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头越来越晕,眼前也越来越黑,就快要一头栽倒在路边。可是她必须逃,否则,没人知道她被困在这里。可是,她中毒两次,身子本来就虚,再这么不要命地一撞,实在体力不支。倒地之前,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