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儿和三郎闹了一会儿,才跟着梁大江几人一起向酒楼二楼走去。毕竟刚刚只是粗略打量,现在肯定得仔细考察一番,再定下装修什么的。
一番查看后,众人更加满意了,再加上后院里的厢房也看得出来原主人是好好维护着的,所以这五十两是真的花得值!
就是想着最近攒下的钱,这下一次花没了,有些肉疼,所以梁言儿也无比豪迈的把剩下的私房钱再拿了二两银子出去交给家庭账户,还能作为启动资金。
还有一两银子她留着种菜种粮食哩!最近她真的迷上了靠自己双手种满一片空地的粮食的感觉,每次看到一片绿和着一片金黄的时候,真的是成就感满满。
也不得不说做生意果真是花钱如流水啊,但也幸好不用再搞大装修了。
不过若是没有投资哪里来的回报呢?所以大家还是信心满满的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梁言儿打量着四周装潢,突然想起刚刚大门之上那个空位,她有些激动的对着几人说道,“对了,咱还没有给铺子取个名字呢!”
梁大江深思熟虑好一会儿,道,“梁家饭庄?”
梁言儿头顶飘过一条黑线,原来她的取名废也遗传了自家老爹。
突然想起她们兄妹姐弟几人给最初那两只兔兔取得名字,一个叫小灰,一个叫灰灰。
小灰是梁言儿起的,至于为什么另一只要叫灰灰呢,是因为大郎觉得那只比小灰还要灰一点,毛色灰的更纯粹,所以要两个灰字……
于是梁言儿将目光转向了叶氏,眼中带着希冀,“娘亲也要取一个~”
叶氏挠挠头,用最温婉的声音说着最豪迈的话,“梁家酒楼!”
梁文潇也不甘示弱,赶紧跟上取名节奏,“梁家铺子!”
就连三郎梁怀乐也皱着眉头思索着,然后骄傲的喊出一个名字,“天下第一好吃!”
梁言儿脚下一个趔趄,原来自己不只是遗传了自家老爹,这其中还有娘亲的份儿。而且也不止自己遗传到了,原来是一家子的取名废。
诶等等,二郎还没有说,还有希望!
可能是大家也知道自家人的取名水准,所以全部人眼里扑闪扑闪的望着二郎。
责任重大,二郎默默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此时压力全部给到了他,他感觉很紧张。
但还真给他想出来一个。
二郎眼睛一亮,缓缓开口,“我们是做一个亲民的馆子,还主打快餐套饭,不如就叫炊间小馆如何?”
梁言儿顿时喜出望外,果然这方面还得是二郎才靠得住啊!
这也让她想到了杜甫的一句诗,“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这首诗描写的是杜甫在一个春天拜访多年未见的故人,朋友冒雨剪了韭菜,灶台上炊烟袅袅,蒸了黄粱饭,这是掺杂了黄米的杂粮饭,饭菜虽然简单,但这或许是他们拿得出的最好的食物。
这一来嘛,炊间小馆听起来是亲切自然朗朗上口的,二来这寓意也是极为不错。
梁大江狠狠一点头,“好!以后我们就叫炊间小馆了!”
几人心里都激动的紧,恨不得今晚就能在炊间小馆里住下,更恨不得现在就能开张!
但渐晚的天色还是让他们叽叽喳喳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回村的征途。
几人刚到院子口正准备进去,就听见后面有声音传来,“梁大哥!”
梁家六口人动作整齐划一的回头,反倒吓了程译一跳。
梁言儿摸摸鼻子,自家这默契还真是十足。不过程译这个点儿从来不会来梁家的,估摸着有什么事?
梁大江也有点好奇,于是开口,“阿译来啦?这个点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着程译一脸严肃的表情,赶忙开口,“走走,我们先进去再说。”
于是程译将自己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和盘托出,“……事情就是这样,而且我看着背影有些像刘发根,他出了你们院子后也是朝村子里面走去。”
程译皱着眉头,有些担忧。他从来不怕明着来的刀剑,也有自信能够常常照看着梁家的情况,甚至面对通常的情况,他也能顾得上他们周全。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无赖小人背后的阴谋诡计,谁也不知道会多没有下限。
所以必须要梁家人自己也有所提防。
梁言儿心中了然,估计是上次没让他们吃上免费的好饭好菜,心中积了怨气。
但是这种人第一次不摆脱,后面也铁定会黏上来的,那时候可就像水蛭一般不好弄出来了。
她并不完全后悔那次得罪他。
但是她也很害怕那种无赖真的会做出什么危及到了她家人的人身安全的事。所以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防护对策才行。
不过不得不说,程译真的帮了自家好些忙了,甚至多次是救命之恩。
于是梁言儿带着叶氏直奔厨房,今天她也跟着亲自下厨,做道爆炒兔肉给程译尝尝,而且自家的兔子已经生了两窝崽子了,昨天刚处理好一只,今天正好能用上。
程译当然不会推辞,最近经常吃梁家的饭菜已经把他嘴给养叼了,自己做的菜是一口也不想吃。
他甚至想给梁家交上一些吃饭的费用,从此一日三餐都留在梁家才好。
这一顿饭自然又是主客尽欢。
这倒不是他们不在意刘发根这事儿,只是刚买了铺子回来还兴奋着。
梁大江更是扒拉着程译,笑的像个几百个月的孩子般,说道,“阿译小子,等我们的炊间小馆开张了,你可一定要来捧场!”
这程译自然是满口答应,甚至无比期待。
这些日子他可吃上了些以前从没吃过的好东西,就连曾经……在京城也没见过这么多种花样。
程译突然想起了在京城那几年,或许他的父亲是早有预料到的,才会答应把他从边城送到京城吧。
程译赶紧摇摇头,他如今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可以了,其他的,他不敢去想。