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虽说这话从韩新的口中说出来,的确让人有点震惊。只不过……要两人相信韩新是仙人,那大概也是绝无可能的。
因为大唐一般所说的仙人,往往都是那种仙风道骨,道貌岸然,而且,年纪必须要大,只不过往往都驻颜有术。
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作是仙人。
再反观韩新……
不可能!年纪轻轻不说,而且身上连一点仙气都没有。
帅是帅,但是这跟仙气没有半吊钱关系。
所以……
两兄妹在愣了愣以后,便直接无视韩新说自己是仙人道:“你炼丹跟谁学的?这药,真的管用?能治好我的头风?”
韩新:“治好可能不行,不过长期服药的话,能跟常人无异。前提条件是,你不能喝酒。还有,不能吃太多的盐。”
“平常的饮食,最好是清淡些。”
说实话。
韩新一点都不像是会医治人的样子,但是,听他说得似乎头头是道,又让人不得不相信。
“这药,真能吃?而且……这真的是药?”
就一小颗的药丸,还不及他的指甲盖大,颜色是白色。
看着倒是觉得挺精致,不像是凡物。
韩新:“能吃,只不过,不能瞎吃,在吃的时候,你得配合着这个。”
说着,韩新便敲了敲手里的血压计,继续道:“在服药后,每天早中晚,都要测一次,如果血压下降了,可以继续服用,如果根本没什么用,或者血压下降异常,甚至,你觉得吃完药后,觉得不舒服,就应该停止服用。再考虑别的治疗方法。”
李治便看着那血压计,“这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韩新看了一眼兕子。
兕子似乎也表示没有。
韩新便道:“这是仙界才有的东西。”
李治:“……”
兕子:“……”
见这两兄妹还是不信,韩新便道:“好吧!其实我压根不是什么仙人,不过,这东西,确实很神奇,是由最厉害的西域匠人所打造,我也是花费了老大的功夫才从一位西域胡商的手里搞来的。”
“一共有两个,还有一个,明天兕子你进宫给陛下吧。毕竟,陛下养大你们俩,也不容易。”
韩新说得轻飘飘的。
殊不知,这却是勾起了两人的回忆。
“这些年来,父皇确实辛苦了。”
李治便道。
“我想父皇了。”
兕子更直接。
韩新又何尝不想自己父母呢,只可惜,回不去了呀。
之后韩新便重新扯回话题道:“如果太子殿下是因为公主家令一事,而觉得内疚,所以才来赔罪的话,那大可不必,这些区区小事,我根本不会在意。”
“当然,也有可能你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来的。”
“只能说,都无所谓了,毕竟,我直接把你安排的人赶走,其实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下次,我会先考虑太子殿下的处境,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这人我还是要赶走,因为这种人,留在公主府始终是个祸害。”
“孟子曾经说过:敬人者,人恒敬之。”
“有这样的不敬人的人在,以后,公主府还怎么获得别人的敬重。”
“万一有个什么有才之人,想上门自荐,都被他赶走了,赶走了倒也罢,万一却是让人给记恨上了,那公主府岂不是平白无故地得罪人了?”
“太子殿下的东宫也是同理。明王达圣,千古皆同,只有能把绝大多数聪明人团结在自己身边的人,才能成就一番事业。而这王元,就属于是那种不管人是不是人才,只看门第,就把人往外推的人。”
“当然!人才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缺点。”
“所以,身为君王,还必须要有一种能力,那就是必须要懂得用人所长、容人之短。”
“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故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不以一恶忘其善;勿以小瑕掩其功。”
韩新说起道理来,都头头是道。
“如果太子殿下能够做到这样,我想,陛下再也不用担忧太子了。”
看看!
李治就觉得这次来对了。
跟一个愚蠢的王元相比起来,韩新的每一次谈话,都能让他获益不少。
而且……
韩新的这种说教,可比那些老师说的要容易让人明白得多。
“我懂了!只能说,每一次跟驸马说话,都能让本太子受益不少,难怪父皇要让你当我的太子宾客。”
李治立刻欣然笑道。
“我并不是为我喜欢到厨房做膳食而找借口。而且……我只会做给兕子吃,别人想吃,我还不给他做呢。”
兕子也是道:“驸马做的饭菜确实很可口。”
“真的?那兄长倒是想试试。”
然后李治跟兕子就同时看着韩新。
韩新便道:“我说过了,我只做给兕子吃。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必须要得到兕子的同意。”
“那兕子你快让驸马去做。”
兕子便看向韩新。
“不行!”
她忽然道。
“为什么?”
李治很是不解。
“因为……不行就是不行。”
是的!
兕子已经开始心疼韩新了。
如果此时此刻,让韩新去做午膳,那这跟把韩新当成是奴婢一样来对待,又有何区别?
她不想看到他这么卑微。
而且……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她就会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时,韩新大概也猜到是什么原因了,便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太子殿下若是想吃,就去东市把需要的蔬果、肉食,都买一些回来吧。”
李治还在想着,为什么不行。
听到韩新这话后,好像也隐隐约约地有点懂了。
这午膳,不能让驸马一个人做,他必须也要帮手。
“那要什么蔬果、肉食?”
李治便道。
然后韩新便说了一些给他。
他都记住了后,便转身带着人去了。
李治一走。
韩新也是把兕子抱了过来,抱在怀里,深情地看着兕子,当然,却也没说什么。
因为……
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只是在偷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搞得元婉跟小茶两人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