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棽目光先是在朝着那块表看了一眼，随后，才看向白珩锦。
“赌圣？”
白珩锦同志，在胡说八道什么？
白珩锦也朝着她看来，伸手将她放在膝盖上手的拿了过来，握住放在了自己腿上，含着半声笑意道。
“宝贝，你的重点竟然是赌圣上？”
秦棽：“……”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蹭了蹭：“就你这手，必须是赌圣的手。”
秦棽：“……”
程胜又蹙眉了，他看不了这种随时随地撒狗粮的行为。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跟一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
烟是没有拆封过的，他拆着那层透明的塑料。
“比起你爷爷，你还是逊色了些。”
“要是换作他的话，应该会比你更快查到我的身份。”
——///——
“你见过素描里的男人？”白珩锦听着官熙那边的话，眉宇蹙的更深了。
“对，十年前我在南区跟他赌过一把，这张素描画像你怎么来的？”
“这人是秦棽的亲生父亲。”
官熙想起第一次见秦棽的样子，说道：“难怪当年我见秦棽时，就觉得她有些面熟。”
只不过当时秦棽那个样子，让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应该就是相似而已。
没想到，还真的有渊源。
白珩锦：“那可还知道些什么？”
“你应该对这个人比我还了解，这个人在南区很有地位。”
“谁？”
“毒瞎子。”
官熙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阿十蹙起了眉宇。
毒瞎子这个人是南区所有赌场的神话。
他的赌术无人可赢被南区大佬余冰器用，但他有一个喜欢把人眼珠子作为标本的癖好。
跟他赌的人，他不要这个人的命，也不要这个的钱，输了，就挖一双眼珠作为赌注。
因此，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阿十抬眸看向官熙好好的眼珠，下意识的出口问道：“你怎么赢的他？”
官熙：“我没能赢他。”
“那你眼睛怎么还好好的？”
官熙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而鄙夷道：“你不是号称北区医术最顶尖的医生，怎么，看不出我双眼睛不是原配？”
阿十：“……”
这东西是能用肉眼看出来的？
肉眼只能看出瞎不瞎！
不是，她要是肉眼能看出来这东西是不是原配的，北区的大佬说不定就是她了！！
白珩锦朝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余冰的左膀右臂会是秦棽的亲生父亲。
他是六年前来的北区，毒瞎子这个人他没见过，只是听老头说过他赌术厉害，是余冰的心腹。
三年前，他跟阿十先后潜入南区，好不容易花了半年的时间进入到了南区中心内部，还没看到毒瞎子这人物。
余冰的住宅就发生了一场大火，南区中心内部混乱，他跟阿十被困其中。
但也因为这场混乱，他们查到给南区通风报信的北区奸细。
得到了信息必须传达到北区，他们计划跑的时候，余冰大怒开始彻查此事。
他们成了这场大火的凶手，被余冰的雇佣兵追杀。
那头的官熙又忽而问道：“这张照片你有没有他小时候的？”
“你见过？”
“我不确定，我记得，当时毒瞎子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
白珩锦立马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这是我让阿四用画像技术分析通过他现在的样子……”
不等白珩锦说完，收到照片的官熙打断道：“就是跟在他身边得那个小孩，这个小孩叫他师傅，但其他人，称这个小孩九少爷。”
——///——
白珩锦笑了笑，拇指轻轻抚摸过秦棽的手背：“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
程胜咬着烟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嘴角轻轻扯了扯，似露了一下笑意。
他没有拿旁边的打火机，而且拿起了餐桌上准备的火柴盒。
呲。
明黄的火焰点了他嘴里的烟，他吸了一口，轻吐烟雾道：“秦小姐，故事听的可还满意？”
他说完，又自我谦虚道：“当然，跟你那夜在灯搭上的戏，不能相比。”
秦棽摇了摇头，说道：“故事好不好听不在于故事本身，而在于嗓子好不好听。”
程胜：“……”
白珩锦低低笑了起来，拿起茶壶给老婆倒了一杯水：“还是我来给我老婆讲后面的故事吧。”
程胜吸着烟，烟雾缭绕在他眸里，笑意不分，阴戾不分，蒙上一层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挥散的迷雾。
“你爸有很多儿子，你排行老九，外面的人也就称呼你一声九少爷。
不管是子女，女人，还是金钱，东西多了，也就没那么爱惜了，因此，可怜的九少爷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但你会抱大腿，老爸指望不上，就只能指望他看中的那个兄弟了，所以，你拜了毒瞎子为师傅。
你的那些兄弟姐妹里面肯定也不是你一个人有这个想法，但只有你得到了毒瞎子的青睐。
他教你赌术，从你现在的赌术看，说明他很喜欢你这个徒弟，对你也是倾囊相授，精心教导。”
白珩锦蹙了一眉宇：“以南区大佬对他这位兄弟的重视，只要你呆在他身边，迟早也会进你老爸的眼，说不定，这皇位就是你的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这是白珩锦从官熙那里得到消息后，一直没有相通的地方。
程胜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因为他是个疯子啊。”
白珩锦：“你不也是个疯子？”
疯子怎么会嫌弃疯子呢？
程胜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当疯子，但没办法，疯子教出来的小孩只能是疯子。”
白珩锦舌尖舔了舔牙，静默一会才继续道：“你杀了他，也因此，被你老爸杀，逃到了现在。”
程胜摇头，又重新拿了一根烟，点了起来，嗓子像是被烟熏着了似的，暗哑了起来。
“你可高看我爸了，对于死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再浪费一兵一卒的，追杀我的人，是我姐姐。”
他弹了弹指尖的烟，又缀道：“我亲姐姐。”
白珩锦唏嘘：“皇位就只有一个，自相残杀不是挺正常的事，你这样一个疯子，还感伤起来了。”
“她不是为了皇位，是为了男人。”
白珩锦恍然大悟：“她喜欢上了毒瞎子？”
程胜抬手朝着秦棽示意了一下：“如你所见，毒瞎子长的比你还要俊上三分，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剜人眼睛吗？”
“就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那张妖艳的脸而生出欲望来。”
当初他爸重用他，一是因为赌术，二是因为他那张脸。
白珩锦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眸：“那你眼睛怎么还留着？”
“因为我不喜欢男人。”
白珩锦刹那间就明白什么，眼神犀利的朝着他看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毒瞎子了。”
程胜眼里霎那就含了粹毒的箭朝着他射过来。
白珩锦晒笑了一声：“因为……”
他顿了顿，在程胜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的眼眸里，说道。
“你喜欢上了你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