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过些日子吧。衣裳拿到手的时候,易矢还有点不敢接,窘迫看着娘,“我每天干活,穿这么好的衣裳也浪费了。”
他哪里舍得穿呀。对上老大那双怯懦的眸子,萧翊芸心里面颇不是滋味,心疼道:“那就平时在家或者出门的时候穿。”
易矢还是不想要,他穿什么不是穿,这两身衣服就要近一两银子呢,可当看到娘望着他那慈爱心疼的目光时,他又很自私的想要接受娘对他的关心。最终,易矢还是同意买下来了。但是萧翊芸还是没有想回去的打算,而是在城里将所有的街道和商铺全部都逛了一遍。最后,她得出了结论,这个年代只有红糖并没有白糖,而这个年代糖卖的是相当的贵,如果她有办法造出白糖的话,那么价格自然是高的离谱,她将会获得巨大的利益。好在当初她上历史课时额外认真,老师讲到这些的时候她全部记住了,清楚白糖是怎么做的。记得这个方法是元代有的,相传是由一位开小糖坊的姓黄商人,有一天唐坊的墙倒了,刚好覆盖在他制作的红糖上面,在清除黄泥的时候发现被黄泥覆盖过的红糖变白了。他反复试验多次后,发现黄泥真的可以使糖变白,于是就用这个方法制造白糖。但是萧翊芸也有很多顾虑,她清楚得记得老师讲到过,到了唐太宗时期,就派王玄策到印度学习制作白糖的方法,后来更是凭“一人灭国。”
白糖可以带来极大的利益,但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当然,萧翊芸想过把白糖上交给朝廷,但是……还是等等吧。萧翊芸带着老大又在城里逛了几圈,买了不少的必需品。她倒是还好,老大却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再晚一点王大爷的牛车就要回村了。”
他们就回不去了。“马上。”
萧翊芸正站在书院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学子们若有所思。易矢赶紧把东西全部放了下来,坐在地上。他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腿更是有些发酸。他怎么感觉这一天走下来,比干一天农活还要累。再看娘倒是挺有精神的。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萧翊芸才跟老大一起回去。等到了村子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母子两人共同走在村道上,萧翊芸干脆道:“娘记得你以前跟王师傅求过师,你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想法?”
“没有。”
老大一口回绝了。萧翊芸有点尴尬,但是也没有勉强他。直到吃过晚饭后将姜文拉到了房里,跟她提起这件事情。她怕老大心里面一直都有疙瘩,让姜文来提的话老大更容易接受,也愿意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倾诉出来。更能侧面的体现出她这个娘是认真的,并且是注重的。姜文愣了愣,她并不知道丈夫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当她知道娘心里面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很是为丈夫高兴。有一门好的手艺比种地要赚钱的多,别人也看得起。但她没有想到当她跟易矢提起来的时候,他拒绝了。姜文很疑惑,“为什么?你知道的,娘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或许娘这次是认真的。”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小得出奇。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是丈夫一个人在操持着,如果丈夫要去学手艺的话,自然是要离家的,到时候家里的田地又该谁来打理,家里一些东西损坏又谁来修缮?她忽然觉得婆婆做这个决定,可能就是下意识的。她怕让丈夫再失望一次,更怕丈夫经历这种痛苦后,又会变得跟以前一样。“不早了,睡觉吧。”
易矢将听儿抱上床,替她拢好被子后才躺上去。姜文心里面莫名的有点害怕,曾经那种感觉又来了。直到易矢抱住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淡淡散去。直道娘早上问她的时候,姜文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娘说。到是听儿奔进萧翊芸的环抱,一脸认真道:“爹爹不去,爹娘肯定觉得阿奶还会变得跟以前一样,所以他们才不敢提的。”
她昨天晚上就看出来了。“你这孩子。”
姜文想把听儿拉过来,无奈她跑到娘的身后。萧翊芸好笑的勾了勾听儿的鼻子,“你呀,就是个小机灵鬼。”
说实在话呀。姜文有点急了,“娘,不是那个样子的。”
可是又好像是那个样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萧翊芸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的确得好好考虑一下,给老大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娘都会支持他的。”
希望这支持来得不晚。刚扛着锄头回来的易矢,正好将这段话听了进去,娘是认真的,可是他都已经这个年级了。如今去学,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易矢。”
姜文惊讶道,赶紧到屋里拿了一块汗巾出来,并端了一碗水。“娘。”
易矢接过后,跟娘打了个招呼。“赶紧去休息吧。”
萧翊芸道。也不知道老大刚刚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想到这里还是有些惆怅啊。老大虽然跟之前比有很大的进步,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她是不喜欢他的,也不愿意相信她或者这个家愿意去为他付出些什么。他现在要的仅仅就是对他好一点。想想还是好心酸。今天是老三每周离家的日子,吃过早饭后姜文就跟往常一样为老三收拾包袱。而老三跟大爷一样在旁边站着。时不时的吩咐几句。萧翊芸将他手上的包袱直接甩到了床上。并道:“我曾经就已经留过话,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这种份内的事,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帮别人的忙。”
后面这话,是说给姜文听的。“娘,我去摘点菜。”
姜文见娘脸色不好,赶紧溜了。她自然记得娘说的话呀,只是老三这边她不好拒绝,她好为难的。“娘,我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这种小事你也要生气,以前是你让大嫂帮我收拾的呀。”
易言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