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我的小虎!”
马婆子又惊又喜,扑到马小虎身前,声音都有些颤抖。“真救活了?”
“刘大夫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
“对啊,刚才都探过鼻息,明明没气了啊?”
裴音一边抽针,一边解释:“他是突然受到刺激,心脏骤停,也就是所谓的假死,必须立刻想法子恢复他的血液循环,否则,等时间一长,假死也就变成了真死。”
马婆子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刚才必然是凶险异常,看裴音的眼神里也多了丝敬畏。刘大夫更是佩服万分:“裴娘子,想不到你医术这么厉害,有没兴趣过来做乡医?”
裴音微微一笑,并未接话,而是拿过一把剪刀,熟练地剪开马小虎的裤子:“他腿折了,刘大夫,麻烦你搭把手,我要给他接骨。”
“诶!好!”
刘大夫被裴音使唤,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立刻积极地配合起来。很快接好了马小虎的腿骨,又处理好他身上的外伤,裴音这才呼了一口气。她是植物系异能,擅长治愈,这么点伤原本不是难事,只是眼下异能微弱,只能亲自动手,还是颇费了些体力。她擦擦额头的汗,一抬眼,看到陈二狗正要贴墙边溜走,立刻出声叫住他:“陈二狗,你的驴呢?”
陈二狗听到叫他,溜得更快了,裴音也不废话,在地上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手一扬,往陈二狗腿窝砸去。“哎哟!”
那石块不偏不倚,砸了个正着,陈二狗腿一软,往前扑了个狗吃屎,围观的村民顿时乐得哄堂大笑。“臭娘们!”
陈二狗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众人:“谁他妈在笑?”
村民们知道这陈二狗是个泼皮,仗着替村长跑腿,向来在这村中横行霸道,所以一个个的都不敢惹他,笑声也立刻顿住,活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陈二狗见威慑住了众人,眼里的凶光愈盛,手一指,点了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跟我上去,捆住这疯娘们!”
裴音也不惧,双手一叉,冷笑一声:“你凭什么捆我?”
她这一叉腰,倒显出了纤细的腰身,虽然一身褐色的粗布麻衣,也难掩窈窕的身姿,看得陈二狗突地一阵邪火。这娘们,虽然脸烂了,但身材是真不错,比以前畏畏缩缩的时候,更勾人了。等把她捆回去,还不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一想到这,陈二狗气势就更足了几分:“就凭村长下过命令,不准你回村!你敢公然违抗命令,我就能捆!”
他一挥手,命令那几个村民:“还不赶紧给我上!”
这几个村民不敢得罪陈二狗,你看我,我看你,只能犹犹豫豫的,一步一步往前挪。陈二狗得意洋洋,上次没制住这娘们儿,这次这么多人,看她还怎么逃出自己的五指山。裴音也不急,只弯下腰,在马婆子耳边轻轻说了句话。马婆子的眼神立刻变了,看着陈二狗,就像看到了仇人,挥着爪子就冲了上去,一爪挠在了陈二狗脸上。“你这王八蛋,居然还敢害我孙儿!”
马婆子这一爪下去,立刻挠出五条血印,疼得陈二狗哇吱乱叫:“你这老虔婆,发什么疯!”
马婆子看起来干瘦,力气却不小,一头又撞在陈二狗肚子上,痛得他像个虾米一样立刻弓起了腰,然后脚一滑,结结实实地又摔了个大马趴。他刚起爬起来,马婆子已经像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几个大耳光摔下来,打得陈二狗头晕眼花,鼻血与眼泪齐流。“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拉住她!”
陈二狗急得上火,那几个村民却干脆连挪都不挪了,直接躲到了人群里。没办法,这裴音在村中无依无靠,他们还敢动动手,这马婆子可不好惹,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泼辣,他们敢插手,只怕也得跟陈二狗一样被挠个满脸花。陈二狗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好不容易才瞅了个空当爬起身来,他满脸血印,眼角青了一块,两边脸颊肿得老高,说不出的狼狈。“你、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通知村长!”
陈二狗撂下狠话,见马婆子一扬手,顿时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跑了。刘大夫看得啧啧称奇,悄悄问裴音:“你跟马婆子说了什么?怎么她肯为你出头?”
裴音微微一笑:“我说她孙儿的腿虽然接上了,但伤得太重,只能靠我的独家秘方才能完全康复,陈二狗故意阻拦,根本就是想让她孙儿变成瘸子。”
刘大夫恍然大悟,马婆子爱孙心切,原本对裴音还有些怀疑,但眼看着她救活了马小虎,哪还有什么不信的,自然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随即他又赶紧劝道:“裴娘子,你还是赶紧走吧,陈二狗只怕真的去叫村长了,到时可能有大麻烦。”
裴音道了个谢:“刘大夫,你倒是个善心人。”
刘大夫只笑了笑,裴音的事,他也听说过,平日这裴娘子总是垂着头躲在家中,和乡邻少有来往。但今日这一见,和传闻似乎颇为不同。裴音跟马婆子约定了几日后的复诊,就带着从刘大夫那里借来的工具回了茅屋。只是走近门前,就觉得有些不妥,屋内实在是太安静了些。她快走几步,推开木门,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应羲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