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甘露殿,夜色正浓。
李二有点睡不着,便起来想着要把韩新白天说过的那首诗给抄写下来。
而徐充容,也是只穿着一身清凉的刺绣薄纱,倚在李二的身边问道:“陛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就寝?”
李二那是不想就寝吗?
李二那是睡不着觉。
“看看这首诗怎么样?”
十七岁少女只好拿了一盏银烛,然后认真地看了看。
然后点评道:“写的却是不错。是陛下写的?不过感觉又不是很像。以前陛下的诗,大多都是帝皇诗,往往气势豪迈非凡,而这首,却是语言朴实无华,于无华处,又带着有如画卷般的灵动。”
李二便淡然笑道:“呵呵,朕哪会写这种诗。这是韩新写的。”
“又是韩新?”
李二继续道:“不是他还有谁。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那徐充容就不解了,问道:“他为什么要给陛下写这首诗?”
李二一时间,也很难跟她解释。
只是不经意地回她道:“那这个,你就得去问韩新了。”
徐充容的俏脸上,顿时便充满了疑惑。
……
其实……
韩新只是想到了那个《大明风华》这部电视剧里那个胖胖的太子而已。
也不知道,如果李二的命变长了,会不会对李治产生什么影响。
不过好消息是,这样李治应该就不会跟武才人搞上了吧。
毕竟……
自己老子还在,他肯定不敢这么做。
说实话,接下来……还是要让李治搞多点正经事才行。别没事总把目光放在皇位,以及女人的身上。
身为大唐男儿,当认真去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没事总想着继承自己父皇的皇位跟女人做什么。
说起来……
李二的降压药应该也差不多该吃完了。
明天正好是休沐,倒是可以带着兕子一起进宫一趟。
韩新这边。
也还没有睡。
因为兕子也都还没有睡呢。
兕子每次在他休沐的前一天的晚上,都要把自己洗得很干净很干净。
至于你要问这是为什么?
咳咳!
那只能说……
韩新绝对不是变态。
他只是预防万一。
万一兕子一不小心就香消玉殒了,是吧,那至少也可以说,她至少是尝过了一点甜头了。
……
第二天一大早。
乳母卢氏路过,见到元婉跟小茶又指挥着人把被子拿去洗,也是忍不住问道:“这被子,怎么洗得这么勤快?”
元婉跟小茶也早就从韩新那里得到了说辞,回道:“驸马说,这被子盖久了,容易有病菌,所以要常拿去洗洗,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这样人才不容易得病。”
卢氏听完了以后,虽说并不懂得里头的科学道理,但根据生活经验,也明白这话说得很对。
因此……
很快便也不疑有他。
等到卢氏走了以后,两个小家伙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说,要是万一公主这么小就怀上了可怎么办?”
“嘘!你可别那么大声,万一让人听到了。”
韩新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冷不丁地说道:“别怕,不会怀上了。”
“啊!吓奴婢一跳。”
“驸马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韩新心说,是我走路没声音么。是你俩太入神了!
本想跟她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会怀上,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难道要他把所有细节都说出来么?
那跟对着别人说自己是变态有什么区别。
不过兕子的量是真的多,万一有点黄,估计就要被人认为是尿床了吧。
果然!
当元婉跟小茶把被褥送到了洗衣房,那管着洗衣房的总管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那么尖,一眼就看到了那被子上的带着点颜色的水渍,当即便问起了两人道,这被子上,怎么有水渍?
元婉直接道:“公主昨晚尿床了。”
小茶补刀:“这事可不能说出去,公主说了,谁要是说出去,就重罚谁。”
女管事因此倒也不再敢说什么。
就是总觉得吧。
元婉跟小茶这两个人,好像有点鬼鬼祟祟。
而且……
都这么大了,公主还会尿床么?
或许是因为,这并不是曾经宫中专门负责洗衣服的吧。
所以……
对于公主的一些东西,目前也还不是很了解。
毕竟,公主府有奴婢总共九十六人,而这些奴婢大多都是从司农寺直接派遣过来的,那么不清楚公主的日常情况,也实属正常。
元婉跟小茶两人很快便回去把这事告诉了韩新。
只见两人还一副惊魂未定道:
“差点就让那位管事给发现了!”
“还好奴婢急中生智!”
然后两人说着说着……
又不禁想了起来道:“对啊!为什么上面会有水渍?”
然后两个人便以奇怪的目光开始看着自家公主。
兕子被两人这么盯着,当然会不好意思,脸上咻地一下,就不禁红了起来。
然后嗔责两人道:“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八卦了,罚你们以后都不许说话。”
韩新这时也是打圆场道:“好了,别说这些了,待会午后,我跟公主要进宫一趟,你们俩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去吩咐一下,让外面的人都做好准备。”
“是。”两人这才什么都没说,点头低身退了出去。
然而两人这一走,兕子似乎又把矛头对准了他。
韩新只好过去,给她说了一个解决办法。
“这样能行?”
“当然行,而且一张不够,可以垫两张。”
“可还不是要洗。”
“唔……”
韩新想了想,感觉也对。
“那……要不我偷偷地带出去,然后丢了?”
兕子还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说道:
“那好歹是我用过的,那要是被人捡去了……不是更容易被发现?”
“也对!”
“那我拿出去以后,直接就找个地方烧了,不看着它烧完,我不回家。这下总该没有问题了吧?”
“还是不好,你洗。”
“怎么洗?”
“让元婉跟小茶把水盘端进来,然后洗。”
看她小脸上认真谨慎的模样。
韩新便从身后把她抱住,就顺从她的意思道:“那我洗。反正,就当做是洗脸的巾子一样就行了。这样一来,她们也就不会起疑了。”
之后兕子就开始满脸桃花似的看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