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半点不着急。
人都已经踢到别人那里去了，跟她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家小姐一个闺阁女子能有什么能力去对抗皇权？上去送人头的傻事，她才不会干。不过，小四仔既然着急忙慌的过来，肯定是事情发展已经脱离他们的掌控了，还是要告诉小姐一声。
于是拒绝了小四仔的小翠，回去换了一身男装，直奔石头胡同去了。
石头胡同的氛围正好。
李仁正在讲他这一路回去的经历，尤其是回到家乡后的事情，他说的云淡风轻，裴秋安却是觉得他格外的不易。
李仁也不隐瞒他对那些人小心思，县官对他这样高中头筹的人自然不会得罪，以后老家那些人有的苦头吃，哪怕他们有靠山，那些靠山现在可能还会替他们出出力，等他真的在吏部站稳了脚跟，呵呵，那些人就得返回来抱他的大腿了。
毕竟他一下摁住了地方所有官员的七寸。
饭毕，佩秋安单独将李仁留下了叮嘱一番，说是叮嘱，倒不如说是褚南璇给他建议。
“多谢瑞王爷，我心里有谱，不会让裴大小姐和瑞王爷失望也的，也不会越权去做别的，我只忠君。”
“要一直保持现在的初心，方得始终。”
望着李仁离开，裴秋安又忍不住感叹，“没有谁的人生是平顺的，但似乎跟我认识的人，大部分人生都特别的悲苦.......”
姜凌志是这样，李仁是这样，文彩静英年早逝，刘昕直接还没嫁人就成了寡妇了，就连老夫人，也成了白给别人养孩子的，.......
敲门声打断了裴秋安的胡思乱想。
孔素素在们外地没有进来，而是低声道：“秋安，有时间吗？我跟你说几句话。”
裴秋安看了一眼褚南璇，道：“有，孔姐姐稍等片刻。”
见到褚南璇从屋里出来，孔素素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
褚南璇丢下一句无妨，而后站在不远处。
“孔姐姐想聊什么？”
裴秋安好奇的看向孔素素。
“也没有什么大大事，就是想跟你随便说说。”
裴秋安不多问，孔素素不多说，场面变得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到底是孔素素年长，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又道：“我听说南凤和西临的使臣快到了，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南凤队伍里都是有谁？”
裴秋安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道：“孔姐姐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吗？”
孔素素低叹一声，“我之前一直想着只看看师弟过得不错就离开，谁知道计划的再好，也总是赶不上现实的变故，我的这十六年说长说几天也说不完，说短，一句话便能概括。”
“很多细节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唯一可以告诉的你是，我绝对对你和师弟没有坏心，之后我会离开，绝对不会牵扯到你。”
裴秋安听到这里轻声笑了起来。
“孔姐姐，我尊一声姐姐，那也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好听，但却是事实。你口口声声不会牵连到我们，事实呢，若不是我朋友恰巧发现，现在我的师父已经发臭腐烂了！！”
对这事，裴秋安的深处是有怨言的！
顾瑜都在阎王跟前晃了一圈了，在孔素素的眼里还叫不连累！现在若是再打听了南凤的队伍里有谁，不管她跟队伍里的人是有仇还是认识，不管那一条，对顾瑜对她都不是好事。
孔素素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这次真的是意外，她原本都跟顾瑜说好了让他离开，谁知道死心眼的顾瑜又返回来了，结果他竟然又回来了！这还不算，只要他老老实实的藏在床底下，她根本不会有事，对方也会带着她鬼不神不觉放下的蛊虫离开，她后续在对方离得近时随着感知道进而早点解决了对方。谁知道顾瑜还是不顾一切生死冲出来了，结果差点两人一同下去见父亲。
但是这事实没有办法说，一说出来怎么都会有人觉得她在嫌弃顾瑜多事，事实上她只心疼这个傻子，真是傻到家了。
“对不起，这事我.......”
裴秋安打断她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为了断绝以后的麻烦，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在隐瞒这隐瞒那了，其实简单的很，我们只消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也能好安排应对，至于其余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不关心也不会多管多问。但是你总是这样藏着掖着，让我们无从下手。”
前世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要不然根本不用费劲扒拉盘问。
不等孔素素再开口，裴秋安又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朝堂正是多少之秋，但凡有心人想陷害师父，只需往京兆府一站，说师父勾结南凤的细作，都不用皇帝知道，赵更就能直接将师父下大牢。”
孔素素一时没有开口，裴秋安也不着急，房间再次尴尬了起来。
院子里褚南璇也不着急，日头的大了，天气热的身上汗自动掉下来，太阳有些刺眼，他深吸一口气，往墙角站了站。
这院子有一点不好，冬天看不出来什么，现在天气炎热了，短处便凸显出来了，虽方便顾瑜晒草药了，但是却没有一丝阴凉，看来还得栽上棵树，若不然人在院子里走动就是直晒了。
对屋内人谈话，他不是太关心，裴秋安脾气不好也是自然，好好端端的师父出门时活蹦乱跳的，回来生死不明，任谁也开心不起来，况且褚南璇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孔素素和前圣女绝对有关系，具体到哪一步，他现在还摸不清楚，但是若说没有关系，他是不相信的，若不然南凤的那些人不会一直追着她跑。
尤其是在孔素素她们出事的破旧的小院子里，孔素素大概觉得所有的线索都处理的干净，所以才不担心被查到吧，可惜不凑巧，他正好知道一些，那个院子里被化成血水人的，哪怕地上已经被风吹干，但是印记骗不了人。
南凤的圣女有一些核心的养蛊和制毒术，其中便有一种毒，沾染即死，片刻化成血水，真正的渣渣都不剩。
这是绝密核心之术，不知道孔素素是如何得来的，她是前圣女的心腹还是现圣女的心腹？又或者是偷了这门秘术，这才一直遭到别人的追杀？
到底是孔素素先按捺不住了。
“我只能告诉一个点点，再多的我都就不能说了，对你们绝对没有害人之心，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不，可以用我父亲起誓，我是南凤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